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球的凝聚到了最後關頭之際,裴驕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銀白色的雙手闊劍,這把闊劍充滿着厚重的質感,並且有着鋒銳的感覺。
下一刻,裴驕凝視着半空中的那巨大銀色雷球,毫不猶豫的對其一劍隔空斬了過去!
“接招,斬鐵劍提爾鋒!”
一道浩瀚如長河一般的銀色匹練從裴驕的手中發出,那銀白色的雙手闊劍,如同是一把巨大的激光發射器一般,發射出了浩浩蕩蕩的激光帶,直接奔向了那半空中的銀色雷球而去。
隨着這一劍斬出,四周圍出現了狂風,空氣也好,物質也好,甚至就連空間,都在這一劍之下被其直接一劍斬開!
然而,就在這銀色匹練斬在了那巨大銀色雷球的同時,一道驚世的劍氣從那雷球之中爆發,迎向了這銀色匹練。
沒有什麼花裡古哨的劍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記斬落,封傑依靠着自身強大的力量和手中的南明離火劍,隨手發出的一道劍氣便抵禦住了裴驕的無限戰制的一招。
裴驕見狀也是苦笑,封傑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強太可怕了……隨手一劍就可以抵得上自己的全力一擊。無限戰制已經是裴驕的壓箱底本事之一了,若是再祭出八卦爐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戰鬥了。
然而,裴驕也沒有時間再繼續苦笑下去,因爲……封傑的攻擊已經來到了。
封傑擡手便是一式劍·纏,無窮無盡的劍影化作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開始將裴驕團團包圍起來,同時,裴驕還聽見了封傑的聲音——
“不要用無限戰制,拿劍。”
裴驕心有所悟,再度拿起陷仙劍,下一刻……裴驕就感覺到自己似乎變成了一艘小舟,迷失在了狂風暴雨的海洋上。
封傑的九式劍訣,不管哪一招哪一式都是可以演化出無數絕世的劍法,單獨一招拿出來,都是足以鑽研一輩子的。
劍·纏一式,意在源遠流長,既是纏敵,也是殺敵。並且,封傑還可以在這一式當中,添加其他劍法的精髓進去,使得這一招變得更加難纏。
比如,現在的裴驕,只感覺自己暈頭轉向,完全喪失了方向感和空間感,四面八方入眼所見之處,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劍影。
這些劍影打在裴驕身上雖然是隻痛不傷,但是,也讓裴驕苦不堪言了。
特別是在這一招之中,隱隱有着一種牽引之力,讓裴驕即便是想逃出去,都是難以做到。
裴驕苦苦支撐着,然後憋着一口氣,試圖找機會反擊。
但是,在這劍網之中,裴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擊,只能夠依靠劍法被動的還手。
漸漸地,裴驕發現,自己只要施展出正確的劍法應對,就能夠避免被痛擊。
劍影所落下的地方,幾乎都是裴驕的弱點所在。
於是,爲了走出封傑的劍網,也是爲了自己不再單方面的被痛毆,裴驕只得拼了命的去回憶,拼了命的去揮舞手中的陷仙劍。
在這種情況之下,裴驕的潛能幾乎都被封傑全部激發了出來。
一點一點的,在封傑這種近乎是填鴨式的地獄訓練下,裴驕的劍法進步只能夠用神速二字來形容。
很快的,當最後一道劍影落下,卻被裴驕擋住的時候,忽然整個劍網全部都消失了。
“到此爲止吧……”
封傑點了點頭,收劍而立,決定到此爲止了。
裴驕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苦笑一聲道:“封傑,你就算想試試我,也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誇張吧?”
裴驕也是看出來了,封傑喊他出來主要是想要試一下他現在的實力到了何種地步,還有就是指點一下他而已,倒不是真要和他分個生死。
封傑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對於裴驕,封傑真的是不好處理他,現在這番指點也罷,以後終究還是會跟裴驕做過一場,甚至可能還要分個生死。
剛纔若是任由裴驕手段盡出,搞不好就真的會演變成生死大戰,至於現在……
“你,還是太弱了。”封傑似是感慨,似是遺憾的說道。
裴驕聽到封傑這麼說,也是自嘲的一笑,道:“是啊,我還是太弱小了。若是我能夠變得更強一些,我就能夠幫助龔葉羽,將他救下來了……”
封傑瞥了他一眼道:“會有機會的,你以後……會變得很強很強。”
“嗯,我也有這個自信。”裴驕也是頗爲自信的回道。現在的他,身上既有誅仙四劍的投影,又有封傑的劍意種子,還有前世記憶,更有文明天生武器。他本人更是已經是半步魔王的實力,火力全開之下,殺掉一些較弱的魔王階也是很輕鬆。裴驕自然也是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他想要變強的話,比起旁人來,可真是要輕鬆太多了。
在向着歸途走去的路上,封傑和裴驕都是沉默不語,封傑心裡想的是那人皇之軀再過不久也就該現世了,雖然對於該怎麼融合人皇之軀封傑還是沒有什麼頭緒,但不管是誰,哪怕是真正的聖人擋在他面前,他也要掙上一掙的。
而裴驕則是在心裡默默地想着一件事……
(當初龔葉羽跟我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爲什麼封傑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呢?唉……)
當初,在龔葉羽成就魔神的那一瞬間,龔葉羽抓住心靈之光返本還源與自身完全融合的那一瞬間,與裴驕進行了一番詳談。因爲在其心靈之光中,交流的速度和時間與外界無關,也不會被任何人所窺探傾聽,可以說是整個多元宇宙最爲絕密的場所。所以,龔葉羽也是在那一刻,告訴了裴驕很多很多隱秘之事,這些事情,裴驕一直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裡,誰都沒有說過,哪怕是封傑也是沒有透露半個字。
因爲,在龔葉羽告訴他的話語中,龔葉羽一再強調,要讓裴驕小心封傑這個人。因爲……封傑,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至於爲什麼封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這句話到底是何含義,這些事情,龔葉羽卻是沒有告訴裴驕,或許也是沒有時間的緣故吧。
只是,裴驕終究還是難以對封傑產生提防和忌憚,之前封傑數次救過他的性命,也幫助過他們良多,如果論信任的話,裴驕對龔葉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對封傑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
對於裴驕而言,龔葉羽是哪怕一刀捅在了裴驕的身上,裴驕也只會固執的相信那是龔葉羽手滑了。而封傑,除非他是真的動手翻臉,要對裴驕他們不利,或者從此分道揚鑣。否則的話,封傑不主動動手,裴驕是不會相信封傑會對他不利什麼的。
若非這話是龔葉羽所說,裴驕是連這一絲絲的困惑都不會產生的。
夜色之下,已是繁星滿天,封傑和裴驕的一場比試耗時良久,到了現在已經是夜半三更了。
可是,就在二人月下散步的途中,天空中……異象驟現!
