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時局漸崩

時間匆匆流逝,歌舞生平大宋朝開始顯露明顯頹勢……

隨着花石綱爲禍日烈,江南出現了民不聊生之相。一時盜賊蜂起,江南之地的秩序受到了極大破壞。

江南距離山東太遠,晁蓋暫時還感受不到江南百姓的痛苦,讓他感觸最深的是,宋江那廝混得風生水起。

這廝不愧是攪動一時風雲的氣運之子,自從幹翻了青州官軍後便混得相當不錯。

也不知是不是青州慕容知州嚇破了膽,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啥動靜,給了宋江一夥難得的休整提升機會。

據時遷送來的情報顯示,有了霹靂火秦明和鎮三山黃信加盟,宋江一夥終於走上正規化軍事化道路。

這兩位和小李廣花榮聯手,擔負訓練宋江手下嘍羅的重任,一時半會也沒閒功夫出外鬧騰。

在晁蓋離開後數月時間,宋江這廝都相當老實,並沒有因爲青州官軍實力大降,青州城防空虛鬧出什麼亂子。

倒是其手下那幫江湖惡霸鬧出偌大名聲,尤其是黑旋風李逵,簡直就是一頭人形野獸,仗着有宋江支持行事肆無忌憚瘋狂殘暴之極,動不動就殺人分屍,還有生吃人肉的傳聞傳出,簡直就是混蛋之極!

“也就這廝腦子一根筋,一門心思跟着宋江混,不然就他這種殘暴性子,哪個都受不了啊!”

跟魯智深和楊志等人閒聊之時,晁蓋神色平靜語氣中卻是頗爲不善。

“哥哥用不着生氣,這樣的傢伙以後鐵定落不着好!”

魯智深搖了搖頭,對此卻是頗不以爲然,他出身西北邊軍,什麼樣的人間慘事沒見過,只是他對李逵殘暴的手段也很是不爽。

按他的想法,你要是在邊關殺敵,不管用的是什麼手段都可以接受,可只因着一時喜好胡亂虐殺,那就叫人討厭了。

“照某家看來,這廝好象是被宋江刻意慫恿出來的!”

楊志卻是有另外的想法,一雙大眼中精光閃爍冷聲道:“宋江和吳用行事愛走極端,手下要是少了李逵這麼位混球這麼成?”

這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黑旋風李逵這廝,脾氣肯定不怎麼樣,易燥易衝動,動不動就希望玩拳頭跟人私鬥!

可在江州牢城時,這廝作爲牢城獄卒,在神行太保戴宗手下時,可沒見他動不動就殺人害命!

而跟着宋江才短短時間,這廝的性情更顯暴虐,簡直就不像一個正常的人,跟頭野獸似的。

正如楊志所言那般,這廝的兇殘暴虐,是宋江慫恿而出,他手下需要這種腦子不好使卻聽話,可以完全不考慮世間道德的渾人!

“以後跟這廝打交道的時候不要客氣,不然要是讓這傢伙在莊子市集亂來,那傷亡和不利影響可不是開玩笑的!”

對於李逵,晁蓋也懶得多說什麼,只是跟楊志和魯智深等人提前打好招呼,像這樣的傢伙絕對不能客氣。

宋江也知曉這樣的傢伙不好放任自流,在水滸故事中基本都帶在身邊,可就是如此被李逵虐殺的普通人也不在少數!

……

晁蓋這邊的發展一如既往平穩,倒是因着宋江的緣故,山東江湖開始出現了不穩定跡象。

眼下時遷送來的重要情報中,十件裡起碼有六件是跟宋江有關的。

那幫傢伙真的做起打家劫舍的買賣,在八百里水泊靠近大運河一線,像是官府一般設卡收費。

小李廣花榮和霹靂火秦明,還有鎮三山黃信比較安分,他們三個此時一心撲在操練小弟上,沒心思也沒功夫弄旁的。

於是宋江一夥設置的關卡全部落在江州豪傑手裡,以沒遮攔穆弘等人的杏子,除了劫色之外,那真是肆無忌憚拼命斂財。

一時鬧得往來客商怨聲載道,短時間內往來此地的客商數量,竟然呈直線下降趨勢。

如此結果,自然弄得宋江一夥銀錢收入大降。這幫傢伙不自省自身,反倒罵罵咧咧往來客商不是玩意,好象任由他們胡亂勒索應該一般。

也不知道宋江是不是故意如此,還是他根本就沒察覺其中的問題,不見他出面約束,反倒叫江州一干豪傑越發肆無忌憚。

幸好他們所在的山寨乃水泊中的一處沙洲上,往來陸地並不輕鬆,不然只怕青州郊外地方也得受他們的禍害。

總之,就短短几月時間,宋江一夥在青州鬧出好大惡名,聽聞周遭數十里範圍的漁民百姓,都對他們十分厭惡。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水滸故事中梁山水寇是得了周圍百姓的支持,才能鬧騰得如火如荼風生水起的,眼下的狀況宋江一夥卻是直奔綠林勢力這樣的階層狂奔而去。

晁蓋沒有提醒,更不會寫信過去道明其中厲害關係,有用沒用兩說,別鬧到最後引來宋江一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抱怨就好了。

那幫江州豪傑真不是善茬,除了混江龍李俊和浪裡白條張順還稍微有些底線之外,其餘人等都是性情兇殘跋扈之輩。

眼下宋江必須依賴他們發展勢力,有龐大的水寨作爲後婚,這幫傢伙做起事情來越發肆無忌憚。

“找死的節奏!”

