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幾個人玩耍,張玄找了個小石頭打磨起自己的珠子,越磨越圓透光度也提高了,但表面還是磨砂樣子,“看來需要找點細料來打磨”張玄暗道。
收拾好了珠子天色已黑,便各自回家,吃完飯張玄找了個小木頭繼續打磨,越挫越亮,越挫越光。第二日一早,張玄便把這透光的綠色珠子拿了出來。
“父親,我昨天燒泥巴,燒出了個珠子,打磨一番成了這個樣子,你拿去賣了吧。”說着張玄便把這珠子遞給父親。
母親跟兩姐姐也過來,“這個?昨天還不是這樣的啊!”姐姐道,母親兩眼發亮,“真好看!你還能做嗎?”
父親田平也是拿着珠子看了又看,直道神奇,驚訝的看着兒子張玄道,“這怎麼跟人家說的琉璃珠一樣!”
田平經常去城裡幫人做工,杭州又是富庶之地,琉璃珠也是見人帶過,卻沒有這個透亮的。
“說吧,你要爹給你帶點啥吃的?”田平道。
“父親,我想讀書。”張玄道,“文房四寶就可以了。”
張玄雖然知道這是天下第一的世界,但是更加知道這是個封建皇朝,即使你現在投靠鐵膽神侯也沒錢去京城,去了也幹不了什麼事。
沒有一定的權利,地位,或者說武功的話,鐵膽神侯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李三娘跟田平吃驚的看着張玄,“是哪個跟你說的要讀書?”
“父親母親終年勞作,雖然眼下光景不錯,但是卻也只是溫飽,若是天災人禍可抵擋不住,況且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也聽人說過”張玄道。
田平也沒有直接拒絕,他夫妻二人這麼些年也攢了些錢財,但也只是兩個女兒的嫁妝,不然他也不會蓋這些茅草房屋,即使張玄是他命根子,但是他也愛着兩個女兒。
“等我去城裡把珠子賣掉再說。”說着田平就帶着乾糧去了城裡,兩姐姐依舊帶着張玄放羊,卻也沒有往日那麼開心。
讀書花錢這些事情她們也知道,小河邊萬倩兒帶着丫鬟在釣魚玩,見到田花田柳過來也是打招呼,“快來啊,我們一起釣魚玩。”
見到張弦姐弟悶悶不樂便問了起來,“讀書有什麼好玩的!”她一臉嫌棄,“每次先生叫我讀書我都頭昏腦漲的,不如出來玩”
“不過過段時間先生也來了”萬倩兒說着語氣也低了下來,“到時候可沒有多少時間跟你們玩了。”
大人有大人的煩惱,小孩也有小孩的煩惱。張玄計劃讀書的事情不容有失,但是他也只是要個讀書的名頭,有了讀書的由頭,纔好展露自己的才華學問,不會讓人當成異類。
見到衆人悶悶不樂,張玄便道,“你們知道西遊記的故事嗎?”《西遊記》的故事雖然有人斷斷續續的寫了,但是卻沒有系統的描述,而這幾人卻都沒有聽說,看來是流傳度不廣。
“什麼西遊記?好玩嗎”萬倩兒道,姐姐們跟小梅也是好奇起來。
“這是個女媧補天之後的故事,話說女媧用五彩石補天,卻多了一塊下來,掉在了東勝神洲······”張玄的故事娓娓道來。
直到日上三竿,張玄纔講到孫悟空大鬧地府的故事,“就這樣,我們要回家吃飯了!”張玄道,萬倩兒跟小梅都是一臉不捨。
“這樣啊。”但是她眼睛一亮道,“去我家吃飯吧,省的你來回跑,吃飯的時候還能繼續講”
“沒想到你還挺機智”張玄心道,“不過正好見識一下你家到底是什麼樣的”
“好啊”張玄道,說完萬倩兒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張玄姐弟也是趕着山羊鴨子一路隨行,“好氣派啊!”姐姐讚歎道,萬倩兒也是一臉得意,跟着進去後,張玄發現這院子三進三出,格局頗爲講究。
進了廳堂卻見一美婦人正坐在餐桌前等着,邊上更有數位丫鬟侍奉,見到萬倩兒回來急忙招手,“怎麼現在纔回來?”一臉親切。
“孃親!”萬倩兒洗了手道,“這幾位是我的小夥伴,他講故事可好玩了!”說完又招呼幾人上桌,兩位姐姐見到大宅貴婦,頗有些拘謹。
“見過萬夫人!”張玄拱手道,兩個姐姐也跟着問好,這美婦人聽了卻十分高興,“好孩子,快坐下吃飯。”張玄姐弟這才淨手吃飯。
沒想到卻被這美婦人看出了破綻,原來張玄洗完手之後伸出手來,等了一會纔有丫鬟回過神來遞上毛巾。
張玄本來就是慣被人伺候的,此時見到有丫鬟在側本能的伸手。兩個姐姐卻是自己拿毛巾搽了手。
上了桌,萬夫人又讓人添了碗筷,這纔開飯,飯菜十分精緻,張玄也是食慾大開,就是被萬倩兒纏着講故事,沒奈何張玄才一邊吃飯一邊講故事。
妖魔鬼怪的故事本來就吸引眼球,吃完飯已經有了一批聽衆。等聽到孫悟空被壓倒在五行山下時,張玄纔打住,“今天就講這麼多,剩下的明日再說。”
