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的意識是在即將被淹死時驚醒的,他奮力的坐直了身子。同時連接在他脖子上的塞子被拔出,浴缸中剛剛夠把亞當淹沒的冰水迅速流走。
“救命!誰來救救我!有人嗎?哦,MD,我是不是死了”跌跌撞撞的爬出冰冷的浴缸,亞當大聲呼救的同時發現一根手臂粗細的鐵鏈將他綁在一根比他的腰還粗的管道上。
“你沒死。”一個磁性的男聲在黑暗中響起。
“是誰?把燈打開。”已經嚇壞了的亞當對着黑暗大吼着。
“我也想。”黑暗中的男聲再次響起,同時傳出的是鐵鏈的晃動摩擦聲。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兒?”亞當無力的坐到在地,一股刺鼻的惡臭傳來讓他又問了一個問題。“這是什麼鬼味道。”
“我也不知道。”對面的男聲回答着亞當的問題,同時在尋找着什麼。
“我什麼都看不見,混賬,該死,救命啊!!!”亞當大聲的吼叫着。
“冷靜,不要再叫了。你受傷了嗎?”黑暗中的男聲問道。
“我不知道。”驚恐的亞當下意識的在身體上摸着。
“我叫勞倫斯.戈登。我是一名外科大夫,你是誰?”黑暗中的男聲很有耐心的繼續問着問題。
“我TMD叫迷糊,這裡到底怎麼了?”亞當恐懼的抱起膝蓋坐倒在地上。
“找到了。”黑暗中的男聲再次響起,然後隨着一聲清脆的開關聲。整個房間燈火通明刺得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的亞當雙目刺痛不止,當他終於恢復了視力後終於看到了對面自稱戈登的男子。那個金髮的高大男子,那個身着藍色襯衣黑色褲子自己無比熟悉的男子。那個自己跟了不止一天的男子。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嗎?”兩個眼睛都帶着黑眼圈的金髮高大男子戈登眯着眼睛在突然亮起的光線中打量着四周,問出了新的問題。
亞當在回答戈登的問題前先看到了那躺在房間中間血泊中的屍體,在這個大概三十平米的密閉房間中被轟出腦子血流遍地的屍體。而惡臭來自這個衛生間式的房間中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坐式馬桶。
從沒看過這種情況的亞當在驚恐、噁心的雙重刺激下跪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認得這個人嗎?”戈登打量着地面上的屍體,不管屍體的姿態或者地面上的血跡都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認識。”對面的小夥子終於吐完,喘息着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知道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嗎?”問問題的戈登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着地面上的屍體。
“亞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亞當頹然的靠坐在背後的管道上回答。
“你最後記得的是什麼?”戈登打量夠屍體起身觀察着周邊的環境。
“什麼都不記得了。”亞當滿帶怨氣的回答。“我應該在我的爛公寓裡睡覺,醒來卻在這更爛的地方。你呢?”
“我也沒太多可說的。我正要回家工作,其它就不記得了。”戈登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地面上的屍體上。在靠近他的位置是一把左輪手槍,而在靠近亞當的位置是一臺迷你錄音機。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和活人還真不一樣,一動也不動。”受戈登的視線影響,對面的亞當也把視線集中在了地面上的屍體上發出了自己的評論。
“從這鐵鏈看······有人不想我們走太遠。”戈登拖動着鐵鏈走了幾步後站定努力的思考着。
“看見有傷疤嗎?”對面的亞當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但不等戈登回答他就飛快的在自己身上檢查起來。“這就是他們所幹的,綁架後麻醉你。當你發現的時候,你已經躺在浴缸,而你的腎臟已經上了易趣了。”
“沒人拿了你的腎。”戈登微微一笑說。
“你呆在那兒怎麼知道?”亞當不滿的反問。
“因爲如果真的有人拿走了你的腎臟,你要麼會痛得死去活來,要麼早就死了。這你可以相信我。”戈登平靜的向亞黨解釋着。“比起擔心有人拿走你的腎臟,我們更需要做的就是想想我們爲什麼在這裡。抓我們來的人早就可以殺了我們,但他們沒有,所以他們必定想從我們身上要什麼。而問題就是他們想要什麼?”
