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看了鄭吒片刻,後者則是一臉坦然……最終,艾蕾雅點了點頭,淡然道:“好,我就陪你走一遭,不管你是要設埋伏也好,還是單純的聖母也好。今天我就堂堂正正的使用武力,來打破這一切!”
鄭吒笑了,看向艾蕾雅的目光也是順眼了不少:“對自己的武力有自信嗎?那就讓我看看好了。”
說罷,鄭吒轉身便朝着過來的方向走去。艾蕾雅見狀,倒也沒有耍什麼花樣,而是老老實實的跟着鄭吒一起走了……她可不認爲這樣就能夠從這麼一個超級強者的眼皮底下逃走,而且那樣做也與她的本性不符,她本身便是一個極爲要強的女強人,又怎能容忍自己做出這種舉動來?
鄭吒帶着艾蕾雅一行人走到街邊,趁着四下沒什麼人,一對龍翼就此展開,緊接着,鄭吒便直接飛上了天空!
艾蕾雅見狀,也不再隱藏了,她與四騎士再一次換上了那造型極度奇幻華麗的重甲,背後生長出翅膀,隨着鄭吒一起飛上了天空!
這一幕,或多或少也被人給目睹到了,畢竟剛纔的動靜那麼大,縱使是清晨,也依然是有無數人被驚醒。更不要說街上那轟轟烈烈的各色警車、救護車和消防車呢。
只不過看見這一幕的人,大多數都以爲自己是沒睡醒看花眼了,還有一些人則是伸長了脖子看向天空,只不過鄭吒他們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眨眼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鄭吒的身影穩穩地停在了高空之中,這個高度距離地面足有數千米,就連空氣都是變得有些稀薄了起來。
鄭吒轉身看向艾蕾雅,看着宛如天堂中下凡女武神帶着天使戰將一般的情景,也是略有些訝異:“你們全都強化了天使血統不成?居然都有羽翼在背後。”
艾蕾雅懶得跟他廢話,拔出長槍,頓時,那西式長槍上開始燃燒起熊熊烈焰來。
“別廢話了,要戰,那便戰!”
鄭吒也是頗爲欣賞艾蕾雅的態度,點點頭道:“戰鬥的話,當然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艾蕾雅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聽一聽鄭吒的問題再說,這也是給予一個強者的尊重。
鄭吒看着艾蕾雅,又看向了她身後的四大騎士,看着他們警惕萬分的目光,最終他撓了撓頭,說道:“說實話,像你們這種來自其他世界線,並度過最終一戰的輪迴小隊,我還是頭一次碰上。但是,我聽別人說過……唔,其實我們中洲隊裡,就有着類似於和你們一樣的,來自其他世界線的輪迴小隊的成員。雖然也是其他世界線的中洲隊成員啦……”
艾蕾雅一邊聽着,一邊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中洲隊,也就是這個位面的中洲隊嗎?居然還有來自其他世界線的輪迴小隊隊員?那豈不是和他們一樣的?會有其他世界線的輪迴小隊,加入到本應有的隊伍之中嗎?可是,主神的任務又該怎麼辦?
鄭吒深吸一口氣,凝視着艾蕾雅五人,表情也是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所以,我是認真的,我想要問你們,願不願意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情呢?就像他們一樣,只要你們不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那我們就有成爲夥伴的機會。畢竟,你們也是經歷過那宛如地獄一般的輪迴世界,並活着熬過最終一戰的人吧?你們難道就沒有想要復活的夥伴嗎?以你們的實力,主神應該也沒有辦法抹殺你們了纔對,那你們完全可以放棄之前的輪迴小隊身份,加入我們啊。”
鄭吒這一番“招安”的話語,說的當真是情真意切,誠意滿滿……幾乎把他當年當主管的經驗都給掏出來了,這可着實不容易。
然而,那四大騎士姑且不論,艾蕾雅的臉色卻是很平靜……
她也是凝視着鄭吒,半晌之後,她才緩緩的說道:“我能感受得到,你的話語之中,有着很充足的誠意。我相信,你是認真想要招攬我們。”
鄭吒搖搖頭:“我不是在招攬你們,只是想給出一個和平相處的選擇。大家都是輪迴小隊隊員,相信你們哪怕是要毀滅這個世界,也一定是因爲主神的任務纔不得不這麼做的吧?這一點我知道,因爲我和他們談過這件事情……他們在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內心十分的痛苦,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們也不願意那麼做。所以……”
