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雖然能夠感受到神龍教三個人並不配合,但是他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
這次活動中,這三個神龍教的人目標並非是吳應熊,甚至整個這次活動中,沒有人的目標是吳應熊。
雖然高先達這次獲得的陣營任務:保護吳應熊。成功之後能夠獲得兩次的獎勵。但是實際上,任務是任務,人是人。
沒有契約者願意在兩千名士兵的保護下來試圖刺殺吳應熊。
天地會嘗試過,不過他們的水平太弱,唯一殘存的契約者施澤邦根本就沒什麼作用。
平西王陣營則更乾脆,吳應熊是他們陣營內的關鍵人物。他們只有保護的份。
倒是孟焱,他在關鍵的時刻,選擇了退縮。
高先達依然搞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孟焱之前與沐王府合作,幾次三番地襲擊高先達,便是要給高先達一個錯覺,讓他誤以爲自己纔是一個關鍵人物。跟着吳應熊隨團來的人,都是準備刺殺高先達的。
但是實際上,這三個神龍教的老兄弟,都只是他拿出來賣給高先達,希望能借刀殺人的。
無論是老兄弟死了,還是高先達死了,都是孟焱喜聞樂見的事情。
另一方面,歸辛樹三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招。如果不是吳六奇誤打誤撞地傷了歸鍾,導致了雙方的火拼,他們很有可能潛藏起來,裝成是僕婦和家丁,到北京城裡面去刺殺皇上。
幸好高先達已經將歸辛樹和歸二孃擊斃了,只剩下一個智力不高的歸鍾,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高先達這也算是破壞了孟焱的一次小計劃。但是孟焱這個人陰謀詭計多得很,不知道哪一句纔是真的。雖然高先達覺得自己這次已經安全了,但是總還是有一種第六感告訴他,後面孟焱還布了一個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
“小子,別讓我抓到你,下次抓到你一定沒有你的好果子吃!”高先達心裡暗道。
審問完了三個神龍教的高手,高先達現在可以放下心來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高先達這次是要感謝四大將軍這些天來的盡忠職守,沒有讓士兵們出什麼簍子。同理,他還要請了御前侍衛的張康年以及其他幾位帶頭人。
至於其他人,王鈺、梅海道人、曾樂言、三斤、方怡等人也都在席上。
高先達爲了表示禮儀,還特意請了吳應熊前來作陪,還讓他坐了首位。
吳應熊的表情頗爲尷尬。他與高先達第一次見面那天那天就喝得人事不知了,一覺醒來,只知道自己的侍衛們都已經死了。至於什麼原因,他完全想不起來了。
而且因爲高先達也跟着一起失蹤了,所以他還頗有些擔心,是不是他手下的這些能人,在他酒醉的時候,領會錯了他的意思,跟瑞大人同歸於盡了……
解釋的工作便是由王鈺來擔任的。
王鈺在接到高先達的授權之前,因爲高先達的暫離,和平西王侍衛的集體死亡,他便主動地承擔起了世子守衛的責任。
不過他的身份與其說是個貼身侍衛不如說他更像是個獄警。他是契約者的身份,本身就沒太看得起吳應熊,所以吳應熊跟他也沒辦法擺什麼世子的架子。王鈺作爲高先達的貼身侍衛,可以只聽高先達一個人的。對於其他人的命令,他可以完全忽視。
爲了防止有人下毒,吳應熊的一應吃喝,全都由王鈺在門口把控,找人來探驗。而且不只是試毒,就是長得不好看,溫度不適合也都算是不合格。不合格的食物一律不許進世子的大門。
如果吳應熊對他的態度和藹一些呢,王鈺查驗的便鬆一些,給吳應熊放些好吃的進去。如果吳應熊跟王鈺擺什麼世子的臭架子,王鈺也不多說。只不過除了清粥小菜之外,休想有任何其他的食物通的過去。
餓了吳應熊兩頓之後,吳應熊自然就老實了。
所以到了後來,吳應熊見了王鈺,態度非常的和藹可親,好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就差官王鈺叫爸爸了。
當然,王鈺也不是那種不識擡舉的人。吳應熊既然態度和藹了,他也會盡到自己下人的本分。吳應熊有什麼需要,他也都會盡量地滿足他。
吳應熊有疑問的地方,他也會盡力去解釋。
所以吳應熊現在也知道了那天晚上出了事,有天地會的刺客劫營,而且目標就是自己。這下把吳應熊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聽說高先達已經回來了,並且把匪首擊斃了,他非常的高興,以爲自己又度過了一劫。
王鈺當然不能說那些死亡的貼身侍衛都是高先達下的手,所以只能告訴吳應熊,那些侍衛盡忠職守,在與天地會反賊的鬥爭之中,英勇犧牲,這才保護了世子的性命。
最後還是大人親自出面,置於險地,迎擊敵人,這纔有人將吳應熊救了出來。
這樣一來,吳應熊還得感謝高先達呢。所以一聽高先達宴請,他自己屁顛屁顛地就來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上次酒量不行,已經輸掉了,而且他的手下人都已經沒了,所以也沒什麼可助興的了。所以他只能說自己感謝瑞大人的照顧,感謝在座各位的擔待,感謝各位將軍的保護,然後頻頻舉杯,跟大家一起喝酒。看起來好像一個乖孩子。
高先達自然要給面子,也是頻頻舉杯。
他已經跟王鈺溝通了一下,知道了吳應熊的大概情況。吳應熊現在就算是起了疑心,也沒有反抗的實力,所以還不如干脆做一個乖寶寶。
這種情況下,高先達也要給平西王些面子,在酒桌之上,淨說一些恭維的話。
兩個人淨做一些表面功夫,竟然整個場面也是其樂融融。
四大將軍盡是直腸子的粗人,受不了官場上這些互相恭維的言論。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主角,喝了一半便直接告罪出去了。
梅海道人和曾樂言是出家人,方怡感覺身體不適,走個過場之後,全都提前離開了。
只有久經陣仗的三斤,依然興致勃勃,一邊妙語連珠地講一些趣聞,一邊不斷地敬大家酒。
這一次不用賭什麼由頭,只憑她一個人,就將吳應熊喝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