“我要去”孫昊開口,神情堅定之極。
趙炎信有點氣極:“已經死了,知道嗎?王強死了”用死指着電腦屏幕上,伏在垃圾箱跟前,已經半天不動的黑影。
“在這兒我們可以防守,可以逃跑,在之前的十個小時裡,武九伸已經滲透進了韋恩企業,搞到了韋恩企業的很多秘密,韋恩企業的防護系統,已經爲我們所用,我們在這兒佔了地利。和紅隊在這兒展開首戰,如果形勢不對,還可以呼叫有魅惑技能的小蘭。”
“小蘭可是成功打入警方內部的,高潭市的副市長,主管警備的傢伙,已經拜倒在小蘭的石榴裙下。她可以借反恐的名義,調動高潭市的所有警力,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趙炎信氣極之後,有點敗壞:“當我們炸了韋恩企業後,只要做些僞證,這筆帳就會被算到紅隊身上,這樣的話,他們就會站在國家的對立面。他們越表現的強大,越不可戰勝,也就會引發這個國家更大的力量。十個小時的準備啊,不就是爲了這些嗎?”
“現在敵人就在門外,馬上會進入我們的圈套,我們只要靜靜的坐着,就可以終結這一切。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你卻說要走出去,去救一個死人。”
“死人,知道嗎?王強已經死了”
孫昊看着趙炎信,看着趙炎信如同一個鬥雞一樣紅了的臉,再次用平靜的語音到:“我不在乎,我要去”
轉身,
擡腳,
向着門口走去。
“那,那我也一起去吧”甩了一下滿是油光的頭髮,老菜王向光有點尷尬的笑:“我怕死,但打遊戲嗎?一個人不組隊,玩的特沒勁。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隊伍,有坦,有輸出的,還不想放棄呢”
餘帥向前走了一走:“我,我也……”
然後,餘帥就看到了趙炎信已經黑的好像碳一樣的臉。
“我也想去啊!說不定王強還活着呢,只是被炸成重傷也不一定啊。那麼我們趕去,就可能會救他一命的”餘帥看着趙炎信的臉,有點懦弱的言道。
趙炎信恨恨咬牙,從齒縫裡往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一幫菜鳥,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孫昊站定,扭頭。
“我理解你,我不笨,也不傻。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如果讓我經歷了幾場輪迴世界之後,我可能也同你一樣,會把一些最寶貴的東西丟掉。所以我要在,我還擁有的時候把這些最寶貴的東西抓在手裡”
“可是你會死的”趙炎信有點顫抖:“從此這個世界上就不再有你,紅隊不就是希望你們這樣嗎?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拱手讓出。然後被他們強大的實力,碾壓”
走向地下室,電梯的門口。
“我一個人去好了,老菜、餘帥。你們還是留在這裡吧”孫昊按下電梯開關,卻沒有走進電梯。
“呵呵”老菜笑了,露出一嘴被香菸薰到深黃的牙:“我這人命賤,怕什麼就會來什麼。越怕死,反而會死的更快。倒不如豁出去,王強那傢伙,昨天晚上跟我打賭,還輸我一條煙呢”
“打賭?”餘帥驚訝。
“啊,賭孫昊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會不會怕。我說孫昊這小子陰的狠。王強則笑話孫昊就是個毛小子,結果,呵呵”老菜衝餘帥笑着解釋。
電梯門開了,
孫昊信步走了進去。
老菜很瀟灑的再次甩了甩,他那油膩的頭髮,向着電梯慢慢挪去。
只是,在背後的餘信和趙炎信,看的清楚。老菜的腿已經抖了,顫抖的幾乎沒有辦法邁步,前行。
“餘帥”趙炎信開口了。
“不要陪他們一起去送死了,活着纔有美女可泡。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紅隊現在出手的只有兩個人,而你留下,和我在這兒。我近戰,你遠攻。我們還可以試着一戰。雖然敗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們有退路啊,我們可以”
餘帥停下:“我總覺得王強還活着的,真的,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
“活着”趙炎信,看着孫昊離開,看着老菜離開,知道這些人沒有辦法挽留,可現在餘帥居然也要走:“就算他還活着吧,那又如何。他已經重傷了啊,救回來,就是個累贅,在接下來的二十幾個小時內,肯定不能做爲一個戰力參戰,相反,還要拖累我們。你們知道嗎?”
孫昊看着趙炎信,微笑。
老菜終於走到了孫昊身邊,站在孫昊身邊和孫昊,並肩。
餘帥想了很久:“假如,外面的那個,不是王強,而是我呢?”
趙炎信目瞪口呆。
餘帥不再停留,走向孫昊和老菜。
高潭市,某條安靜的街道上。
有一棟樓房,正有烈火滾滾而上。
一個輕輕的少女,手捧着一個焦黑的、血肉模糊的人頭,從樓內走出。
“傷心了呢,看小狼被炸成這幅可憐樣子了呢?”少女腳步輕輕,從濃煙飛灰中走出,身上卻如同沒有沾染一片塵埃一般。
少女捧着人頭,四下無人,那麼,少女便應該只能對這個焦黑的、破爛的人頭在說。
“孃的、孃的、他奶奶個腿的。這幫新人真他媽瘋狂,真以爲都如我一樣,不死不滅嗎?”破爛的人頭猛的張開嘴,一個沒有了眼珠的眼框,空洞。
而另一支眼,卻沒有了眼皮,只有眼球,突尤的睜着。
“我一定要殺光他們,不然怎麼能泄我心頭之恨呢”
“小狼乖哦”少女輕聲的言,對着面前恐怖到極點的,血色人頭,笑了:“嗯,要殺光他們的,得到金剛狼的基因後,你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呢。”
“小姑奶奶,快點給我祝幅,好讓我加快恢復速度吧”血色人頭開口。
輕聲的少女,笑的更快樂了,輕輕的將人頭擁在了懷中,靠近她的雙乳。人頭上的焦黑,血色,紅了少女的胸。
順着乳,溝向下滴流。
“開始了,小狼”
一片深黃色的光暈,從少女的胸前打開,那光暈同此時的太陽,近乎一個顏色。光暈將少女和人頭,統統的籠罩住。
街角,
一張塗滿油漆的臉,靠在牆上,抽動了一下笑臉樣的傷疤。
他來的時候,是在爆炸發生後五分鐘,剛好趕上,看到捧着人頭走出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