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人心魄!
一艘百石大江船,被林沙一掌給轟沉!
伴隨着江水倒灌的水流激盪之聲,還有那艘海船高高翹起的屁股,以及迅速淹沒在暗流洶涌的江面之上的驚人景象,整個江面一時噤聲。
待三艘大江船晃悠悠靠岸,頓時馬蹄聲轟鳴,一位位騎術精湛的幽州鐵騎,順着長長的夾板策馬直接衝上寬敞的甲板。
“老實點,都給我老實點!”
“馬的,叫你老實點沒聽到麼?”
“快點快點,動作都快點,小心老子的馬鞭!”
“……”
一時間,三艘大江船還有江岸鬧哄哄的,人生鼎沸馬嘶長鳴好不熱鬧。
“徵北大將軍果然好本事!”
林沙剛剛帶着宋氏叔侄,以及柳清兒,還有丹田被廢的雙龍走下跳板,宇文化及便皮笑肉不笑迎了上來,一雙熾熱目光卻是緊緊盯在羅剎女身上。
“注意點形象,你那狗眼往哪瞧呢?”
冷哼一聲,好似驚雷在耳中炸響,一時震得宇文化及頭暈眼花氣血翻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若紙,胸膛劇烈起伏難受得緊。
“林徵北廢話無需多說,這女人我要帶走!”
宇文化及滿臉陰鬱,眼中閃過一道毫不掩飾的凌厲殺機,臉孔扭曲猙獰低沉着嗓門一指癱軟無力的羅剎女,直勢林沙毫不相讓。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萬分!
“不行!”
還沒等林沙開口,旁邊功力被封成了個普通人的宋師道,便滿臉急切大喝出聲:“你們誰都不能帶走傅姑娘!”
“師道休得胡言!”
宋魯大恐,頭一次衝着自家侄子怒吼。
也不看看眼下是個什麼狀況,哪容得了你耍少爺脾氣。
可惜他的救場之舉,還是晚了一步……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不僅把在場衆人嚇了一跳,就連附近忙着搬運私鹽的兵丁,都忍不住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
宋師道就像一隻破麻袋般,修長的身子猛的向後飛起。以一張俊美非凡的臉蛋爲圓心,騰空後翻七百二十度重重摔落在地。
哇!
就是以宋師道長年習武,又有天地靈氣不斷溫養的強壯身軀,突然受此重擊都禁不住一陣頭暈眼花哇的張嘴噴出大口鮮血。
更讓人不忍目睹的是。原本俊美如瓷的半邊俊臉,以肉眼可見速度迅速發紅膨脹,五道清晰指印透紅髮黑觸目驚心。
“色迷心竅的東西,也不知道天刀宋缺是怎麼教你的?”
林沙滿臉沉肅,一雙銳目冰冷如刀。直刺宋師道心窩不屑怒喝:“爲了一個女人,還是番邦來的心懷不軌的女人,就值得你如此迷戀不顧一切?”
驚呆了,在場衆人都驚呆了!
宋魯是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徵北大將軍林沙的實力之恐怖,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內心之中甚至隱隱覺得,就算閥主宋缺親自,想要拿下此獠也不是簡單之事!
宇文化及則是心頭連連震動,臉色瞬間陰晴變幻不定。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最後只得化作一聲暗歎:林徵北這廝夠狠!
連‘天刀’宋缺的兒子說打就打,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打臉,沒有絲毫猶豫遲疑,這廝的心性之堅手段之狠讓人心寒。
宇文化及都不敢與林沙那雙冰冷漠然的目光對視,感覺心頭髮虛手心冒汗,真是見了鬼啦。
“你你你……”
宋師道被一耳光扇得暈頭轉向,好半晌才勉強清醒回神,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瞬間暴怒,一雙溫潤清明的眼睛頓時血紅一片駭人之極。雙眼怒火熊熊直視林沙,剛一開口便被鑽心的疼痛打斷話頭。
“沒用的東西,看來宋缺的教育失敗了!”
林沙冷笑一聲,連眼皮子都懶得多擡一下。衝着驚怒交加的宋魯笑道:“爲了區區一個羅剎女,你這侄兒倒也表現得很是癡情嘛!”
隨即臉色一變,冷然道:“我很失望啊,堂堂四大門閥之一的宋閥嫡系後人,就這風花雪月的德性,我對宋閥以後的前途很不看好!”
宋魯聞言心頭一震。臉上驚怒之色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蒼白,如紙一般蒼白!
眼角餘光隱晦的掃了滿臉憤恨的侄子一眼,宋魯心中連連嘆氣爲宋師道擔憂不已。
不說徵北大將軍林沙與宋閥之間隱隱的盟友聯繫,單單就是徵北大將軍的親口點評,分量之重也不是開玩笑的。
消息要是傳回嶺南宋家,可以想見閥主‘天刀’宋缺的暴怒反應。
丟人,實在是丟人,簡直把宋家的臉都丟盡了!
“怎麼,小子你心中不服?”
