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歷來就被朝廷嚴格控制,普通工匠絕對不敢輕易造就兵器,然而江湖之上的兵器卻多不勝數,這其中原因自然不是武器是憑空出現,而是因爲有鑄造武器的行業,也有買賣交易武器的商人。朝廷非常清楚,武器絕對不可能全然禁止住,即使朝廷明令禁止,但不少爲了龐大利益的百姓絕對也會因被哄擡上去高價的武器,而選擇鋌而走險,這並非朝廷之初衷。
因此在制定了買賣武藝的律法條例之後,當今聖明君王又讓朝廷工匠鑄造武器,以非常公平的價格販賣於江湖之上的諸多大門派,再由諸多門派再聽過各個門店與渠道再傳播於江湖之上。
然而渠道卻並非僅僅只有這一條!兵器鑄造利益之大幾乎可以等同於食鹽的交易,一些有權有勢之人自然會插手一腳!譬如許多名門貴族以及四大門閥中人亦暗中鑄就武器,最終販賣出去,以謀取利益。當然這些人卻也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雖然販賣武器,但卻懂得進退,因此朝廷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一旦他們的行爲傷了朝廷經脈,這江湖朝堂哪裡可能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呢?
武器交易日益嚴重甚至可以說猖獗。有不少製造武器的家族在江湖、朝廷之中頗有名望。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那東溟派。
東溟派本是與中原江湖截然無關一島嶼之上的門派,在那琉球之上雖算得上名聲顯赫,無人可以匹敵,但在中原之地卻並不算得什麼著名的門派。但如今的江湖無論卻沒有人不知道東溟派,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爲武器。
東溟派以鑄就武器爲主要行業。武器鑄造精美絕倫而聞名於江湖,不過因爲東溟派與中原地區隔着江河因此,需要以船來運輸,因此東溟派的鑄就的武器在江湖之上價格不菲,對於不少江湖人來說,可以得到一把東溟派鑄就的武器,可以說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朝廷並不阻止東溟派的武器交易,但卻規定每年只允許交易兩次,至於時間可由東溟派自己去訂。
許多人都對朝廷這番舉措非常不解,但在有三四位官員因爲詢問這件事情之後被莫名其妙革職或貶官之後,朝廷之內再沒有人膽敢詢問這件事情,因此也鑄就了東溟派在江湖朝堂之上的超然地位。
因此東溟號出現,那意味着東溟派開始進行武器交易買賣,這其中絕對有不少勢力對其非常感興趣。陰葵派和東溟派關係複雜,這也正是爲何當綰綰從白清兒口中得知東溟公主即將來中原之時,眉頭微蹙的原因。
“此次東溟夫人沒有前來中原?”綰綰望了一眼自己那位師妹白清兒開口問道。
白清兒搖了搖頭,道:“至今我們還並未得知東溟夫人的消息,或許東溟夫人就在東溟號之上,或許不再。師姐您也知道那位東溟夫人可是頗有師傅的性格與智慧,尋常人難以猜測得透徹呢?”
“東溟號的出現必然引起江湖各方勢力、朝堂、四大門閥等勢力的關注,那必然又是一場不遜色於現今洛陽的超級盛會!但此事暫且不談,現在洛陽之事已經步入最後的關鍵階段,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有失!”
白清兒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開口道:“不過師姐,你還是去見一見那位東溟小公主纔是,這位東溟小公主爲了一看石青璇的簫音,已經來到了洛陽城!”
