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粗的光柱從一個人的手裡面射出來。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在《俠盜車手》副本當中消滅了湯普尼的那一道雷電,但是那種力量是來自於神器室女座拼圖的,而且要消耗5個世界能量。
高先達自打升級了一次劍法之後,越發知道這種世界能量的寶貴。
但是驅逐艦竟然只靠着雙手,就能發出一條比那還要粗的光柱出來!
而且準確的說,那並不只是一條光柱,而是一條能量柱,一條完全由能量構成的柱子!
裡面蘊含的威力自然是極大的,它筆直地飛向了霸刀。
霸刀自然也知道厲害,不敢直攖鋒芒,五個霸刀連忙各自進行閃避。
但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霸刀因爲距離比較近,躲避得不夠及時,直接被那一道能量柱擊中了。
那根能量柱的威力之大,讓他根本就不是被擊飛,甚至都不是被擊碎,而是直接被那根光柱融化、吞噬、湮沒了,連個渣滓都沒有剩下。
這讓其他的四個霸刀都感到頗爲的震驚。
但是此刻的驅逐艦,正在逐漸的調整自己的手中能量柱的方向,他們若是移動得慢了,被擊中之後,少不了也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而且驅逐艦對這場戰鬥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他的站位也非常的講究。
他把住了一道門,身後就是琳琳,對面就是那四個霸刀,而他身體的兩側都是牆。所以霸刀根本沒有辦法繞過來攻擊他,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座支好的堡壘,在轟擊着對面不能反擊的敵人。
很快,又有一個走位不好的霸刀被驅逐艦轟中了,又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但是剩下的那三個霸刀反倒冷靜了下來。
其中一個突然揮手,劃出了一道劍氣。
他的劍氣只是一道月牙形的薄片,自然是無法跟驅逐艦的大光柱抗衡,但是霸刀根本就沒打算用這道刀氣來攻擊驅逐艦。
他的刀氣是轟向驅逐艦身旁的牆壁的,一下子就將那堵牆橫着給劈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堵牆並不算結實,咔嚓一下從那道刀痕處向下坍塌了下來,轟隆隆地碎成了一地磚頭。
甩出刀氣的那個霸刀,毫無疑問就是霸刀的本體。此時另外兩個霸刀在他的指使下,飛速地沿着那堵斷牆跳了過來,直接就要抄驅逐艦的後路。
一個向驅逐艦突擊,而另外一個則衝向了琳琳。
琳琳在不變身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不管那個分身有霸刀幾成的功力,對琳琳來說都沒有區別。所以她也根本不打算跟霸刀作戰。
琳琳對驅逐艦說道:“你好了沒有?他們要衝過來了!”
“好嘞!”驅逐艦見狀連忙停止了手中的《神龜衝擊波》,笑道,“我們走!”
琳琳跟他的配合非常默契,立刻發動了她的那一枚加速護符,他們兩個的移動速度立刻飆升了起來。驅逐艦拉着琳琳的手,飛快地向外跑去。霸刀的本體這才順着門追了出去。
高先達看了看懷裡的柳生宗嚴,這個傢伙皮糙肉厚,竟然還沒被炸死。
高先達便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柳生宗嚴也是有點懵。一方面他被炸彈的爆炸給波及到,腦子受到了震盪;另一方面,他雖然覺醒了,能明白自己生存的世界並不是看起來的這麼簡單,但是眼前的神仙打架,又是分身,又是神龜衝擊波的,還是讓他非常的驚訝。
他彷彿看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在向他敞開。“我也能變得這麼強嗎?”他不由得想道。
但是高先達的一句問話直接將他拉回到了現實當中。他明白自己現在很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我要活,我要活!”柳生宗嚴說道,“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高先達也沒時間審問柳生宗嚴。柳生宗嚴雖然是劍豪,但是手上的技能可能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美麗。所以高先達以潛能點爲目標,對他直接發動了私心的審問,獲得了14點潛能點。
“喲,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個c級技能。”高先達道。
柳生宗嚴沉聲沒有說話,他雖然覺醒了,但還不是太明白高先達說的意思。
高先達輕咳了一聲,道:“沒事沒事。”然後便動手將柳生宗嚴身上的繩索解了開。
“您需要我做什麼?”柳生宗嚴知道對方沒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所以便乾脆將條件問清楚再說。
“你的真正敵人是吉岡憲法,你能明白嗎?”高先達說道,“我只是奉命陪他過來抓你罷了,但是不忍心看你白丟了一條性命。”
柳生宗嚴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只是我與吉岡憲法遠日無緣近日無仇,他爲什麼要害我?”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複雜了,跟你們的個人恩怨無關。”高先達道,“他就是幹這個的,所以只要你還活着,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柳生宗嚴在之前與驅逐艦的交流中,對霸刀和清理者的事情也知道了一個大概。對於高先達所說的話並沒有懷疑。
高先達道:“我這次可以放過你,但是以後卻保不了你的性命。”
“你是說,我終歸還是要死的嗎?”柳生宗嚴聽後有些失落。
“不,我是說,你的命運其實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的。”高先達笑道,“向西走,到堺町的海邊,等候指示。你很快就會遇見保全自己性命的機會的。但是,機會只有一次。”
柳生宗嚴雖然不明白高先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明白高先達現在是在放他走。
霸刀一定是一個敵人,他是來殺自己的。他現在在追趕驅逐艦,這便是逃生的最好機會。若是等霸刀折返回來,自己再想逃也沒機會了。
於是柳生宗嚴不管自己的狀態有多差,連忙一瘸一拐地向外逃去。
而高先達則待在原地,拿了一把匕首出來,咬了咬牙,一刀紮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將自己的防護效果全都收了起來,但是這一刀紮下去,也沒能刺穿他堅實的胸口。
好在起碼將他的肌肉刺破了,他便任憑鮮血留了出來,將衣衫染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