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畢玄破口大罵:“老夫縱橫武林數十年,從不受人威脅,大丈夫無失節之辱,唯有死耳。”
畢玄歪着脖子,配上魁梧的身材,像一頭倔強的水牛一般,臉色漲紅着,如果頭上有角,一定給楊東一下子。
也難怪畢玄如此憤怒,畢玄作爲草原第一高手,同時也是第一好漢,楊東竟然用死威脅他交出武功,任何人都會發笑的。
“楊大哥。”這時婠婠走過來,對楊東勸道:“放了畢玄吧,他在東突厥地位舉足輕重,如果殺了他,瓦崗就與東突厥結下死仇了。”
婠婠不是個慈善的主,不過她已經習慣了站在楊東的角度考慮,作爲沈落雁的義弟,身上又刻着瓦崗的痕跡,楊東的確不應該殺畢玄。
楊東不屑地一笑:“死仇?我怕嗎?難道我今天不殺他,東突厥就不去進攻瓦崗了?我殺了他,東突厥失去武功如此高強的一名國師,對我瓦崗大有助益。”
“那你還廢什麼話,有膽就把老夫的腦袋切下來。”畢玄瞪着一雙牛眼大聲道。
“不急。”楊東氣定神閒地笑笑:“我覺得你應該會教我炎陽大法,難道你不想爲你兩個徒兒報仇了嗎?
我明確告訴你,冷飛揚不是我殺的,我千里迢迢來天山找妃暄,都不知能不能找到,身懷三件重寶,不知多少人惦記,這時候我節外生枝殺你畢玄的徒弟?你覺得我跟你一樣蠢?
還有,跋鋒寒殺了你的大弟子顏回風,這仇你也還沒報吧?今天我要是切了你這白髮蒼蒼的腦袋,你那兩個弟子可都白死了。
顏回風還好點,可憐冷飛揚,化作厲鬼報仇都不知道找誰,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楊東仰天大笑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
畢玄眉毛挑動,掙扎之色在眼中閃動,拳頭緩緩捏緊,他真的不想死啊,現在他哪裡不知道自己報仇找錯了對象,恐怕這整件事情都是個陰謀,就是要自己和楊東鬥起來,背後的陰謀者好坐收漁人之利。
除了楊東,到底誰還能模擬自己的炎陽掌殺了冷飛揚?不把這個人找出來,畢玄死不瞑目。
楊東看了一眼畢玄的臉色,知道有點火候了,繼續道:“我覺得這筆買賣,無論是在利益,還是在人格上,你都不吃虧。
首先,你要是死了,炎陽大法連個傳人也沒有,兩個徒弟的仇報不了,反之,你傳給我,我武功本來就比你高,不會出現因爲你教授武功,徒弟壓師父的場面。你還可以爲弟子報仇,很划算吧?”
“哼。”聽到楊東說他武功比自己高,畢玄一臉的不滿。
“其次,從人格上來說,前輩,是你先對我要打要殺的,要是我打不過你,我楊東的命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我要是死了,就沒人去找師妃暄,說不定她也會死,你可能因爲你的臆測,害死兩條人命。
現在悲劇沒有發生,我打贏你了,就算殺了你,也無可厚非,現在只是要你教炎陽大法作爲補償,合情合理,哪來的死亡威脅?哪裡對前輩人格侮辱了,前輩,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雪花絮絮飄落,剛纔炎陽大法化去積雪露出的地面,轉眼又被雪花填滿,楊東說完話,收回了月影劍,只等着畢玄答覆。
過了許久,畢玄長嘆一口氣,“罷了,我就傳你炎陽大法吧,不過事先說明,炎陽大法不是那麼好學的,要看天份,若你天份不夠,修不到家,可別怨我。”
畢玄四個徒弟,都學了炎陽大法,但是都只學到皮毛,這也是畢玄的憾事,只擔心炎陽大法沒有真正繼承之人,如今傳給楊東,或許是一個契機。
“多謝。”楊東向畢玄拜了一禮。
婠婠,闢塵道人和畢玄兩個徒弟在原地等待,畢玄帶着楊東走到遠處,拿出炎陽大法的修煉秘籍交給楊東,同時對運功發功,經絡穴位的配合做了說明。
待楊東領會後,畢玄帶着徒弟離去,離開之前答應了楊東勸說東突厥退兵,但是不敢保證處羅可汗一定會聽,畢玄知道處羅可汗剛剛繼位,處心積慮想南下,這次已經出兵,就不是那麼容易退兵的了。
“楊大哥,你能吸收那老頭內力嗎?爲什麼不乾脆都給他吸了?”婠婠遺憾地對楊東說道。
“我可是好人,幹不出那麼殘忍的事。”
楊東笑了一下,但是心裡卻不是那麼想的,畢玄這老頭打架之前,還讓自己先恢復內力,平常時候,要楊東吸乾他內力,楊東的確不忍。
但是,現在要突破九陽神功瓶頸,啓動陰陽盤,在沒有其他辦法之下,能吸收畢玄的內力突破,楊東不一定會客氣,畢玄都要殺自己,自己吸他點內力怎麼了?
事實是不是楊東不想吸,而是吸不了,楊東的九陽神功早就到了第九層瓶頸,可就是無法突破,連剛纔吸收空氣中那些炎陽之力,都只能立即轉化成冰魄之力散出來,根本進不了丹田。
現在楊東有些憂慮了,似乎要突破第九層瓶頸,不單單是需要增加內力那麼簡單,也就是說,單純的修煉,是沒法突破九陽神功第九層的。
到底怎樣才能增長修爲呢?
楊東用力搖搖頭,在找到師妃暄之前,談啓動陰陽盤還早了點。
一想到師妃暄,楊東看着婠婠的眼神就不善起來。
“婠婠,剛纔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是不是知道師妃暄在哪?”
“我……”
“婠婠,都這時候了,你還要瞞我?今天要不是李世民及時出現,我們三個可能都死在蓮柔手上。
要不是畢玄出手前,先讓我恢復內力,亦或者我沒找到破解畢玄內力的方法,都早死了。
我身上攜帶三寶,不知多少人覬覦,多少高手在暗中想殺了我,現在你還不說,是不是非要害死我你才甘心啊。”
楊東的語氣轉厲,明顯生氣了,婠婠心裡慌亂,低着頭,眼神在地上閃爍,內心激烈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