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恆站在廢墟上，目光所及都是虛無，屍體早已經被收拾乾淨，但是地上依舊可以看到血液乾涸後凝固的黑色痕跡。
“師叔。”
身後滅絕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擔憂，她能感覺到此時曹子恆身上的恐怖氣息。
那是想要毀滅一切的氣息，山寨的毀滅對曹子恆的影響是極其恐怖的。
“幫我查下汝陽王現在的蹤跡？”
曹子恆聲音沙啞的響起，山寨是蒙元滅的，汝陽王動的手，原本這傢伙也就在他的必殺名單上，現在自然更沒理由放過他。
“汝陽王原本一直在徐州，不過，最近似乎被人劫走了。”
滅絕猶豫了下開口道，曹子恆的眼神卻是閃過一絲殺機。
汝陽王被人劫走，本來不奇怪，這時代正是反元大業興盛的時候，不要說一個王爺被劫走，就算皇帝被人殺了都是正常的，但是，很顯然汝陽王被劫走的時間太過於巧合了。
怎麼看這劫走汝陽王都好像是在保護這個蒙元王爺。
“是明教劫走的汝陽王嗎？”
曹子恆嘴角露出冷笑，腦海內浮現出趙敏和張無忌站在一起的樣子，這會兒張大教主大概已經喜歡上了蒙元的郡主了吧。
“根據下面弟子的打探，的確是明教的人劫走的汝陽王。”
滅絕的聲音中露出一絲森寒的殺機，她本來對明教就沒有絲毫的好感，若不是曹子恆的關係，滅絕定是不會和明教化敵爲友的，此刻，明教再次爲了汝陽王和曹子恆做對，在滅絕看來無疑是忘恩負義的事情。
眼裡不揉沙子的滅絕對此依然是恨到極致。
“明教將汝陽王安排在了哪裡？”
曹子恆深吸口氣，雖然明教事關他的改朝換代任務，但是山寨的血債卻讓他絲毫不想再顧忌這些。
哪怕明教將汝陽王安排在光明頂，曹子恆都會直接攻上光明頂。
“魔教的人很狡猾，下面的弟子探出了幾個地方，有光明頂，也有海外，還有關外，不過，也有弟子隱約察覺有人馬往武當而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滅絕聲音忍不住微微低沉下來，武當山上那位可是當今世界泰山北斗一樣的存在，說他勾結蒙元，哪怕滅絕這等人都是絕對不信的。
當然，實際上明教勾結蒙元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滅絕憎惡明教，所以不管明教救汝陽王是什麼原因統統都認作了是勾結蒙元。
“武當，或許，汝陽王就在武當。”
曹子恆笑起來，他已經猜到明教的打算，當今世上能夠和他一戰的也就剩下武當的張三丰了，如果張無忌當真想救汝陽王，那定只能找這個老神仙幫忙。
張三丰固然痛恨蒙古人，但是對張無忌更是疼愛，所以若是趙敏以張無忌未來媳婦的身份求張三丰幫忙，想來張三丰也是絕對拒絕不了的。
“幫我告訴丐幫，不管發生什麼事，抗元大業一定要繼續下去，然後，幫我通告江湖，從今天開始，我退隱江湖。”
曹子恆眼中閃過一絲獰色，武當既然參與了這次的事情，那麼，哪怕他再如何尊敬張三丰，也只能和武當對上了。
這個江湖，曹子恆的威名早已經響徹武林，一個人逼迫的六大派束手無策，本身又是峨眉滅絕的師叔，和張三丰一個輩分，雖然年輕，但是一身武功卻是高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幾天的時間，曹子恆退隱江湖的消息已經傳出去，整個江湖都被震動，而明教衆和武當諸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卻是一道皺起了眉頭。
“這次麻煩大了。”
布袋和尚從聽到曹子恆傳出退隱現已開始臉色就難看到要死，他們都是聰明人，一聽到曹子恆宣佈退隱，他們自然想到了曹子恆這是在大力減少和他們衝突對抗元大業伴生的影響。
