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正色道:“鴻蒙歷之前,乃是多元宇宙初誕生的時代,甚至可以說,那是一個多元宇宙還尚且不完善,很多規則都還沒有孕育成形的時代,就連時空在那個時代也是混亂無比的……那是一個屬於先天魔神們的時代,那些先天魔神可都是一個個出生便不死不滅的不朽存在,換句話說,那些先天魔神全部都是聖人級別的存在,高級聖人更是數不勝數。”
“那個時代的危險性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而且,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唔,算了,直接告訴你們吧。其實洪荒的誕生與鴻蒙歷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我們都很懷疑洪荒大陸是否就是鴻蒙大陸,洪荒歷與鴻蒙歷之間,簡直就像是兩個紀元的存在,也即是一個無量量劫生滅的反覆循環,因爲……我們能夠抵達的時間的盡頭,便是洪荒大陸誕生的那一刻,再往前,便是盡頭了,便是,時間的盡頭,或者說,時間最開始的節點。就像是你抵達了零,可你不管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抵達負數。因爲時間單位的計量是從零開始的,不可能爲負數,雖然負數具備數學領域上的意義,但對於我們來說,是不適用的。”
“哦?”教授的話,當真是讓楚軒還有傅展鵬乃至冷寒月都激起了極大的興趣。
就剛剛的那段話,其實已經是整個多元宇宙最最頂層的隱秘了,別說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就算是一般的聖人,一般的高級聖人,也未必有資格知道。
傅展鵬立刻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又是怎麼確定鴻蒙歷的存在的?”
教授搖了搖頭:“這事關我們組織的秘密,恕我不能詳細透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因爲我們當初在洪荒大陸誕生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來自這個多元宇宙的召喚。”
“來自多元宇宙的召喚?”傅展鵬以及楚軒他們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他們的心裡其實都已經有了猜測了……
(天道意識,蓋亞嗎?)
(原來這是真實的歷史的起源?不,再聯想一些傳聞,莫非,去死去死團的起源就是這個嗎?)
傅展鵬他們都是一羣恐怖的舊日智配者,一點點的信息,他們就可以推測出很多有價值的內容。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完成和教授的交易。
教授咳嗽了一聲,似乎知道楚軒他們的想法,淡淡的說道:“想要獲得其他的情報,可以用其他的代價來交換,現在還是安心聽我說完吧。”
“洗耳恭聽。”冷寒月瞪了傅展鵬和楚軒一眼,示意他們還是老實點爲好。
“而另外一個難以讓我們記錄的歷史,不,應該說是正在發生的這一切,便是現在已經開始了的無量量劫。”
“這……”聽到教授這麼一說,冷寒月都有些感覺不對了,無量量劫既然是正在發生的歷史,不,其實這已經不能算是什麼歷史了。畢竟,歷史指的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而不是什麼現在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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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也看得出冷寒月的疑惑,便解釋道:“我知道這樣說的話,肯定是會讓你們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我也只能夠這麼形容了……”
教授感慨的說道:“你們可知道,從未來穿越到過去容易,可是,想要從過去穿越到未來……卻是幾乎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真的穿越到了所謂的未來,但那個未來也根本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的那個未來,而是另外一個相似的平行世界罷了。”
冷寒月立刻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你是說……歷史的變量已經確定,現在的變量會影響未來,最終導致未來的不確定性。現在由於我們自身存在的緣故,所以可以前往已經確定了的歷史,也就是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然而由於未來的不確定性,所以根本無法精準的定位到自己想去的未來,貿然前往,也只會去到無數個可能性的未來之一。除非……是有已經確定了未來穿越到自己所在的時間點,讓‘現在’成爲已經確定了的‘過去’,讓未來成爲一個固定的座標,如此形成一個時空閉環,就像哆啦A夢裡大雄的孫子將哆啦A夢傳送到過去,也即是大雄所在的現在,由此形成了一個時空閉環,改變了歷史。”
“你的推測其實大致沒有錯誤,不過那個哆啦A夢的世界是因爲那個世界的人類太早發明了時間機器,由此引發了時空上的量子閉環,成爲了一個極其特殊的世界……總之,反正你們也沒有機會去那個世界,就不說了。你們既然有這個概念,能夠明白那是最好。不過,我還是要說明一下,無量量劫的特殊性。”
教授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說道:“無量量劫是整個多元宇宙陷入倒計時的開始,換句話說,這個多元宇宙已經是在走向滅亡的途中了。這一點,想必也不用我來說,你們也能夠明白。”
冷寒月三人都是點頭,這一點他們確實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甚至可能知道的比教授還要清楚。
教授接着說道:“無量量劫更加特殊的一個地方在於,這種改變和滅亡的過程,並非是一個線型,而是一個螺旋形……先是一個個外圍的小型位面,接着是靠近多元宇宙中心的位面,之後是多元宇宙各個不同時空的時間線,最後,就連各種高低維度的時空也無法倖免……不管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不管你是凡人還是聖人,不管你是凡俗還是不朽,最終全都會被捲入其中。因爲這會是一個大熔爐,將所有的多元宇宙發展出來的東西,最終融回成爲多元宇宙某些最本質的東西。”
“而我們真實的歷史,原本是秉承着一直記錄下真實的歷史,將正史當成是我們生存的唯一動力……但無量量劫根本不可能再記錄下去了。因爲這將會是正史與其他歷史可能性混雜在一起,最終全面融合成爲一個面目全非的時空的特殊時代。”
教授凝視着三人,說道:“你們想必能夠理解我剛纔所說的話,我也就直說了……我們真實的歷史,是有着一本‘史書’的。當然,不是真正的那種史書。這是我們整理、記錄、分析、維護至今的,延續了整個多元宇宙至今的唯一正確的歷史!這也是我們真實的歷史所記錄的‘正史’,可以說,它是我們真實的歷史存在的唯一意義!”
