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冷謙的到來,李江更變成了大撒把,非大事不管。
他現在每天的時間多用於修煉《九陰真經》。
至於趙敏,李江也沒拘束她。讓她住在自己院裡的西廂,行走隨意,除了不能進軍機處小院,不能出城,不能入兵營,還有兩個護衛之外,任她自由。
每天晚上,李江都會出來陪她吃吃晚飯,再聊聊她出外閒逛的故事,包括市井小民、明軍的佈防情況都有提及。
李江仔細觀察過她,也聽取了暗中監視她之人的報告,她目前在太原安之若素,未有與陌生人接觸。
但這只是表面情況,李江並不能肯定她沒有其他手段,要知道她可是“妖女”,來不得半點大意。
既然決定要娶她,就必須要清除所有的隱患,這就是李江的決定。
他如此勤奮的練功,也有此方面的原因。
因爲他有個預感,如果《九陰真經》進階先天達練神階段,他的“移魂**”多半會有個大的飛躍。
能在人不知不覺中讀取記憶,而且不再是久遠的了,就連剛發生的牢固記憶也可以。
也許還能入侵先天高手的腦海?
一個多月後,李江中丹田內氣已累積小半,最多再半年即可充滿,到時就可量變引起質變,進階先天。
他出關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整夜整夜的不出來。
至正十五年緩緩而過,距李江回到太原已是三個月了。
元旦前夜,李江曾短暫出關與民同樂,和大家一起度過了個祥和的晚上。期間趙敏也應邀出席,李江沒有介紹,也沒人敢問。
只有五行旗留守人員依稀有印象,覺得趙敏好像一個人,但他們最終不能確定。因爲兩年多以前他們僅在綠柳莊外圍見過男裝打扮的趙敏。
至正十六年正月一過,一則消息打破了李江的閉關。
五月初五端午節,少林要舉行“屠獅大會”。
李江手拿請柬,冷笑吩咐道:“德榮,你去與冷先生說下,以軍機處名義召範遙回太原述職。”
“是”童德榮躬身領命,起身後他又問道:“次輔,是僅召他一人嗎?需要派多少人去?”
李江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以手指着童德榮,輕斥道:“德榮,你成天在想什麼?範右使豈是念戀軍權之人,他是一心一意爲明教好的人,他值得你我欽佩!就召他一人,派個軍機成員快馬送信即可。”
“是,次輔。不過我還得再說一句,次輔不出奈天下蒼生何?”童德榮脖子一梗說道。
“你呀你呀,叫我怎麼說你呢?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我們還是要依靠衆人之力。把功勞都歸結於一人,不利於團結。以後這種話不準再說!”李江無奈道。
“好的,次輔。我就是一時情難自禁,纔將肺腑之言脫口而出。懇請次輔責罰!”童德榮深深躬身抱拳。
“我責罰你什麼?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滾去做事,我還要閉關。”李江笑罵道。
童德榮笑嘻嘻地轉身走了。
十日後,範遙在冰天雪地中趕回了太原。
李江提前出關,降階於行營大門外迎接。
看着滿身風霜的範遙,李江險些落淚,顧不得旁人的眼光,親手拍打着範遙身上的積雪。
範遙連連推卻,但他功力差點,拗不過李江,只能讓他拍完積雪後又攜着自己的手走向了院內。
進了軍機小院,李江、範遙、冷謙上了二樓,來到了會議室。
也就是兩間打通的房間,中間有李江訂做的橢圓會議桌。
三人坐定,童德榮伺候上了茶水。當他正要關門離開時,李江發話了:“德榮留下,做會議記錄。記住只能列席,不可發言。”
“是,次輔。”童德榮狂喜應下,迅速衝入軍機章京值房,在其他章京詫異的目光中,一陣風似地捲走了筆墨紙硯。
當他走進會議室時,已坐在圓桌主位左側的李江指着主位右側範遙的下首位,說道:“你坐那兒。”
童德榮不敢出聲,輕手輕腳走過去坐下。
坐下後,他小心翼翼觀察了下右手的範遙和對面李江下首位的冷謙。
冷謙依然是萬年不變的殭屍臉,範遙則端茶喝水遮住了臉龐,兩人均沒有出言反對。
李江清咳一聲,說道:“老範,這次除召你回來述職之外,還有一個消息不好訴諸文字,所以在信上沒有多說。”
“嗯,我料到了,肯定有什麼急事!當時我倆約好的,陝西不靖是不會召回我的。”範遙放下茶碗說道。
李江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你看看吧。”說着便從懷裡抽出一張金色請柬,遞給了範遙。
範遙接過打開觀看,旁邊的童德榮悄悄觀察了下他的表情,只見他兩道缺眉豎起,緊抿着嘴,說明他心裡怒火正在升騰。
果不其然,幾十字很快看完。範遙“嘭”的一聲將請柬拍在桌上,怒道:“屠獅大會!小林好膽!敢屠我明教金毛法王。”
說罷他站起身來,兩手撐桌,瞪着雙眼對李江道:“軍機處趕緊給我下令,我要提十萬兵,殺進河南血洗小林!”
他這番做派,帶出了他這一年多從屍山血海中養成的殺伐之氣,讓他身邊的文人童德榮心肝發顫、隱有尿意。
幸好有人打破了童德榮的窘境,沒讓他當場出醜。
李江輕言細語道:“老範,不要激動,先坐下來,我們慢慢商量。就是要揮兵入豫也不急在一時麼。”
範遙坐了下來,嘴裡兀自不滿道:“李顧問,你早就不該攔我去河南,要不小林豈敢辦什麼‘屠獅大會’,他們是怕我明教的刀子不利乎?”
李江輕提真氣,斥道:“老範別說混話。大戰略由軍機處集體研究決定的,怎能是我攔你?你當時沒同意嗎?”
範遙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低頭不語。
李江見他不說話了,語氣一變,又和煦地說道:“老範,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在推翻蒙元大方針不變的情況下,我們也可根據具體的情況改變戰略,現在不就是出現了改變的契機麼?”
範遙大喜,擡頭以希翼的目光看向李江,問道:“小林的大會是這個契機?”
“只是其中一方面,還有其他的原因。這些讓老冷來給你說。”李江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