思考着暫時無解問題的戈登突然注意到了牆面上那隻全新的和這個破爛的地方格格不入的鐘,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說道。“看那隻鍾,它是全新的。”
“那又怎麼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亞當隨口敷衍着。
“很明顯有人想要我們知道時間。”戈登說出最先出現的腦海中的答案。
“等等,我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對面坐在地上的亞當顯然沒有關心戈登的話,他突然站起然後在自己的褲袋裡摸索着,很快一個信封被他從後袋裡掏出。
“什麼東西?”注意到亞當動作的戈登好奇的問。
“一盤磁帶,上面寫着‘播放我’。”亞當盯着靠近自己的錄音機說。
而戈登也在自己的衣袋裡摸索起來,很快他也找到了一個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只是在他的信封裡除了一卷磁帶外,還有一發銀光閃閃的子彈,一把小小的鑰匙。看着地面上靠近自己的手槍和靠近亞當的收音機,戈登對綁自己到這裡的人要他做什麼有了一些猜想。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大鎖,不出意料的發現這小小的鑰匙和鎖根本不合。
將鑰匙和子彈收好的戈登擡頭卻發現,對面的小夥子亞當正趴在地上用力向前伸着手臂。他想拿到地面死屍手中的錄音機。
“用你的襯衫綁上重物。”看着亞當徒勞的努力,戈登出聲提醒道。
“什麼?”聽到戈登建議的亞當問道。
“用你的襯衫綁上一些可以拋出的重物,然後丟到錄音機旁往回拉。”戈登再次解釋着他的建議。
亞當起身在他可以觸及的地方尋找着,不一會功夫他就將浴缸裡的塞子綁在了自己的襯衫上努力的嘗試掛住不遠處的錄音機。在十幾次徒勞無功後,他終於蒙到了一次。塞子掛到了錄音機的提繩上,亞當哆嗦着將錄音機拉到手中。然後他將磁帶放入錄音機後按動了播放鍵。
一個沙啞的古怪聲音響起,戈登總覺得自己在那裡聽過這個聲音。
‘該起牀了,亞當。
也許你很想知道你在哪裡。
我告訴你可能在哪裡。
可能在一個你死在裡面的房間。
時至今日,你仍在虛度年華,看着他人度過人生。但當偷窺者照鏡子時,他們看到了什麼?現在,我看你是個奇怪的混合體。一個憤怒卻又無動於衷的人,但更像是個可憐蟲。
那麼今天你將看着自己死去,
亞當······
還是做點別的什麼?’
讓人毛骨悚然的錄音結束了,而亞當驚恐的看着手中的錄音機低聲說着什麼。
“把錄音機扔給我。”聽完了亞當的錄音,戈登對自己手中的一卷好奇心大起。同時他雖然沒有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那個聲音,但是卻已經想起了這種奇怪的錄音告知法的來歷。
“不,你把磁帶扔給我。”出乎戈登的意料,亞當堅持要戈登將磁帶拋給他。
略一沉吟,戈登抖手將磁帶拋出。亞當拾起磁帶裝好按動了播放鍵,沙啞的古怪聲音再次響起。
‘戈登醫生,這是你的叫醒電話。
你人生中工作的每一天都是在給人們帶來······
他們不久就去會世的消息。
現在你就會因此而死。
你的遊戲任務是殺死亞當。
6點鐘前必須完成。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當一個人的血液充滿毒素。
唯一能做的···朝自己開槍。
你的出路只有贏,忽視周圍的一切。
記住:X是貴重物地點的標記。
如果你6點前沒殺死亞當,那麼,愛莉森和黛安娜都會死。
戈登醫生,而你也會留在這裡直到腐爛。
現在遊戲開始。’
聽完錄音,亞當驚恐的看着對面的戈登。而戈登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把那個錄音機給我。”戈登看着一臉驚恐打量自己的亞當,平靜的加了一句。“如果我們想活着回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精誠合作。”
亞當不滿的看了一眼感覺話裡有話而且沒有把話說完的戈登大夫,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將手裡的錄音機拋給了對方。
戈登接到錄音機後反覆的傾聽着那段錄音,但是自己在那裡聽過這個聲音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可是在錄音的最後,他聽到了一句低低的呢喃。剛纔漏掉的提示。
‘跟隨你的心。’戈登打量着整個房間,很快他就在靠近亞當的馬桶水箱上發現了一個血印組成的心。
“水箱裡。”戈登馬上提醒可以伸手碰到馬桶水箱的亞當。
“什麼?”亞當一臉奇怪的追問,但他同時已經掀開了近在眼前的水箱蓋,一個溼淋淋的袋子被他找到。亞當打開袋子後,兩個鋼絲鋸出現。看着亞當欣喜的將兩把鋼絲鋸拿出,戈登無意中注意到亞當隨手將還有什麼東西在的袋子丟進了身邊的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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