見宋師道一副怨憤,惱怒萬分的摸樣,林沙眼中冷芒閃爍一腳踩下,喀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伴隨宋師道淒厲的慘嚎,一張俊臉扭曲變形額頭瞬間佈滿一層細密冷汗。
狠,實在太狠了!
淡淡掃了眼準備撲過去的宋魯,其中的森冷寒意和凜冽殺機,直接驚得這位宋閥核心高手身子一僵,瞬間如墜冰窟連呼吸都似乎都停滯起來。
“煩死了,再嚎喪老子毀了你這張小白臉,看你以後還拿什麼出去泡女人?”林沙冷冷一笑,一雙陰冷目光上下打量宋師道那張已稱不上俊秀的小白臉,滿臉的惡意讓人心頭髮寒。
“……”
果然,宋師道受此威脅原本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噶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看向林沙,宋魯直想捂臉哀嚎:侄子啊,別這麼丟臉成不?
“區區一個高句麗賤婢,想要直接搶過來就是!”
見這廝老實下來,林沙這才冷哼一聲不屑道:“不聽話直接廢了她武功,最後是爲奴爲婢,還是想做其它還不是順着你小子的心意來?”
“你,粗鄙!”
宋師道聽得呆了,一時忘了林沙的恐怖反駁的話脫嘴而出。
“哈哈,宋魯你看看,沒想到宋閥竟出了位純情迂腐書生!”
林沙哈哈一笑,懶得再理會這廝,回頭衝着宇文化及輕飄飄問道:“宇文將軍,剛纔你說什麼來着,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我要帶走這位高句麗羅剎女!”
宇文化及沒了之前的氣勢,硬着頭皮沉聲道。
“怎麼,宇文將軍也看上這位了,果真是紅顏禍水,又或者宇文將軍完膩了中原美女,突然對高句麗的美女起了興趣?”
林沙眼睛微微一眯,輕笑着調侃道:“不要這麼急色嗎,本將軍就駐守在高句麗邊境,宇文將軍想要多少高句麗美女,只要開口我替你解決!”
宇文化及一時無言,心道你個林徵北,把老子想成什麼人了,色中惡鬼麼?
宋師道滿臉陰沉眼神似欲噴火,看向宇文化及的目光滿是不善。
“惡魔,你個屠夫,惡魔!”
就在氣氛微妙尷尬之時,一直軟趴趴被衆人遺憾的羅剎女,頓時滿臉瘋狂尖聲大叫,一張絕美臉孔這一瞬間扭曲變形,殺氣凜然真有那血海羅剎女的風範,不管不顧怒聲尖叫:“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幫隋狗得逞!”
在場衆人的臉色,嘩啦啦變得黑如鍋底。
當然,除了眼中滿是美人的宋師道,還有剛剛被羅剎女的尖叫聲驚醒,滿心滿眼都只有這位‘娘’的雙龍,沒有絲毫異狀反而還露出一臉憐惜。
隋狗???
林沙出手如閃電,啪的一記響亮耳光,直接將撕歇底裡的羅剎女抽飛,直接暈死過去,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沒了心情羅嗦下去,他探手一爪,不容宇文化及反抗,便一把抓住這廝肩頭,稍一使勁御去宇文化及的全身勁力,而後一把攀住其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摸樣,大搖大擺走到一邊說起悄悄話。
“宇文化及,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林沙面無表情,沒有理會宇文化及憤怒的臉色,直言不諱道:“不就是爲了長安城的楊公寶藏麼?”
本來掙扎激烈的宇文化及,聞言身子頓時一僵不言不語算是默認,林沙冷冷一笑不屑道:“人我是不會交給你的,有本事就讓你們宇文閥的高手來搶,告訴你我這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說着,胳膊一揚宇文化及高大壯實的身軀,好似輕若無物般飛出數十丈之遙,等他在宇文家的打手幫扶下剛剛穩住身形,耳中邊傳來林沙冷厲的聲音:“我等着你們宇文家的手段!”
“走,咱們離開!”
宇文化及身子一僵,滿心憤恨又對林沙無可奈何,知道再待下去除了受人羞辱再無益處,大手一揮頭也不回擡步就走,倒是頗有種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
“收拾好沒,收拾好了就立即啓程!”
林沙嘿嘿一聲冷笑,也沒理會宇文化及的反應,轉身回頭見手下弟兄已將三艘船上的私鹽全部搬下,大手一揮當即啓程離開。
很快,這一片江岸,除了三艘孤零零的大江船,以及十幾位留守船上的水手,便徹底沉寂下來再不復剛纔的喧囂吵鬧。
林沙和手下弟兄沒有絲毫停留,帶着剛剛抓獲的上百精壯俘虜,同時將繳獲的私鹽沿途一路販賣,收穫白銀十來萬兩,同時馬不停蹄直奔軍情緊急的歷陽。
三日後,一行趕到厲陽城外十來裡的一處無人村莊,看着歷陽城頭掛着的‘杜’字大旗氣氛凝重,他們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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