“好吧!”萬倩兒也聽得過癮,“來,我帶你們轉轉我家!”萬倩兒還是第一次帶人來家,自然要顯擺一二,張玄也跟着小姑娘身後看了起來。
竹蜻蜓布娃娃,小竹馬小陀螺,各種小玩具一一拿出來,張玄卻發現這莊上的裝飾頗爲雅緻,還有琴室,琴室之中除了多具古琴外還有管絃絲竹。
“看來這萬夫人是個外室,十之八九還是名伶出生,也就怪不得聽到萬夫人的稱呼就高興非常。”張玄心道,不過久違的碰到了竹笛,他也手癢起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吹奏了一曲《星月神話》,纏綿哀怨卻有橫跨時空的曲子動人非常,也頗和張玄此時心思。
“這是什麼曲子?”門外站着萬夫人,她一臉黯然的問道,似乎觸動了她的心傷。
“我胡亂吹的。”張玄說着便放下笛子道歉,“妄動樂器,還請恕罪。”
萬夫人也不勉強道,“我也熟通音律,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實在讓人泫然欲泣。”
接着她款款走來,看着六歲大的小孩,雖然小小身材,卻有一番儒雅氣度,還道張玄家是耕讀之家,也不以爲意。
“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萬夫人拿起笛子對張玄道,張玄覺得是個機會。
“若是夫人真心相送,不如送些金銀。”張玄道。
“哦,這是爲何?你不喜歡笛子嗎?”萬夫人好奇道。
張玄倒不掩藏,“我想用些錢去讀書去,可惜家中窮困,供我讀書力有未逮。”
“小小年紀跟誰學的說話,有趣的很”萬夫人笑道,“那就給你銀子吧。”說着便回了內室去了銀兩。張玄得了十兩銀子,面上也沒有多高興,
“沒想到你還寵辱不驚。”萬夫人更加感興趣了。
“因爲我已經下定決心,有了銀子只是更快的讀上書。”張玄道,“日後有差遣,單憑吩咐。”
出了琴室,兩姐姐正在和萬倩兒玩的高興,見到母親來了,萬倩兒急忙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快進來吧,外面曬。”萬夫人道。
又帶着幾個小孩吃了冰,張玄纔想起讓父親可以做點生意,賣冰棍去。又吃又拿的,張玄也覺得不好意思,便告辭回家。
傍晚父親纔回來,還背了一袋東西,見到家人非常開心。
“兒子,那珠子我先後跑了典當行珠寶行,最後被一富商相中,得了二十兩銀子,你讀書的錢可是有了!”說着他從包裹裡拿出了東西。
“這是給你娘買的髮簪,這是給你們姐弟買的布匹,回頭做上幾件新衣服,這是買的滷肉,今晚也開開葷,這是給你的文房四寶,還有啓蒙書籍,一共花了七兩銀子”
見到有自己的禮物,母親跟姐姐都高興的很,田平又道,“我已經打聽過了,李莊私塾拜師每年五兩銀子,算上吃喝每年七兩銀子,爹也掙得起來。”
家裡雖然有自己的田地,每年收穫不過十兩銀子,拋去吃喝存餘不過五兩,雖然父親做工母親種些果蔬,加上禽畜,年餘也不過十兩,若是趕上徭役,還沒有這些,若是生病荒災,也不夠藥錢。
張玄心中感動,又掏出十兩銀子道,“今日我跟姐姐去山上莊子,那主人見我們與她家女兒相處不錯,便送了十兩銀子。”
“這?”父母相看一眼,但是兩位姐姐卻附和道,“是這樣,我們中午還在她家吃飯呢。”
見到女兒也是這麼說,夫妻二人也是一喜平白得了這些銀子,誇獎一番便開始做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吃完飯,張玄又對父母說道,“父親,今日我在莊上聽了硝石可以製冰,夏天要到了,不如做些冰鎮湯水去賣。”
“哦,還有這種事情?”李三娘聽到賺錢的法子也湊過來,“不如去買點試試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突然富裕了她也不必錙銖必較,況且是來錢的方子。
第二日張玄依舊跟着姐姐放羊,萬倩兒仍舊跟着一起玩,一起去她家吃了午飯,張玄只是繼續說着西遊記的事情。
等着回家,幫父親試驗了製造冰水,家人直道神奇,李三娘又連夜做了些綠豆湯冰鎮去賣。
等田平賣冰水回來的時候,二人一商量大有可爲。又不過十日,田平帶着張玄去了李家學堂拜了李秀才爲師,便開始正式上學。
“終於可以讀書了!”張玄的第一步計劃已經開始實行,先進入高層再說,起碼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
張玄慢慢展露學識,李秀才也對張玄另眼相看,本來他還因爲張玄家窮困看不起他,對張玄的教導更加用心,連自己的書房也對張玄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