“暫時不用去理會她,先抓緊時間辦好師傅交代給我們的事情纔是我們現今需要面對的頭等大事,現在的洛陽城就如同巨海,表面面上去平靜無波,但內部卻暗潮洶涌,微不留神便會導致一子錯滿盤皆輸,一步錯,山河崩隕之局面。”綰綰揮了揮手,語氣帶着與一貫不符的沉重語調說道。
“師姐,是我未分清楚主次關係,如今洛陽城中之時已令我們應接不暇,實在不應當在這個時候再去介入師傅的私人事情,倘若我們魔門若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握住機會,未來局勢恐怕便會因今日知疏忽大意,而滿盤皆輸吧!”綰綰微微一笑,她已經從白清兒那柔媚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順從,少了一份平日的桀驁不馴,爭鋒相對。
見白清兒如此乖巧,綰綰並不介意再給白清兒一個好果子吃,開口道:“如今陰葵派傳人便就只有我與你可以堪當大任,至於誰可以接下陰葵派宗主之席位,那就只能看我們自己的本事了!魔門從不理會人情俗事,只講究弱肉強食,這一點以師妹你的聰明應當不用我再說得太明白,你應當清楚。”
白清兒眼眸之中一閃而過一道異色,心中不由暗暗揣測這位足智多謀的師姐言語之中的意思,但面上卻還是非常乖巧的點了點頭。
相信?她可不會認爲自己那狡詐多謀的師姐會愚蠢的相信她,魔門之間雖有少得可憐的姐妹情誼,但更多則是利益關係,正如綰綰所言,魔門之中利益至上,弱肉強食。
“六月十九,這個日子並不是一個好日子,師妹,你認爲呢?”綰綰擡頭望着窗外,忽然偏過神望着白清兒,笑靨如花說道。
白清兒愣了一幾下,隨即也燦爛輕笑,纖纖細手貼着頭上髮簪,輕聲道:“下雨了,正好殺人,留人,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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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峰帶着一干兄弟在洛陽城內一處偏僻的破廟落腳。原本喬峰本不願意介入江湖之上這等混亂之時,可是汪劍通汪老幫主下令,因此喬峰自然不敢違背師傅之命令,前來洛陽城內查探長生訣之訊息情況,隨即再稟報回師傅。
隨着今日上午《長生訣》已經落入四大名捕之一的無情公子手中,喬峰自覺任務已經完成,因此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以及副幫主馬大元休息,併發布命令擇日回去覆命。
無論是傳功執法兩位長老還是副幫主馬大元與喬峰關係非常之好,這些日子因爲調查長生訣之事,因此喬峰等人謹遵汪劍通吩咐不可擅自飲酒,這不,一連戒酒將近十日,事情已經塵埃落地,四人和其他一些丐幫弟子聚集一堂,大快朵頤,最終喬峰揹着已經喝趴下的馬大元,雙手扶着傳功長老呂章、、執法長老白世鏡回到丐幫據點。
一身酒氣的幾人呼呼大睡,一夜天亮。
第二日,白世鏡小解,發現馬大元躺在茅廁門前呼呼大睡,上前拍了拍,白世鏡的手輕輕一拍,馬大元便如同清風一樣倒在了地上。
原本白世鏡還想嘲笑一向胡吹海吹的馬大元酒量淺薄,但見馬大元卻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後聯想起自己拍馬大元肩膀之是,馬大元渾身上下動也不動,立刻一個不好的念頭浮現在白世鏡的腦海中。
白世鏡深深吸了口氣,走到馬大元身側,手探了一下馬大元鼻前。呼吸停止,身軀已經僵硬多時,馬大元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白世鏡那原本些許酒意的腦袋頓時也立刻清醒過來,將消息稟告給幫主喬峰。
喬峰醒來立刻派人檢查馬大元的屍體,馬大元全身上下沒有明顯傷痕,但在馬大元到底的茅廁一腳發現了一塊木刻,上寫道:一!
一?這是什麼意思呢?“
六月十九日,酉時。
醉花陰內美酒飄香,但一向好酒貪杯的戰斧堂堂主李長安卻缺席了今日的酒會。戰斧堂弟子不少都上去請這位堂主下來和兄弟們一起喝酒,但沒有迴應。
第二日,店小二去廂房爲李長安送洗臉水,發現李長安坐在chuang上,握着他那把縱橫大江南北的鐵斧,鐵斧牢牢握在李長安的手中,就如同李長安自己的手臂一樣,但李長安呢?
店小二幾乎已經認不得李長安了,倘若不是望見李長安那倒落在地上的頭顱,店小二甚至以爲自己在做夢,可這怎麼可能是做夢呢?
李長安的確已經死了,而且握住他那把重有三十八斤的鐵斧,悄無聲息間被人斬下了頭顱。
地上,李長安的頭顱面容威嚴不可一世。
可以想象得出,李長安在死前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個就不死掉。
店小二一聲尖叫。
醉花陰已經不在醉花陰了,恐怖凝重的氣氛在醉花陰裡密佈。
事後,李長安的手下檢查李長安的屍體,發現李長安胸口中有一個木刻,上面寫着:三!
六月十九日,兩位大人物的神秘死亡,爲這一天添上了一層神秘而陰沉的面紗。兇手是誰?這兩件命案是否有關係,兇器是什麼?爲何殺這兩人,這兩位有什麼關係???從馬大元、李長安身上尋到的一、三,是什麼意思?
一系列的事情隨着這兩人的離奇死亡,縈繞在衆人腦海中,如同天上的陰霾,驅之不去。
事情似乎就此結束,沒有任何理由的結束了!可事情難道就真這樣結束了嗎?
六月二十日,風平浪靜。
六月二十一日,出了江湖門派的些許爭執,亦風平浪靜。
六月二十二日,還是風平浪靜。
連續三日的風平浪靜,就在聚集在洛陽城內的江湖人心中以爲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六月二十二日傍晚,大儒王薄的府邸中尋到了一塊木刻,上面寫着一個字:二!
隨即,江湖再度沸騰,緊張起來。
原本已經消失在心裡的陰霾如雲涌風起一般,徹底瀰漫洛陽城上空,出現在許多大人物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