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楓谷心中驚喜自生,因爲,久玫的語氣之中除了那一絲應有的驚訝,似乎對於學園默示錄位面的原住民並不是十分敵視,甚至,她對於“航空母艦”組織的稱呼也十分正式,而不是帶着抵制意味的“反抗軍”。
“恩。事實上,我們今天早晨剛剛從‘航空母艦’的空港基地離開。”
因爲久玫出乎意料的平和態度,白楓谷放棄了之前稍顯婉轉迂迴的計劃,而是直言相告,並且,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小室孝請求和談的提議,以及與高翔並不和諧的接觸。
“‘航空母艦’的首領小室孝以實驗資料作爲誠意,希望通過我向實驗室表達和談的意圖,他們的目的,只是在這個末日一般的世界之中,更好地救援、幫助其他倖存者活下來罷了,與實驗室的研究根本沒有衝突。”
“而且,據我們瞭解,似乎之前的一段時間,實驗室對‘航空母艦’也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只是不久前,實驗室纔在高翔的挑撥之下,對高城沙耶和平野耕太發動了襲擊,也正是由此開始,雙方陷入了持久的衝突,進而導致了實驗室被襲擊,實驗資料丟失的損失。”
說到這裡,白楓谷看着陷入沉思的久玫,與皇甫青青和風禪目光相對,待到兩人點頭之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大招放了出來。
“除了‘航空母艦’組織,我們還接觸過實驗室安全保衛部隊的隊長,高翔。不過,他對我們的態度可不是很美妙,竟然提前將我們的消息行蹤告知‘航空母艦’的首領們,並與位面原住民一起伏擊我們這些前來幫助實驗室的轉生者。”
“對於屬於弗蘭肯研究所勢力的高翔爲什麼會襲擊簽訂了任務契約的我們,久玫軍士長難道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麼?!”
話說到最後,白楓谷的語氣愈發嚴厲,甚至有了一絲責備的意味。
而之前對於“航空母艦”借白楓谷之口代爲轉達的和談提議不爲所動的久玫,聽到高翔的消息之後,卻是面色大變,冰山般冷清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情感。
“他,他現在怎麼樣?”
白楓谷眉毛一揚,只覺得問出這個問題的久玫表現似乎不太正常,不過,因爲任務契約的約束,他相信在夜魘意識的監督之下,久玫也不可能做出危及自己生命的事。
因此,白楓谷還是將高翔的消息如實告知了久玫,只是那口氣就有些不善。
“他作爲軍士長,實力高深,我們幾人合力也不過是堪堪將他逼走,自然不會有什麼事了。不過,在與我們戰鬥的過程之中,他可是承認了實驗室與‘航空母艦’之間的矛盾衝突,就是他一手挑起的,其目的……”
不等白楓谷說完,久玫卻是突然打斷了他,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他的目的,就是爲了那個副英雄的名額了,是毒島冴子吧?”
秀眉緊蹙,久玫低下頭去,以微不可查的聲音喃喃道:“爲什麼?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你說,我到底該如何面對你?”
雖然沒有聽到久玫低下頭喃喃自語的內容,但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看着她形單影隻的單薄身影,白楓谷就從中感受到一絲哀婉和悲傷。
這時,久玫再次仰起頭來,之前的悽婉哀傷似乎只是白楓谷的錯覺,面容冷豔的她問道:“以他的性格恐怕不會甘心被你們逼走吧,他還說了什麼?”
雖然對於久玫如此瞭解高翔有些疑惑,但就白楓谷的瞭解,似乎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這樣一想,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但一定是你的敵人。
“他離去之前自然是放了狠話,說,恩,從今天算起,是六天之後,他會親自前往空港基地找我們報仇。”
高翔當時的原話是,一定會將那顆命中他的眉心的子彈送入南里香的心臟,但是在白楓谷看來,他如此言語,就是對自己和“航空母艦”的挑釁。
似乎,在高翔看來,即使白楓谷和皇甫青青二人合力,再加上“航空母艦”的諸多首領們,也不可能從他手中保全南里香的性命。
這時,白楓谷將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是牽扯到自己與高翔的私人恩怨,無論久玫是否答應與“航空母艦”的和談,都不可能影響白楓谷誓殺高翔的決心。
或許,還要再加上皇甫青青。白楓谷相信,性格上與自己有些類似的女子,也絕對不會輕易饒恕高翔的設計襲擊。
白楓谷看似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但是其中的核心要旨就是一點,那就是實驗室與“航空母艦”之間的對立衝突都是誤會,都是高翔基於自身私利而在暗中挑撥離間導致的,因此,大家最好是坐下來談談,爭取和平共處,將雙邊關係再次恢復到以前的和諧狀態,你做你的研究,我救我的倖存者,互不干擾,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與久玫見面之前,白楓谷、皇甫青青和風禪三人已經對這次會面以及如何說服久玫做了詳盡的討論,在他們看來,久玫與高翔之間的矛盾都已經在實驗室的下屬面前毫不掩飾,那麼,她就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打擊高翔的好時機。
然而,聽完白楓谷口若懸河的長篇大論,久玫卻是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立刻答應,反而是皺眉反問道:“你說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是想讓我與‘航空母艦’和談,還是想讓我幫你們對付高翔?!”
這種語氣,不但沒有了之前的溫和,反而是帶着一絲淡淡的不耐,甚至是,一絲厭惡?
白楓谷三人面面相覷,盡皆愕然,似乎不明白久玫爲何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航空母艦’組織用實驗資料與我們做了一場交易,讓我們幫忙轉達和談的提議,現在這個要求我們已經做到,至於實驗室是否答應和談,決定權在你不在我們。”
“至於讓你幫忙對付高翔?抱歉,我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我們之所以坦誠與高翔的會面,只是想告訴你這些事情都有高翔在幕後作祟。至於我們與高翔的衝突,自然是我們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