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看得清清楚楚,他發出的那幾道無形刀氣根本就沒有打中鄭曉白,可是鄭曉白卻突然沉到水裡去……鳩摩智可不認爲鄭曉白是突然腿抽筋才掉到水裡去的,那麼……鄭曉白沉入水裡到底想要幹什麼,就不問可知了!
本來鄭曉白在水面上來去自如時,就已經夠讓鳩摩智頭疼的了,這時候發現鄭曉白進了水裡,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時,鳩摩智才發現,進到不裡的鄭曉白才更加讓他頭疼啊!
“出來……你給我出來!”鳩摩智大叫着轉頭向周圍的水裡望去,只是這太湖的水實在是太深了,而湖水又並非那麼清澈,就算鳩摩智目力驚人,卻也只能看到水面下七八米的情景,再深的地方就是一團漆黑了。
鳩摩智知道鄭曉白這時候絕對是正在水底向潛來呢,卻又看不到人在哪裡,這就更加讓他心慌意亂起來,當下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只要是看到水底下有黑影遊過,就立刻一記火焰刀打下去。結果就見鳩摩智小船的旁邊水花四濺,浪滔轟鳴,不時也有一條條翻了白肚皮的大魚,被他給從水底轟了出來。
“哇……他好厲害呀!簡直比宋伯都厲害呀!”遠處的阿朱看到這場面忍不住大聲讚歎了起來。
段譽當然知道鳩摩智很厲害,甚至可以說這和尚在當世已經罕有敵手了,不過聽得阿朱這麼說卻也很好奇,忙問道:“宋伯是誰呀?”
阿朱拍着小手叫道:“哦……宋伯是我們慕容家的老僕人,他打魚可有一手了。不過卻沒這大和尚厲害,看看這大和尚。即不用魚網又不用魚叉,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都打到十幾條魚了!”
“噗……哈哈……”段譽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說:“不錯,如果這大和尚改行打魚的話,恐怕你們這太湖的漁民都要失業了!”
阿碧聞言也是“咯咯”的一陣笑,隨後好奇地問道:“剛纔那位公子是誰呀?居然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樣的奔跑!他……他不會有事吧?”
段譽搖搖頭,說:“你放心吧,那人是我的鄭大哥,武功厲害得很,這一路上我已經見到鄭大哥和這大和尚交手不下十餘次了。每次都打得這大和尚狼狽不堪,他卻從來沒傷到過一根毫毛,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啊……他真的那麼厲害呀!”阿朱聞言卻有些不以爲然地說:“可既然他這麼厲害,而且又是你的什麼大哥,那他爲什麼一直都沒把你從大和尚的手裡救出來呀?”
“這……那個……”
段譽聞言頓時一陣語塞,結巴了半晌只得解釋說:“那個……鄭大哥雖然很厲害,不過……不過應該還不是大和尚的對手,但……但我鄭大哥纔多大點兒的年紀,那大和尚卻多老了呀!以鄭大哥的本事。想來用不上幾年,就一定可以超過這大和尚的!”
阿朱聽了這話卻撇了撇嘴,說:“那也不一定就是年紀的問題吧!我們家公子也沒多大年紀啊,可要是公子在家的話。這大和尚敢如此放肆纔怪呢!”
段譽聽得阿朱誇讚那個什麼慕容公子,好象比自己的鄭大哥厲害很多的樣子,心裡便感覺有些不太服氣。不過這兩個姑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卻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和人家爭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候,只聽身後傳來鳩摩智的一聲驚呼。卻原來是鳩摩智枉自向着湖水裡打出了上百道的火焰刀,卻是始終沒有打中鄭曉白,而鄭曉白卻已經潛到了小船的正下方,一道道無形劍氣如同槍林彈雨的直向鳩摩智駕駛的小船上招呼,那小船頓時就被打得千艙百孔,湖水咕嘟嘟的直冒入船艙之中,而且鳩摩智的腳底板上也會時不時的被無形劍氣刺一下。雖說鳩摩智的護體神功十分了得,鄭曉白髮射的這種普通的劍氣根本就傷不到他,但那卻也打得鳩摩智腳下火燒火燎的好不難受,而且眼見着船沉在即,心中又驚又怒,自是忍不住哇哇大叫了!
阿碧兩眼放光地望着那邊,驚呼着說:“段公子,你的那位鄭大哥果然好厲害呀!那大和尚好象根本拿他沒辦法喲!”
段譽見自己的話得到了阿碧的認同,頓時得意洋洋地一笑,說:“那是當然了!”那樣子就好象打得鳩摩智狼狽不堪的人就是他段譽似的。
“混蛋……我和你拼了!”
