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顛倒沒多想,他只是有點奇怪,爲什麼鷹王會越過自己,難道是因爲自己性格急躁,先讓安靜的彭和尚看?
彭瑩玉看到前幾頁的目標步驟時,心裡就已經激動起來,他根本不用看後面,就決定要支持李顧問的方案。
推翻蒙元,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爲了這個心願他早就做好了毀家紓難、以身捐軀的準備。至於他自己在明教中有什麼位置,他毫不關心。
強抑着激動,他又按照報告中的職位,把報告遞給了說不得,因爲說不得是情報部部長。
說不得奇怪他爲什麼不遞迴周顛,懵懂地接了過來。
帶着不明所以的驚訝,說不得看完了報告後,終於明白了鷹王和彭瑩玉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這時的說不得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五散人是爲一體,從不分大小,地位低於四法王和左右二使,可五散人自由啊!他五人只對教主負責,左右使和四法王管不了五人。
可是按照李江的方案,給每人都定了崗位和職責,明確的打散了五散人,將他們納爲軍機處之下。
說不明崇尚自由,但是他也知道值此山河破碎之際,個人的自由也必須服從於明教的大局。
而明教的大局李顧問在報告中闡述的非常清楚了,那就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在民族大義感召之下,說不得認爲只有如同李顧問所說,將明教捏合成一個整體,纔能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說不得心中也傾向於同意這份報告。
接着,他把報告遞給了自己的副手鐵冠道人。
鐵冠道人看後,不發一言,又遞給了周顛。
周顛看了會,馬上嚷嚷起來,“李顧問,你這是給我們打突然襲擊啊?你都沒同我們商量過就定了下來,眼裡還有我們嘛!”
鷹王臉一黑,正要訓斥,突然殿外一個聲音傳來:“怎麼沒有我們了?”
衆人聽後,往殿門一看,原來是韋一笑回來了。
張無忌立刻站起身來,朝他問道:“韋蝠王,可查探到消息了?”
“有負教主所託,我跑完了周圍幾十裡,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韋一笑邊走邊搖頭道。
張無忌“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
韋一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手一伸,對着周顛說道:“拿來我看,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周顛起身給他遞了過去
韋一笑抖了抖厚厚的紙張,這纔看向了上面的文字。
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神情也愈加專注,尚還有小半沒看完時,他把稿子往身旁小几上一摔,冷笑道:“看來周顛說的不錯,李顧問是沒有把我們放到眼中!”
見他不滿,張無忌慌忙解釋道:“韋蝠王,李大哥是經過我……”
李江把手一擺,制止了張無忌,笑着看向了韋一笑,說道:“韋蝠王,我這不是和大家討論嗎!你說說,這方案你是贊成還是反對?”
“教主安排你改革是他的權力。”韋一笑看了眼張無忌,又道:“可是,你怎能不和大家一起商量就獨斷專行……”
“那你是同意方案?”李江打斷了他的話。
“我沒說同意不同意,但是你拿着雞毛當令箭,趁我們不在總壇做出的決定,恐怕……”韋一笑譏諷道。
“恐怕什麼?恐怕失去你的位置?你看了後面付着的表格嗎?那你知道現在的明教面臨着什麼樣的局面嗎?生死存亡之際,還在想着急權奪利!”李江毫不客氣懟了過去。
韋一笑氣急,手掌“啪”的一聲拍在小几上,怒道:“李江,別以爲你是教主的好友就可以血口噴人,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再胡說,別怪我不給教主面子!”
“哦,你怎麼個不給面子法?想和我動手?好啊。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再加十個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李江拱起了火。
“狂妄!”一道青影向李江電射而去。
韋一笑的身法太快,張無忌想攔沒攔住,本來楊逍坐在李江上首,對面韋一笑過來時要經過他身邊的,但他穩坐釣魚臺,沒有伸手。
衆人看向李江,只見座位上已經沒有了他的人影。
再一看,大殿裡有兩道身影正翻飛跳躍,一青一白。
那道青影正跟在白影后狂追,可就是差着兩三步追之不及。
兩道身影不知在殿裡轉了多少圈,就當衆人眼睛都快轉暈時,韋一笑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好小子,有本事你別跑啊。”
“呵呵,我這不是和韋蝠王比比輕功嗎?怎麼樣,我這輕功還能入你眼吧?”李江聲音平穩傳出。
圍觀衆人啞然,一聽他倆說話的語氣就明白了,韋蝠王一向傲視羣雄的輕功真是碰上了對手,而且還隱隱低人一線,他的氣息紊亂,而李顧問卻中氣十足。
又轉了兩圈,李江忽然鬼魅一閃,來到了殿中間,撇嘴說道:“沒意思,韋蝠王的輕功我是見識過了。我再來領教一下你的拳腳。”
韋一笑呼呼喘氣,終於也來到了殿中間,運起寒冰綿掌就對李江打去。
李江輕輕躲過,說了一聲“韋蝠王也來試試我的寒冰掌力。”
說完後,他體力真氣流轉,運起了從無生派掌門處學來的正版左冷禪寒冰掌向韋一笑拍擊。
韋一笑見他終於不躲了,咬牙切齒地運氣和他對掌。
“啪啪啪……”幾聲脆響,韋一笑不敵,踩着地板“咚咚”就往後退,周顛趕緊上前幫忙,雙掌頂住了他的後背。
周顛手剛一按上,立馬慘叫了一聲,往後就倒,彭瑩玉就在周顛身邊,不可能見死不救,忙伸手抵向了他的後背。
“噝”彭玉瑩只感覺一股陰寒的內氣順着雙手往自己身體內鑽來。
他也跟着後退,可是他的腳已經碰在了椅子邊,退無可退,眼看着三人就要砸倒在椅子上時,兩旁的鐵冠和說不得出手了,一人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彭瑩玉的肩膀。
他倆也不例外,手剛一拉上,立刻就是一絲寒氣直向心腹之間鑽動。
也幸好他倆出了手,雖然五人擁成了一團,但終歸沒有倒地滾成一串糖葫蘆。
四個散人功力淺已經說不出話來,韋一笑功力高點,而且有他們四人分擔反而還能說話,只聽他牙齒顫抖,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怎麼會寒冰錦掌。”
韋一笑此刻感覺到體內一直在吞噬自己內氣的寒氣,想起了支配自己幾十年的冰寒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