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雪女與幻影旅團一行人離開廢舊教堂的同時,仍舊乘車追逐着熱氣球的白楓谷突然收到了安德羅妮傳來的消息。
將這一段明顯透露着焦急擔憂卻又簡潔清晰的故事讀完,白楓谷面上少有的表現出嚴峻之色,心中的急切甚至使得他直接動用心靈感應言靈控制了兩位司機,突兀地將車停在了路邊。
心靈感應催眠司機暫時陷入沉睡狀態,白楓谷帶着哈比下車,然後就與種飛鳴、莊承運、克勞德以及淺上藤乃走到一邊。
看着神色平靜,等待他給予解釋的同伴,白楓谷斟酌片刻,還是決定將全部情況和盤托出,包括幻影旅團的全團來襲,即將展開的生死對決,以及,自己與安德羅妮、黃泉末那的關係。
抱歉地笑了笑,白楓谷很快就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怎麼了?看你們一臉震驚的樣子,不是被嚇到了吧?哎呦,痛啊!”
一巴掌拍在白楓谷的肩上,種飛鳴不滿地反駁道:“什麼叫被嚇到了啊,我們是這種人麼?不過,你這個傢伙還真是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啊!不要與位面原住民上層過多接觸,這不是衆所周知的常識……”
說到一半,種飛鳴戛然而止,顯然,他也意識到了某種特殊的情況,頗有些無奈地盯着白楓谷,沒好氣地說道:“唉,你這個傢伙,或許還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常識吧。說起來,你的進步速度實在是令人豔羨啊,我和承運在轉生後的前兩個月,好像纔剛剛踏入軍士長階段,而你卻已經能與將臣這種頂級中尉分庭抗禮了。”
“打住!”
白楓谷毫不猶豫打斷了種飛鳴,“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趕緊趁這個機會離開荒原,按照安妮的情報,黃泉老師和幻影旅團的目標只是出現在荒原的轉生者,現在離開你們應該能避過這一劫。”
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圖,莊承運反而問道:“那你呢,你可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之一啊,不跟我們一起走麼?”
克勞德也是勸道:“對啊,反正我們原來的計劃也是讓倪海萍他們站在臺前,去不去已經不重要了,趁這個機會,我們一起回去不好麼?”
白楓谷淡然自若,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我當然不會走了,正因爲我是他們的主要目標,正因爲我是黃泉老師的弟子,我才更不能走!我,可是要光明正大地擊敗旅團,給我的老師獻上一份完美的試煉答卷啊!”
莊承運和克勞德還要再勸,但是種飛鳴明智地制止了他們,一向充當智囊角色的他冷靜分析之後,已經敏銳地把握到了局勢的關鍵所在。
“我們不能去,如果安德羅妮情報屬實,憑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態,在一對一的戰鬥之中不可能戰勝中尉實力的旅團成員,只會成爲白楓谷的拖累和負擔。”
察覺到莊承運和克勞德二人的不甘,種飛鳴語氣加重,嚴肅道:“你們想清楚,幻影旅團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抓*住我們這些轉生者,並從我們身上獲得情報,我們可不能自投羅網。”
“不過,”種飛鳴將目光轉向白楓谷,“我們也不能直接離開,否則就顯得太做作了,反而會引起幕後之人的留意。這樣,白楓谷你帶着哈比去荒原戰場,我們四個留在外圍接應,一旦事不可爲,就立刻撤退!”
“恩,那就這樣吧,我給你們留一輛車,你們小心點。”
白楓谷心中一股暖意流轉,正因爲莊承運和克勞德他們把自己當做認同的朋友,纔會斷然拒絕直接返回的提議,不顧自身安危想要陪同他前往迎戰旅團。
“好了,不要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樣子,好像我會一去不復返似的,要對我有信心嘛。哈哈,我先走了,有事通訊聯繫。”
神情輕鬆地揮揮手,白楓谷帶着哈比轉身離去,不多時,汽車已經消失在了種飛鳴等人的視線之外。
互相對視着,種飛鳴率先拍拍手,打破了凝重的氛圍,說道:“行動起來吧,爲了白楓谷的安全,我們該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走!”
這段插曲之後,順着荒原上的車轍痕跡,白楓谷與哈比兩人乘車又追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是在一處寬敞的峽谷發現了倪海萍和旅團衆人的身影。
吩咐司機留在外圍等他,白楓谷帶着哈比一邊接近戰場,一邊審視着峽谷正中那一道燃燒着雄渾黑焰,威勢煊赫的身影,舉手投足之間,八荒破滅焱如指臂使,恐怖的破滅之威即使只是稍稍泄露出一絲,也將其身邊岩石化作齏粉。
然而,與倪海萍對峙的窩金氣勢上毫不遜色,雄壯堅韌,如鋼鐵般千錘百煉的身軀上籠罩着一層雄渾暴戾的血紅色念氣,就如同百獸之王甦醒,目光之中流露出發現獵物的兇獰之色。
倪海萍裹挾着八荒破滅焱的拳頭轟出,熾烈霸道的異火甚至使得沿途空氣爲之扭曲虛幻,不負其破滅之名。
風聲烈烈,倪海萍略顯秀氣的拳頭尚未接近,逐漸升高的溫度已經讓窩金意識到了八荒破滅焱的恐怖,但是與變化系的飛坦應對不同,對於千錘百煉的身軀極爲自信的窩金只是咧嘴笑着,同樣一拳反擊回去。
“我的身體就是我的武器,就讓我來試試,這種黑色火焰能否焚燬我的身軀吧!”
“砰!”
沉悶的碰撞聲中,八荒破滅焱與血色念氣率先接觸,在場衆人紛紛凝神注目,只見得黑焰煊赫,熊熊燃燒,如同攻城略地一般將窩金的念氣不斷焚燒,破滅,眼見着就要觸及對手的血肉之軀。
“倒是小看了你,這種程度的攻擊值得我重視了!”
隨着窩金冷冷一哼,陡然爆發的血色念氣穩固陣地,並緊接着像是潮水一般洶涌而去,浩浩湯湯,將八荒破滅焱包圍,湮滅,不但穩住了防禦,甚至侵略如火,試圖更進一步地反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