對這幫傢伙,晁蓋的評價相當之低。儘管船火兒張橫和沒遮攔穆春都有江湖一流好手實力,可品行太差真遇上對手了也只有死路一條的份!

反正大宋朝頹勢已顯,有沒有宋江一夥的推波助瀾,都會迅速滑向敗落深遠,晁蓋對此有足夠的認識,所以並沒有把宋江一夥看得太重。

不過是想把宋江推出前臺,讓這傢伙吸引朝廷和官府的注意,免得把自己的佈置和安排早早暴露。

隨着手下海船船隊的規模不斷擴張,還有頻繁往來於小濟州島的事情太過惹眼,聽聞密州和登州那邊已經出現不好的傳言。

爲了平息事端,也是爲了炫耀武力和震懾宵小,晁蓋這次卻是一點都沒有低調的想法,帶着武松,楊志還有魯智深直奔登州和密州而去,身邊還帶上上百訓練有素,滿身精悍的莊戶好手。

莊子依舊有林沖看護,這廝的性子實在不是開拓進取的樣。明明一身極強武藝,卻是甘於跟自家娘子過平凡普通的日子。

要說他心中沒半點雄心壯志也不可能,只是眼下託庇於晁蓋門下,估摸着以後都不會有什麼機會晉升官場或者軍隊,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對此晁蓋也沒什麼好說的,自己都不知道爭取,難道還要旁人主動提攜?

也就是他手頭的好手太少,必須得倚重林沖這廝的能耐,不然的話隨便將他打發就好,這廝的性子很適合去下面的作坊當管事。

楊志和魯智深就比林沖精明得多,隱隱猜出了晁蓋的想法卻不點破,有意無意對晁蓋顯露親近之意,卻又沒有做得太過露骨。

魯智深的性子還好,無論是混跡軍中還是江湖都能活得瀟灑自在。不過要說他沒一點的貪婪紅塵之心也不可能,在西北軍中的經歷對他影響肯定不小,如果能再度成爲統兵將領,征戰沙場不管對手是誰他都應該樂意。

楊志這廝心性比較陰沉,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話,只怕很難向晁蓋低頭。可身邊有魯智深的話自然不同,兩人都是出身軍伍很有共同話題。

真要說起來,楊志還幹不過魯智深呢,不說心服口服,起碼的敬佩是少不了的。眼見魯智深都向晁蓋表達了親近之意,楊志有樣學樣也不會有什麼心裡負擔,尤其在知道晁蓋心志不小的情況下,心中也隱隱有些熱切。

`這兩位表達了親近之意,晁蓋自然不會視而不見,最近一段時間,不管是莊子裡的大事小情,還是外面的消息他都跟這兩位分享然後一起商討。

效果相當不錯,楊志和魯智深兩人跟他的關係,明顯親近了許多,說話也不再那麼客套,有時候說話相當直爽,很有一種主人翁架勢。

晁蓋自然歡迎這樣的狀況,他是穿越者又如何?

不過區區一人罷了,想要成事需要許多人幫襯,尤其像楊志和魯智深這樣的人才必不可少。

水滸故事裡,楊志和魯智深在梁山軍團裡相當不起眼,好象沒有什麼表現,最後都是默默無聞抿然衆人。

這樣的狀況自然不正常,以魯智深在西軍中的地位,還有楊志將門後人的成色,梁山軍團東征西討期間,有太多表現機會,可最終這兩位都沒啥光彩奪目的事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以兩人的性格,造成這種情況的唯一原因就是,這兩位對梁山沒有什麼歸屬感,說得更確切一些,不贊同宋江的行事作風。

水滸故事最後,宋江得朝廷封賞一杯毒酒,而魯智深直接脫離梁山軍團,最後自殺而亡。

楊志更是早早抑鬱而死,之前轟轟烈烈的梁山大軍,就這麼悄然無聲消失了。等到宋江被毒殺之後,更是徹底的沒了聲息。

要說梁山大軍東征討西討損失慘重,可到最後剩下的好手還是不少,結果願意跟宋江一條道走到黑的,還是那麼幾個,不能不說宋江做人相當失敗。

別的不說,雙鞭呼延灼在靖康之恥期間身居軍中高位,要是想拉宋江一把還是很有些力度的,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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