“是!”艾蕾雅猛地打斷了鄭吒的話,讓他頓時一愣。
然而,艾蕾雅卻是臉色十分的平靜,不止是她,她身後的四大騎士,臉色也是如波瀾不驚的湖面一般平靜異常。
“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我們一直都知道……”
艾蕾雅的語氣平緩又寧靜,彷彿她不是在面對大敵,而是在一個悠閒地午後和閨蜜開茶話會那般。
“你既然都知道,那……”鄭吒不解的看着她。
艾蕾雅直視着鄭吒的雙眼,語氣也是變得認真起來:“自從我們的故鄉被毀滅,自從我們執行輪迴世界第二階段失敗以後……我們重新進入了主神空間,並且到現在爲止,毀滅了整整八個不同的世界。我知道我們的雙手早已滿手血腥,我也知道我們的靈魂早已墮入地獄,永遠得不到救贖,也不配得到救贖……”
“你……”鄭吒的眉頭皺了起來。
艾蕾雅還在說道:“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的……是的,你是第一個給出我和平選項的人。我也相信您的誠意。但是……我不後悔。”
鄭吒默然,只是平靜的看着這名少女模樣的女騎士。
艾蕾雅的眼中,似乎閃過那一幕幕宛如地獄一般的景象,同時還有她父母慘死在她面前的畫面……那段記憶,永遠的銘刻在她的心間。
“我不配……在將我的故鄉拯救,將我的故鄉變回原來的樣子之前,在我將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我故鄉那無數枉死的人們全部復活以前,還有……在我親手將造成這一切的元兇親自殺死以前!”
憤怒的火焰在艾蕾雅的眼中燃燒,那彷彿可以燒盡這個世界的火焰,就連鄭吒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位少女騎士心中的憤怒與怨恨。
然而,艾蕾雅的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就如同一個在花園裡賞花的貴族少女一般。
“縱使我會下地獄,縱使……我的靈魂永遠無法得到救贖。縱使……我將弄髒我的雙手,弄髒我的靈魂……我也在所不惜,哪怕要屠殺數之不盡的世界,我也要完成的我的夙願。這就是……我曾經立下的誓言!這便是,我身上揹負着的責任!”
艾蕾雅的臉色和說話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十分的平靜,可正是這份平靜,才讓鄭吒默然無語……到底是怎樣的經歷,纔會讓這樣的一個少女變成如今的樣子?她又到底立下了怎樣艱難巨大的決心,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的身上所揹負着的東西,一點兒也不比鄭吒輕鬆多少。
“那……你們呢?”鄭吒問向了站在艾蕾雅身後的四大騎士,他想知道艾蕾雅的夥伴又是什麼態度。
然而,艾蕾雅身後的四大騎士,則是表情全部都是無比鄭重,無比認真,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吾等生存的意義,便是爲殿下實現夙願!殿下所揹負的一切責任,也是吾等的責任。不論地獄天堂,不論善惡是非,殿下所在的地方,便是吾等永恆的歸宿!若前方是地獄,那吾等便會先一步爲殿下斬盡荊棘,開疆拓土!若殿下的靈魂無法得到救贖,那吾等……便與殿下一起化身惡魔!”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幾乎帶起了一陣小颶風。
鄭吒的眼神也是一點一點的,開始變得凌厲起來,他的身形迅速膨脹,頭頂長出了一對龍角,身上覆蓋着肉色的鱗片,最後讓他變成了一個三米來高的小巨人。
鄭吒捏了捏拳頭,然後垂下雙手,認真的問道:“在下鄭吒,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艾蕾雅則是朝着鄭吒行了一個騎士禮,接着朗聲回道:“我是艾蕾雅·馮·奧因修拜古,奧因修拜古家族第八十七代當家!天使輪迴小隊隊長!”
鄭吒點了點頭:“中洲隊,鄭吒。在此請戰,這一戰,只有生死,沒有勝負。”
艾蕾雅長槍一指:“如您……所願!”
艾蕾雅也好,四大騎士也好,在此時此刻,再無一絲保留。
兇狂的氣勢,肆無忌憚的在天空中瀰漫,甚至隱約將天空的都給扭曲了一般……
而艾蕾雅以及四大騎士的背後,那對潔白的羽翼,也在這一刻……逐漸染成了血紅色!
艾蕾雅收起長槍,拔出寶劍,將寶劍平舉,冷聲喝道:“吾之誓言,永生不悔!出現吧,我心中的地獄……吾以聖光之名立誓,即便摒棄正義,即便犧牲一切,吾也必將此等地獄之景,烙印在吾之仇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