“而這本書……只能夠記錄到無量量劫爲止,之後便再也沒有辦法了。正如我剛纔所說的那樣,現在已經有了時間線混亂的情況發生,要不了多久,只怕其他時間線上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一股腦的涌來。所以,如果你們真的是最後的主角的話,真的擁有着最後的主角氣運……那麼,我希望你們能夠代替我們的史書,以你們自身爲主角,記錄下你們身上所經歷的‘歷史’!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創造奇蹟,真的能夠走到最後的話,那麼……”
“你們的歷史,就是真實的歷史!”
………………
“傅展鵬,還有楚軒,還有你……冷寒月。”
封傑無奈的看了冷寒月一眼,該怎麼形容呢?封傑看冷寒月的眼神,頗有一種看自家天真可愛善良純潔的女兒,被無良的三無眼鏡男給帶壞了的感覺……
封傑沒好氣的瞪了這三個智者一眼,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真的把我們給當成擺設嗎?難道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在一旁,兩個鄭吒也是點點頭:“是呀是呀,別不把我們當回事啊,至少我們在的話,他要是敢使壞,我們可以把他打成兩張小餅餅。”
冷寒月吐槽道:“你們到底是有多喜歡小餅餅?就沒吃飽過嗎?”
“呃……”
在另外一旁的沙發上,蕭宏律一邊擺弄着歷史記錄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不跟你們說,是因爲跟你們說了也沒用,反而有可能會被對方套出話來。雖然你們也明白在那種場合需要閉上嘴,乖乖的將主導權交給智者。但是,既然你們在不在都一樣,那也就無所謂通不通知你們了。”
封傑和鄭吒都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的表情,半晌,封傑纔有氣無力的說道:“可是,我們好歹也是隊長啊,你們就不能夠稍稍給我們一點點尊重嗎?”
冷寒月這一次倒是難得的幫了兩個三無眼鏡男講話:“所以,這不是立刻告訴你們了嗎?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現在大家都是夥伴,那就要信任彼此纔對啊。”
封傑撓了撓頭:“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兩個鄭吒也是同時點點頭道:“道理我們都懂……”
“既然都懂,那就不要再廢話了。”
維多利加走到蕭宏律的身邊,接過了那個石板片,在手上晃了晃……
“既然已經和真實的歷史達成了交易,對方也真的將時間點的座標信息全都給了我們。那麼,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行動了?”
“這……”封傑和鄭吒他們同時沉默,然後……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這個房間裡一直都在沉默的三位智者,楚浩、李岡雷和陵辛。
在和教授敲定了協議之後,教授也是很乾脆的就履行了承諾,將如何前往張傑身亡的那個時間點的方法全部交給了中洲隊,傳遞情報的方法,自然就是那塊萬能的石頭片,也就是歷史記錄了。
而楚軒、傅展鵬以及冷寒月這三位智者在完成了這夢寐以求的交易之後,自然也是沒有藏着掖着的打算,直接將其告知給了所有人……也包括了叛逆者組織的楚浩等人。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引發了相當劇烈的轟動,尤其是中洲隊的兩位,呃,三位隊長極其的不滿。
封傑還有兩個鄭吒都表示……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通知一下他們?他們好歹也是中洲隊的隊長啊,同時也是這裡戰鬥力最高的打手好不好?哪怕是被叫去充門面,當一個打手震懾一下呢?
現在……
雖然說這裡並不是所有人都在場,但大家其實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在等着最終的結果呢。
而這個最終的結果,其實還是要等封傑和鄭吒來決定……不管楚軒他們之前有多獨斷專行,也不管楚軒他們到底有多沒有把封傑他們當回事。
但是,實際上,決定整個中洲隊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拍板下這個決定的……依舊是兩位,不,三位隊長。
這是絕對絕對不會改變的事情,這也是中洲隊至今沒有分裂,沒有產生矛盾的原因……
封傑的內心很糾結……
平心而論,他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是個怎樣的情況,說有一把劍懸在大家的腦袋上其實一點兒都不爲過。
最佳的選擇,還是立刻前往那個時間點,去拯救張傑,改變歷史……
但是,眼下他們都已經答應了楚浩他們,要幫助楚浩他們解決這個位面的危機,而且他們還是收了楚浩他們叛逆者組織的好處的。
若是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封傑內心實在是過意不去……固然,封傑不是沒有反悔過,在輪迴世界裡,不會真的有那麼天真的人。老謀深算形容封傑不恰當,但心狠手辣他絕對可以占上一個。
可是,縱使是這樣的封傑,他也是有底線的……他這個人其實真的很簡單,別人對他好,他就對別人好。
和居心叵測的敵人談信用,那自然是傻得出奇,可對以誠待人的朋友若是不守信用……封傑可就真的沒法做人了。
對朋友,對自己人……封傑倒是當真能夠稱得上是一諾千金。
楚浩雖然不是中洲隊的成員,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能夠算得上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了。他這人……是真的大慈悲。這一點,封傑很確信。
因此,對於楚浩那救世的執念,封傑也是多了幾分認同,忍不住想要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