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矇矇亮,僅僅停留了一夜的遲衛就受不了了。
現在他感覺自己純粹是過於小心了,在這個世界裡怎麼可能有什麼存在能擋住自己這五萬人,更何況除了這五萬人以外還有二十萬精兵在打輔助。
於是乎,遲衛的命令立刻傳了下去,進攻將在半個時辰之後開始,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進入最後的準備階段。
而逆元盟就像能看透遲衛的想法一樣,還沒等他這裡列陣完畢,逆元盟的防禦設施就已經進入了待命狀態,隨時能夠發威。
對此,遲衛先是一驚,但是這種驚訝很快就被膨脹的自信心壓下去了,沒有什麼是自己的t病毒部隊解決不了的!
在遲衛的指揮下,二十萬輔助精兵在自己班員的帶領下分取兩側,而他本人則是帶着五萬無敵部隊朝着正面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逆元盟一方負責指揮的凌浩看着三面揚起的煙塵,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所有都和預料的一樣,這個所謂的波斯大軍,除了這個異人部隊以外,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帶兵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腦殘,難道不知道逆元盟最擅長的就是防守戰麼?
這個真不怪遲衛,他還真不知道,至於爲什麼不主動去了解了解,這個就像凌浩所想的那樣,遲衛的確不是什麼好的指揮。
畢竟,他只不過是和劉一謙等人同等的存在,能想到利用波斯明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放!”
波斯大軍進入射程之後,各個方向上的投射器同時發威,今時不同往日,整整休養了好幾年的逆元盟在各種力量的儲備上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所以,此刻的投射密集程度,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同樣,效果也是強得駭人,兩側的正常人部隊衝勢瞬間就被止了下來,熊熊燃燒的火海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混亂伴隨着死亡,瞬間降臨。
但是讓兩側爲之一滯的火海,對正面的t病毒部隊卻半點效果都沒有,因爲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穿着厚到嚇人的盔甲,正常人穿這麼多盔甲肯定跑不起來,但是對他們的力量來說卻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速度比正常人還要快上幾分,就這樣,看上去毫無章法可言的陣型朝着逆元盟壓了過來,那股野獸般的氣息隔着老遠就讓人有種窒息感。
但是凌浩卻依舊鎮定自若,他對江七有着絕對的信心,只要江七說他能解決這羣異類,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衝到陣前,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放!”
一聲令下,一排弩車瞬間發威,粗長的弓弦震動空氣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上百輛疊加在一起之後,猶如呼嘯龍吟一般。
巨型鐵箭帶着恐怖的動能飛射而出,轉眼間就和遲衛的大軍撞在一起,一排排的人割麥子一樣倒了下去,但鐵箭僅僅深入了一段就停了下來。
倒下去的人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被踩踏,一是因爲他們本就沒有什麼陣型可言,鬆散反倒成全了他們;二是他們的身手太敏捷了。
而且這還不是最駭人的,沒過多久,剛剛被鐵箭貫穿的人就緩緩地爬了起來,身上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然後重新加入了衝鋒的行列。
這就是爲什麼這支部隊號稱不可戰勝的重要原因——打不死。
“皓月堂所屬!準備開戰!”
凌浩說着帶頭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手下的士兵們也跟着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清一色的大砍刀。
並不是皓月堂的人都擅長用這東西,而是砍刀是對付這種不砍腦袋就死不了的異人最好用的武器。
“撐過眼前這一戰,逆元盟就會劍指中原,所以,握緊你們手中的劍,不要被下面的兄弟們笑話了!”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這就是江七喜歡凌浩的原因,也是他能擔起逆元盟大旗的原因,更是此刻他能站在這裡面對強敵的原因。
而對面的遲衛對此一無所知,他有的只是自己那可悲的自信。有些時候,無知纔是最可憐的。
就在此時,一根接着一根巨型弩箭從城牆上飛了出來,到了遲衛的大軍頭頂之後轟然炸開,裡面灌得滿滿的液體隨之灑落,就像進行了一場人工降雨一般。
雖然這種弩箭也就飛出來十幾支,但是卻基本上覆蓋了八成以上的波斯軍隊,緊接着,江七和寧冷萱兩女從城牆上飛躍而下,分別衝向了沒被水滴覆蓋的地方。
江七和寧冷萱分別握着自己的紫金劍,而蝶兒則是雙手各持一把厚重的大劍。
沒人知道那場雨代表什麼,但是江七三人的參戰卻極大程度地刺激了逆元盟的積極性,所有人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一邊嘶吼一邊發起了反衝鋒。
同樣不明所以的還有遲衛,但就在兩軍接觸之後,遲衛瞬間就懵逼了。
他引以爲傲的病毒大軍莫名其妙地集體摔倒下去,只有江七三人面對的少部分還在奮勇作戰,可是他們在江七三人手下根本討不到半點便宜,每次接觸都是一顆好大的人頭騰空而起。
對於這種情況逆元盟的人也是微微一愣,本以爲會有一場血戰,但是現在看樣子似乎不用了,不過這種驚訝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凌浩一聲高喊打破了。
“這是盟主奪去了他們的異術,皓月堂所屬,把握機會,誅殺敵軍!”
緊接着,幾萬人開啓了撿人頭模式,對着癱軟在地上的波斯軍毫不留情地揮舞起了手中的砍刀,讓他們一個個身首異處。
碾壓者和被碾壓者的角色,瞬間對調,在凌浩的預料之中,在遲衛的意料之外。
戰鬥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想象中的鏖戰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波斯軍要麼直接慘死,要麼戰敗被俘,沒有一個能逃走的。
二十三班的人一部分死於火海之中,剩下七個被兩側的大軍生擒,遲衛被人則是被江七親手提了回來。
被壓着跪在江七面前,遲衛的雙眼已經空洞無神,甚至連恐懼都沒有。
“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將手中的重劍插在地上,江七蹲下來,對着遲衛露出了一個微笑。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人會……”木訥地看着江七,遲衛喃喃地說着。
“很簡單,十香軟筋散你聽過吧。我僥倖收繳了一些,這東西專門剋制武力高強的人,而我就在昨晚抓了你一個士兵,發現你的病毒體對這東西的免疫力連正常人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我就把我手中的毒藥稀釋了,下了一場雨,於是就有了剛剛這一幕。是不是很簡單?”
江七一點都不嫌煩,非常耐心地爲遲衛解釋着:“其實,你最該問的不是這個,而是爲什麼我會放任你留在中原,一直等到你殺過來我纔對付你。”
江七話音一落,遲衛立刻瞪大了眼睛,腦袋裡就像閃過一抹電流一樣,可是那股電流代表的是什麼他又完全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次江七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來,拔出了自己的重劍,跟你說話,就是爲了讓你回過神來,這樣你纔會恐懼。
充滿恐懼的死法,才應該屬於你。
“意思就是,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早在光明頂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食言,所以故意不讓你發誓,因爲,我不想讓你迴歸,我要的就是你食言,然後攻過來。”
“最後,在你最得意的時候,把你擊潰,然後拿走你的狗命!只有這樣,才能慰藉我那羣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下一秒,遲衛因爲驚懼而瞪大的雙眼,清楚地看着江七手中的重劍緩緩落下,緊接着,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劍鋒入肉的微涼感……
“凌浩,所有人斬首示衆,懸屍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