如果曹子恆依舊是西北綠林盟主，那麼，他和明教對上的時候，西北綠林自然也會和明教的義軍對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我就不信集合我明教和武當的力量，還敵不過那傢伙。”
範遙冷聲開口，這個傢伙比起楊肖等人更加的偏激，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就能毀容混入蒙元王府，加上他又沒見曹子恆，所以，哪怕聽楊肖等人說過曹子恆的厲害，卻也沒有真的被嚇住。
“先試着談談，那人畢竟救過我和無忌，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而不是敵人。”
老獅王微微一嘆開口道，他是知道曹子恆恐怖的，雖然老獅王也覺得明教聯手武當應該可以擊敗曹子恆，但是，老獅王卻委實不想和曹子恆做什麼衝突。
“打還是逃怕並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那個人傲氣的很，性格也是極端的自我，絕不會被外力動搖。”
楊肖冷聲開口，說起來楊肖原著敗給朱元璋但並不是他笨，更多卻是因爲楊肖的狂傲。
而一個狂傲的人是絕對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此生以來楊肖唯一一次被威脅便是曹子恆那次。
在楊肖信心中未必不想和曹子恆再戰一次，這一次，又有武當在旁邊幫忙，楊肖倒是希望曹子恆能夠強硬一點。
“難道沒辦法不打嗎？”
張無忌無奈的嘆息一聲，實在話，張無忌斑點都不想和曹子恆對上，不僅僅因爲曹子恆夠強，更是因爲曹子恆也是抗元主力之一。
對趙敏在意，不代表張無忌對抗元大業不在意，實際上張無忌對抗元大業更加的在意。
如果趙敏不是已經肯定和蒙元劃清界線，怕是張無忌理都不會理趙敏。
“如果放棄汝陽王，那自然能不打。”
殷天正冷聲開口，老鷹王對張無忌因爲趙敏和曹子恆對上的事情卻是不太開心，不僅僅因爲汝陽王是蒙元王爺，更是因爲曹子恆的強悍，這樣的強悍足矣威脅到張無忌的性命。
張無忌頓時沉默，放棄汝陽王，這怎麼可能，趙敏早已經在張無忌心中有了極爲重要的地位。
“來了，來了。”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衆人一涌出門，外面殷野王飛速而來，這個中年人臉上帶着緊張的表情。
衆人看着殷野王紛紛臉色微變，殷野王早前主動出去查探曹子恆的蹤跡，此時殷野王這幅表情過來顯然不可能是帶來什麼好消息。
“曹子恆來了，一個人來的，江湖傳言，曹子恆和峨眉也已經徹底的斷絕了關係，站在整個江湖都猜測曹子恆是準備和明教以及武當不死不休。”
來到近處，殷野王呼吸急促無比，而他帶來的消息也讓衆人呼吸一窒，曹子恆要拼命，這絕對是一個讓任何人絕望的消息。
那可是曹子恆，當今世上最強的人之一，或許，沒有之一。
“我去找太師父。”
張無忌猛的一震就想去找張三丰，背後，楊肖一把拉住張無忌。
“除去張老神仙，這個世上已經沒人能阻止曹子恆。”
短短的一句話頓時讓曹子恆愣住，的確，除去張三丰，這個世上已經沒人能阻止曹子恆，甚至，就算張三丰也只是一個希望。
“來不及找了，那人已經上山了。”
殷野王苦笑一聲，他們還在商量什麼，那邊曹子恆卻已經上山。
衆人瞬間一愣，隨即互相對視一眼。
“走，去大殿。”
張無忌臉色一沉，曹子恆已經上來，那麼他們商量什麼也都沒用，站在要做的是及早過去等曹子恆上來。
如果要打的話，也好和張三丰商量下該怎麼打。
武當，曹子恆一路而上，說起來這還是曹子恆在武俠世界第一次上武當，和現實世界不同，武俠世界的武當更有氣勢，每一棟建築都帶着武林泰斗的威嚴氣息。
一路而上，路過解劍池，再往上，很快到了武當派的主殿。
