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客面色有些凝重:“要說穩勝,那是自欺欺人,我只能說竭盡全力,李閥和竇建德這次齊攻瓦崗,來勢洶洶,我瓦崗雖然兵精將勇,但財力困難,支撐不了多少軍隊作戰。
東溟號和飛馬牧場最多低價給我們馬匹兵器,卻不能白送,畢竟他們也需要維持運轉,如果有雙龍軍加入,那就有了宋閥的支持……”
虯髯客說到這裡,看了沈落雁一眼,沒有說下去,換了個表情,豪情萬丈地道:“總之,張某將竭盡全力驅退強敵,若不成功,與瓦崗共存亡。”
楊東相信虯髯客的決心,同時也知道沈落雁在寇仲這件事上的顧慮,這不能怪她,徐世勣的死,寇仲要負最大責任,現在要沈落雁坦然接受寇仲的幫助,的確是很爲難。
“張大哥,如果有足夠財力呢?能退李閥和竇建德嗎?”楊東問虯髯客。
“足夠財力?是多少?”虯髯客問道。
“反正挺多的就是了。”楊東自得地笑了一下。
虯髯客懷疑地看了一眼楊東,擲地有聲地道:“瓦崗地盤廣大,控制區域內民心牢固,若有足夠財力,再加上單雄信,羅成等智勇雙全的驍將,我能在李淵竇建德來犯之前,武裝出十萬精兵,二十萬青壯,糧食馬匹兵器充足,若還不能打敗李淵竇建德,我張仲堅枉活一世。”
“好,張大哥果然是蓋世英雄,你們在這等着,待會進來拿錢。”
楊東快步穿過大堂,到了大堂裡面的房間,這裡是平時討論機密的地方,以前楊東在瓦崗大寨住過幾天,對這裡很熟悉。
見楊東進了內堂,衆人都莫名其妙,李靖一頭霧水地對虯髯客道:“大哥,這裡不是楊兄弟的家吧?他什麼時候把錢放這了?”
“我老程剛從裡面出來呢,裡面除了三把椅子一張桌子,什麼也沒有,要是能拿出錢來,我老程脫光衣服,在大堂爬三圈。”程咬金不服氣地哼道。
衆人都不知道楊東肚子裡賣什麼藥,過了一會,楊東回到內堂門口,對衆人道:“進來吧。”
衆人立刻魚貫而入,進入內堂時,所有人都愕然不已,只見一口口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整齊地排在了內堂裡,幾乎將整個內堂填滿。
楊東運起掌力,一掌打出,掌風掀開箱蓋,整個內堂立刻金光耀眼,一口口箱子裡面不是黃金白銀,就是珠寶玉器,衆人彷彿置身於寶山之間,看着一口口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一個個目瞪口呆。
“乖乖,軍師的老弟會點石成金吧?”程咬金瞪着銅鈴大眼上前,從箱子裡拿出一錠金元寶,放在嘴裡用力咬了一下,差點沒把牙崩掉,連聲道:“是真的,是真的,這下我們瓦崗發財了,哈哈哈。”
單雄信,單琬晶,李靖,紅拂女等人也紛紛上前,珠寶金銀一一查驗,沒有一件是假的,部分珍惜翡翠玉甚至價值連城。
“二弟,這到底是哪來的?”沈落雁疑惑地問楊東。
“楊公寶庫的。”楊東隨口答道。
“楊公寶庫?”衆人更想不通了,的確聽說李閥沒有得到楊公寶庫的財寶,可是那麼多財寶,楊東怎麼帶出寶庫?怎麼運出關中?最關鍵的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楊東點點頭:“除了這些財寶,還有很多兵器,回頭我直接放你們的軍營吧,省得搬來搬去的。”
得了這許多財寶,瓦崗的難題迎刃而解,瓦崗從來什麼都不缺,要將有將,要兵有兵,要民心有民心,要地盤有地盤,唯一缺的就是錢,現在這麼多財寶擺在這,不但這次李閥和竇建德恐怕要鎩羽而歸,以後瓦崗爭霸也多了好幾分把握。
紅拂說了楊東的“真實身份”,算下來,這些楊公寶庫的財寶,本身就是楊東的東西,這更讓瓦崗衆將刮目相看。
以前瓦崗衆將都是看在沈落雁的面子上,對楊東尊重,現在是真的對楊東感激,別說單雄信羅成,就連程咬金也不是純粹的莽夫,他們都知道這次如果沒有這些財寶,瓦崗將面臨多麼惡劣的形勢。
沈落雁心裡也很感動,再次想推楊東爲瓦崗首領,楊東作爲“楊素的兒子”,也是名門之後,做了瓦崗首領,沒有人不服,尤其是現在楊東捐出了“所有家產”,單雄信秦瓊程咬金等大將一致擁戴。
楊東自然不會接受,還是屬意虯髯客爲首領,但是具體的事情楊東不會參合,虯髯客能不能坐上瓦崗首領寶座,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所有人都高興,只有一個人神情鬱郁,寇仲見瓦崗得了這麼多財寶,知道自己已經於瓦崗無用,便要告辭離去,楊東卻叫住了他,並且說服沈落雁分了一些財寶給寇仲。
在楊東調解下,寇仲和瓦崗結盟,沈落雁之前不答應寇仲的結盟,是因爲那時瓦崗面臨大難,與其說是結盟,不如說是求寇仲。
但現在瓦崗已經不懼李淵和竇建德,再與雙龍軍結盟,沈落雁心裡好接受一點。
如今的雙龍軍今非昔比,有了宋閥的支持,宛然也成了一方諸侯,唯一讓楊東奇怪的是,寇仲是怎麼突然得到宋閥支持的。
問了寇仲才知道,寇仲上次也去了長安,想拿邪帝舍利,卻被柴紹迫害。幸虧被宋玉致所救,兩人獨處了兩天,宋玉致對寇仲暗生情愫,回去就勸了宋閥支持寇仲。
“寇仲,現在你應該可以向李秀寧證明你的實力了,只希望以後你不要和瓦崗兵戎相見。”楊東沒想到最終寇仲還是和宋玉致走到一起去了,心裡有些擔心宋閥支持的寇仲,以後會和瓦崗爲敵。
“楊大哥放心,如果今後天下只剩下雙龍軍和瓦崗兩支勢力,而瓦崗有一位足可統御天下的梟雄,我會放棄角逐天下的,只是……”
寇仲的臉色突然露出深深的失落,吐出一口濁氣道:“要是小陵也能看到今天的雙龍軍就好了。”提起徐子陵,寇仲整個人都變得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