鳩摩智一開始還企圖要把船上的破洞堵住,但見船底的破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小船已經沉下去了一半多,知道這船是根本撐不住了,當下索性把心一橫,“咚”的一聲就直接跳入到了水裡去,也深深的潛入湖底,準備和鄭曉白來一場湖底大戰。
鳩摩智一沉入水中,就立刻看到一道劍氣從湖底的方向直打向船底,這劍氣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只能全靠聲音和感應來辯別,但是在水裡面卻是顯現無遺。
鳩摩智見狀臉色變得更加猙獰,也不去理會那即將沉沒的小船,立刻循着那道劍氣射來的方向直向湖底潛去。
“噗——”又是一道劍氣從湖底打上來,這次卻是向着鳩摩智本人打來的,鳩摩智雖然感覺到這道無形劍氣應該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但還是直接發出一記火焰刀在水中攔截了過去。卻不想他這無形刀氣不比無形劍氣,人家的劍氣打的是一個點,而他的火焰刀打得卻是一條線,首先在水中受到的阻力頓時就強了十倍不止,而且因爲水中光線有折射的效果,他這一記火焰刀發出去,看着是攔向那道劍氣,但飛出沒多遠就錯位開好大一截,根本沒能將劍氣擋住,那記無形劍氣還是“噗”的一聲射到了鳩摩智的身上去。
只是鄭曉白的無形劍氣在水裡同樣受到不小的阻力,傷害值至少降低了一半,如此一來就更加無法對鳩摩智構成任何傷害了,甚至就算鄭曉白施展的是威力最大的陰陽錐,在水底也同樣破不了鳩摩智的防禦,鳩摩智確認了這點後,也就頓時膽氣一壯,索性也不再理會鄭曉白打來的劍氣,只是悶着頭一口氣直潛了下去。
鳩摩智一口氣潛下了十餘米後,終於看到一團青色的身影就在下面不遠處,他立刻精神一振,更加用力潛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火焰刀在這水底不但威力變小了很多,而且更是掌握不好準頭兒,索性也不再浪費那個力氣,決定乾脆在水裡將鄭曉白抓住後,再活活的打這個可惡的傢伙掐死,看他還能逃到哪去?
鳩摩智越潛越深,水底的光線也越發暗淡,不過好在那團青色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了,但就在這時,鳩摩智卻忽然發現周圍的水溫似乎降低了很多,他微微一怔了一下,卻也沒有多想,仍然繼續向水底潛去,卻聽得“咚”的一聲,不知爲何竟是一頭撞到了一塊堅冰之上去。
鳩摩智吃了一驚,伸手向旁邊一摸,發現左右兩側也同樣全是堅冰,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鑽到了一個大冰窟中來。
奇怪,現在又非隆冬時節,湖底下怎地會結冰呢?
鳩摩智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就想向上浮去,但是一轉身就又是“咚”的一聲響,原來就在這片刻的功夫,他上面的湖水居然也飛快的凍結了起來。
糟糕,中計了!
鳩摩智發現自己竟然被困在了一個封閉的大冰球裡面,頓時心裡一陣慌亂,連忙運起火焰刀在那冰球上狠狠一砸,只聽“咚”的一聲,大冰球上立刻多出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紋,與此同時貼近鳩摩智身邊的冰球也略微融化了一些。但是這融化的速度卻實在是不怎麼樣,鳩摩智的火焰刀亦屬於陽剛屬性的功法,這一記刀氣打出來,一般來說就算是車**小的冰塊也要被打得融化大半了,但此刻這大冰球竟是異常的結實,鳩摩智的刀氣一衝入冰球中,就立刻被冰球裡蘊含着的奇寒能量給中和掉了,他一時間對這大冰球竟然是有些無能爲力。
不過隨着鳩摩智這一砸,那大冰球也立刻脫離了湖底,飄飄忽忽地直向水面浮了上去……
“呀……湖裡怎麼好象沒動靜了!”
鳩摩智潛入水裡後,阿朱和阿碧就停止了划船,在那邊焦急地等待着結果,不知鄭曉白和鳩摩智哪個會打贏。但不管誰會打贏,反正鳩摩智的小船是沉定了,他們到是不用再像剛纔一樣急匆匆的逃命了。
他們一開始還能看到那邊的湖水不時的動盪幾下,但片刻後湖面就變得平靜了起來,半天都沒掀起一點兒浪花來,幾人的心也不由得隨之一沉……
過了一會兒,阿碧便忍不住擔憂地問道:“段公子,你說……你的那個鄭大哥他……他該不會是……不會是已經和那個大和尚同歸於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