此時，鬚髮皆白的張三丰早已經帶着武當衆弟子等在大門口。
曹子恆看着張三丰的客氣，卻沒有半點感動或者受寵若驚，因爲他知道張三丰這個舉動無非是想要先禮後兵。
大約，在張三丰想萊，這樣就已經足夠給面子，而有了面子什麼都應該好說吧。
“老道有幸，得見中原武林有少俠這樣的武林新秀，當真讓武當山蓬蓽生輝。”
張三丰的笑容極爲溫和，想來張老道道心的確到了近乎仙神的地步，否則的話，身份如張老道這樣，哪裡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交出汝陽王，否則今日便是武當滅派的時候。”
曹子恆沒有理會張老道的客氣，山寨的血債幾乎讓曹子恆瘋狂，莫言說張老道，哪怕神仙也休想阻止曹子恆報仇。
而曹子恆的強硬顯然也讓張老道有點措手不及，他卻沒想過曹子恆會說的這麼直白。
“冤冤相報……”
微微一愣，張老道嘆息下繼續開口，張無忌喜歡的人，張老道卻是很幫忙。
實際上，在張老道心中武當七俠絕不僅僅是弟子那樣簡單，而是更類似兒子。
張翠山死亡對張三丰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且，張翠山是死在張三丰面前的，所以，對張無忌更存在一份巨大的內疚。
這也是張三丰肯幫張無忌保汝陽王的原因之一。
“武當，或者汝陽王，你選擇一個，或者，兩個都不要。”
曹子恆冷笑起來，或許對張三丰還是有好感，但是，當雙方是敵人的時候，曹子恆心中絕對沒有任何情感在內。
“你太猖狂了，太師父只是好心，這件事情和武當卻沒有多大關係。”
張無忌的聲音驀然間從遠處響起，他或許不想和曹子恆衝突，但是，更不能接受曹子恆對張三丰不敬。
在張無忌心中，這個世界上，除去外公，舅舅等人，卻是沒人能和張三丰這個太師父比較。
“正主來了，那就好，張教主，同樣的選擇題，明教，還是汝陽王。”
曹子恆笑起來，突然間更有種世事輪迴的感覺，一開始他幫明教拜託了滅亡的命運，而現在卻又要親手送明教下地獄。
“我不會把汝陽王交給你的。”
張無忌臉色漲紅，若是開始只是幫趙敏，那麼，此時便已經帶上鬥氣的成分。
本來，張無忌也不至於這麼幼稚，但是，曹子恆對張三丰的挑釁卻是讓張無忌難得的怒火中燒。
“很好的選擇。”
曹子恆臉上露出猙獰笑容，下一秒曹子恆的身影消失，而在後面，剛好趕來的四散人中間曹子恆驀然間顯出身影。
“第一個。”
冰冷的聲音響起，周顛的身體猛的倒飛出去，四散人，本身也是頂尖高手，然而，對於現在的曹子恆卻已經完全不夠看。
張無忌身影一展，半空攔下週顛，只是，曹子恆卻並不是將周顛擊飛出去，而是直接擊斃了周顛。
被張無忌接住的周顛卻已經是個死人。
“張教主，站在後悔還來得及。”
一擊幹掉周顛，曹子恆沒有半點得意，更有沒半點在意怒氣全部爆發的明教高手。
不管什麼人，若是想要阻止他報仇，那便是他的敵人。
“你，該死？”
張無忌的聲音無比悲傷的響起，雖然接掌明教是無奈之舉，但是張無忌卻已經對明教這些人有了感情，此時看到周顛身死，原本就已經有的怒氣值徹底爆發了出來。
“過了。”
另一邊，張老道低聲嘆息聲，原本張老道也不想和曹子恆交手，不過，現在張老道卻知道怕不交手是不可能的了。
“張老神仙，你也想幫着和我動手嗎，武當七俠，現在可已經只剩下六個了，若是再被我幹掉幾個，你真的能接受嗎。”
曹子恆冷笑着看向張老道，此時，已經是敵人，曹子恆自然不會客氣。
這番話一出，張老道還沒什麼，張無忌卻是猛的一驚，明教的人再如何在意，卻也比不過武當七俠裡面的人。
張無忌倒是當真有點害怕起來。
“生死本就天定，老道又有什麼是看不開的呢，或許，今天能阻止施主殺人也不一定。”
張老道淡然開口，神態卻比張無忌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