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物業管理的辦公室。
咚咚,敲門聲。
“請進。”
一名中年男子悄然把鬥地主的屏幕縮小,見到不是什麼領導巡查,又開了起來。
“什麼事?”中年男子一邊鬥地主,一邊詢問道。
柳煙大大咧咧詢問道:“我想問你一下關於6棟的楊小姐。”
中年男子一愣:“你們是什麼人?我們不方便透露業主的個人信息。”
江語轉身離開,柳煙見狀跟了上去。
這時候,江語說道:“那行吧。我們去問一下別的用戶,知不知道楊小姐是不是患了某種精神疾病。”
“等等!”中年男子這纔開口。
“別說出去,這個東西,對其他用戶影響不好。”中年男子說道。
江語遞給了他一根菸,平時自己抽捲菸,但是遞給別人都是和天下:“我知道大家都是工作,沒有爲難你的意思。”
“就是想了解情況。”江語說道。
中年點燃一根菸,放入口中:“艾,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原本她的老公長得很出衆,也很高。”
“可是卻查出得了癌症。因此經常住院治療,整個人也日漸消瘦。”
“頭髮與牙齒逐漸開始脫落。已經絲毫感受不到當初的那種帥氣。女人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爲了不讓他難過,給他買了假髮,又買了很多衣服。經常陪着她老公。”
“時間終究是挽留不住的東西,最後還是走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回來過。這幾個月纔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塑料模特。”
“剛好那天我出去就正巧看到了。老覺得那個塑料模特有點眼熟。”
“仔細想想,這不是他老公模樣嗎?我琢磨着是她太思念了,所以做個塑料人。”
“後來有一次我遇到了她,問她怎麼樣了,看開點。”
“她居然對我說,她老公一直陪着她。靈魂上了那塑料人的身上。挺好的。”
“我當時嚇了一跳,大晚上的我具體聽到這個。”
“所以我就估計她可能精神不對,但是沒對外說。萬一其他人知道了,說不定到時候會弄什麼過激的行動。”
“我還記得,去年,有一戶人孩子要高考。結果因爲說隔壁太吵,直接打進了醫院。”
“所以你們不要聲張。”
中年男子說完這些繼續操作着電腦。
噠噠噠,點擊鼠標。
柳煙看了一眼江語。
江語點點頭:“謝謝你的回答。”
“沒什麼,我也只是個打工的而已。”物業主管繼續看電腦。
兩人一起離開物業辦公室。
“老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那女的應該是精神有問題。”柳煙說道。
江語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哦。”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江語說道。
柳煙怪異的看了一眼江語:“難道老闆你要......”
“你如果不害怕,可以來。”江語笑道。
柳煙連忙擺手:“不了,我想起來,店裡還有很多事情,我得回去忙了。”
“回見。”柳煙快步離開。
江語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這小傢伙。”
略有深意看着楊小姐那棟樓。
......
夜晚。
原本應該寂靜的晚上,卻因廣場舞而顯得不凡。
儘管物業這邊試圖溝通,仍舊抵擋不住廣場舞的節奏。
這廣場舞,有人歡喜有人愁。
江語坐在一張石椅上,抽着捲菸,等待人羣散盡。
人越多,某些東西就越不敢靠近。
俗話說陰盛陽衰,同樣的陽盛陰衰。所以夜晚害怕,可以多找幾個朋友一起走。
既安全,又不怕,一舉兩得。
保安周長天今晚執勤,多數情況下只要守住大門就足夠了。
“你怎麼在這?”周長天不經意看到了江語坐在一旁抽菸。
江語笑道:“這不是爲你解決事情嘛。”
保安詢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你的是窮人1000,富人100萬?”
“如果富人做了壞事,你一百萬也幫嗎?”保安詢問道了一個本質性的問題。
畢竟周長天長期寫小說,知道在小說中,爲富不仁其實在小說中很難定位。
如果是敵人,那麼這是一個不錯的反派。如果是主角,對某些人來說就是毒點。
所以一般來說,周長天都會避開這個地方來寫。
江語坐在椅子上:“其實並非是這樣。我曾經說過,有些東西,哪怕你盡力。還是無法守住。”
“我這個人在幫人的時候會看身上的氣運,太壞了,自然是惡有惡報。”
“但是有時候,有些人僅僅是一些小錯誤。他們身後還有家庭,還有子女。”
“不可能因爲一點點小問題,就把整個家庭葬送。讓小孩失去父母,妻子失去丈夫。”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更何況是芸芸衆生。”
保安感覺江語這個人很特別:“行吧。你確實有點特別。我聽得不是特別懂。”
江語說道:“沒事,陰陽分兩路,各走各路。”
“你今晚做什麼?”保安說道。
江語把菸頭直接扔進垃圾桶:“超度。”
“......那你繼續吧,只要沒啥事,就行了。我先去忙了。”周長天需要巡視一圈小區,再回到大門處。
人羣逐漸散去。
廣場上已經看不到人了。
江語看了一下時間,距離零點差不多。
走向楊小姐所在的那棟樓。
聽到房內傳出聲音。
“老公,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這聲音白天聽沒什麼,夜晚聽得毛骨悚然。
在監控器的死角。
江語拿出一張符文,放在手心一揮,一團火焰燃燒殆盡。
一團黑影逐漸出來。
那是一名身體透明的男子,沒有頭髮,光頭。
“你.....想做什麼?”男子看着江語。
江語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你這樣下去不是陪着她,而是害了她。”
男子說道:“哈哈哈,她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我們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我會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死。”男子說道。
江語看着他:“你這樣很自私。這個世界能看到你的人確實不多。”
“但是你繼續這樣做,她只會更早死。我現在是奉勸你儘快回去,我會超度你的。”
“否則,就不是超度,而是讓你徹底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