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中,這個身影乃是一個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堪稱風華絕代般的白衣男子。
在這個白衣男子的頭頂,似有道道功德化爲玄黃之氣緩緩落下,星辰銀河匐於腳下,四面八方無數空間中,隱有各種各樣不計其數的奇異生物跪拜於此,齊聲高呼:“冰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冰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是誰?”封傑愣住了。
“他是……誰?”裴驕也是呆住了。
如此風華絕代的絕世人物,他們都是很陌生的,但是,爲何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說……爲什麼會出現在天空之中呢?
只是,封傑和裴驕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僅僅只有他們二人能夠看見,除此之外,地球上的所有生靈,人類也好,遠古百族也好,甚至,就連那幾個隱藏着的萬族聖人,都是沒有能夠察覺到天空中那風華絕代的白衣男子的幻影。
“不,我……我記得……”
裴驕猛地皺起了眉頭,出神的望着天空中的那個白衣男子,神色都不由得有些恍然,一些零碎的記憶碎片,開始如同水泡一般緩緩的浮現而出。
“洪……荒……冰……冰鳳……萬族氣運……”
零零碎碎的詞語,還有無數散碎的片段,讓封傑都是不由得回過頭來,將目光投向了裴驕。
“裴驕?”
封傑叫了他一聲,但是,卻看見裴驕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動都不動一下,就像是傻眼了一樣,這讓封傑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封傑不解,難道是因爲天上那個人影的緣故嗎?是……和人皇的記憶有關?畢竟裴驕是人皇的轉世,受到刺激回憶起前世記憶也是正常。但是,之前幾次裴驕回憶起前世的記憶,可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啊。
封傑的心裡起了幾分擔憂,那天空中的人影,封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某個無比強大的存在直接投影在多元宇宙的弦上,位於整個多元宇宙的最高緯度,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幻影。
那樣恐怖的存在,封傑現在是連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的,因爲差距太大了……一般的聖人封傑有把握抗之,甚至有把握斬殺一個,但是天空上的那個白衣男子,想要滅殺聖人的話,估計就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的。
所以,如果裴驕因爲這個白衣男子而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倒也是有可能的。這一點,封傑不能夠掉以輕心。
走到裴驕身前,封傑伸手拍向了裴驕的肩膀,可是,他剛一將手放在了裴驕的肩膀上,剎那間……
這是一處房間,一處裝修豪華的大房間。
整個房間足有數百平米大小,金光閃閃的水晶吊燈掛滿天花板,柔軟舒適的羊毛地毯編織出華美大氣的圖案鋪滿整個地板,做工考究且有時代氣息的古董紅木傢俱遍佈房間,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中灑出明亮的陽光,襯托的坐在窗前靠椅上的男子英俊不凡。
“嗯?裴驕?”
封傑愣住了,也有些傻眼了,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不管怎麼說,封傑這一身實力可做不得假,乃是千真萬確的魔王巔峰的強者,更加不可能有什麼精神力控制者將他拖入到幻境當中。除非是將幻術修煉到真實的謊言這一層次還差不多。只不過,裴驕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是一個幻術高手的。
此時,裴驕正坐在窗邊欣賞窗外碧水蓮天的大海,他只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手裡還拿着根菸,膝蓋上則放着一本翻開了一半的書。
聽到封傑在叫喊後,裴驕將頭扭向封傑,衝着他溫和的一笑……不得不說,雖然裴驕本身的樣貌算不上是什麼超級大帥哥,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這種狀態下,他的笑容反而有一種奇特的風采,絲毫不比那謂之冰皇的白衣男子要差。
“你……”
封傑有些遲疑的走了過去,然後看着好像忽然一下子“變帥”了不少的裴驕,皺着眉問道:“你……到底是誰?”
“裴驕”好笑的看了封傑一眼,道:“我?我當然是裴驕了,還能是誰呢?”
封傑面無表情的說道:“瞞着瞞不識,你當真是裴驕?裴驕給我的感覺,可不是你現在這幅樣子的。”
“裴驕”點點頭,道:“那倒是,那個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我,差的確實有點兒大,畢竟都過去好幾萬年了嘛。”
“呃?好幾萬年?”封傑猛地盯住了裴驕,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呢?好幾萬年?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裴驕看着封傑那驚愕的目光,不由得呵呵笑道:“哈……抱歉抱歉,差點兒忘了,忘了跟你說了,現在的我們是在我的先天靈寶當中,外界的一切暫時都感知不到。不過呢,也不用擔心,我們現在相當於是獨立於時間線之外的,不管在這裡過去多久的時光,外界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工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