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心中愈發疑惑,上次與東方不敗一戰,是因爲自己被他誤會成了什麼人,這此又是爲了什麼,不由開口道:
“姓董的,你是不是又誤會老子什麼了,需要這般大打出手!”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本座上次去江南就是要找慕容家的人,沒想到遇到了反而不知道,這般算下來,上次打你也沒打錯!”
慕容復雖然奇怪爲什麼要找慕容家的人,但聽得“上次打你也沒打錯”幾字,心頭一怒,你當這這麼多人說這種話,人家還以爲老子不如你!
雖然確實略有不如,但只是一點點好吧,當即說道:“胡說八道,你怕是忘了上次手被老子打傷的事了!不知你那手好了沒!”
東方不敗想起上次二人從喝酒到大戰,最後小手指被慕容復咬傷的事,微微一怔,身形不由慢了半拍,慕容復忽的雙手遞出,扣住東方不敗手腕。
二人身形瞬間停滯,只見東方不敗一手劍指離慕容復咽喉數寸處被鎖住,一手在慕容復腰側被扣住。
東方不敗回過神來,掙扎了一下,竟是使不上勁,不由得罵了聲,“卑鄙!”
慕容復微微一笑,“東方……先生!比武過招,輸了便是輸了,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
“先生”二字咬的極重,顯然是在嘲諷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臉上閃過一道青氣,奇異的看了慕容復一眼,“是麼?”
慕容復一驚,立即提神戒備,同時手上的力道緊了緊,但不見東方不敗如何動作,他指尖繡花針竟是忽然凌空伸出一道劍氣。
慕容復大驚失色,電光火石之間,只得偏頭閃避,同時鬆開他的雙手,抽身後退。
但似乎速度慢了點,“嗤”一聲,慕容復只覺右耳一涼,隨即微微一疼。
慕容復“騰騰騰”連退數步,伸手摸了摸右耳,還好、還好,只是破了點皮兒,沒掉,轉而看向東方不敗,心頭已是大怒,
“你這個死人妖,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以爲老子打不過你!”
說完右手食指凌虛一指,一道淡青色劍氣激射而出,正是商陽劍。
東方不敗聽慕容復罵自己“死人妖”,雖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見慕容複眼中閃過的厭惡之色,心中也是怒極,
但見這一道細微的劍氣,嘴角一彎,周身內力涌動,瞬間在身上布了一道寸許厚的護體真氣,略帶不屑的迎了上去。
但劍氣到得身前,竟是從中感受到一股森然寒氣,東方不敗大驚失色,急忙一扭腰身,劍氣擦着胸前而過,“滋滋”兩聲,胸前的護體真氣竟是如紙糊一般,無濟於事。
東方不敗暗道一聲僥倖,適才若不是及時扭轉腰身,此刻已被劍氣穿胸而過。
東方不敗未及多想,“嗤”的一聲,又是一道紅色劍氣射向他肋骨,此刻的東方不敗已經不敢輕忽大意,
當即雙指一指,兩道寒光也是激射而出,想了想似是有些不夠,腳步微微一探,人已滑出數步,避開劍氣方向。
果然,只聽得“叮叮”兩聲,繡花針落地,紅色劍氣雖然微微變淡,但仍是速度不減的射向東方不敗此前的方向。
一時間只見慕容復雙手輕揚,五顏六色的劍氣接連射出,而東方不敗身形變幻,輾轉閃躲,同時道道寒光從身上射出,迎擊慕容復的劍氣。
這會兒二人速度雖然不是快到沒影,殿中衆人倒也看得清楚,但周圍勁風四氣,劍氣縱橫,衆人不由紛紛後退數十步,遠遠觀看。
康熙見兩個高手鬥得旗鼓相當,心中卻是十分憂心,他之所以敢不帶一兵一卒的來見衆高手,
便是仗着暗中有東方不敗在,此時光慕容復一人便能打得東方不敗無暇分身,那其他的人誰來對付!
韋小寶卻是看得十分過癮,這比看大戲,聽說書過癮多了,只是身邊時不時的涼一下,衣服便被劃了口子,實在有些危險啊。
東方不敗知道慕容復這劍氣十分了得,多次想欺身而進,料想只要能近他的身,這劍氣便沒了多大作用,
但慕容復速度本就不比他慢多少,又有六脈神劍相阻,一時間東方不敗也追不上慕容復,只得在遠處周旋。
慕容復劍氣雖然無堅不摧,但東方不敗速度快,每每射他不到,這般下去,自己內力耗完,對方卻是內力充盈,自己可就危險了,忽的心中一動,
雙手白光一閃,六道劍氣齊出,瞬間將東方不敗籠罩其中。
東方不敗心中一驚,自己閃躲的路線竟是被他猜到了,眼見劍氣到得身前,忽的腰身竟是如同蛇一般扭了兩下,堪堪避過射向小腹和心脈的兩道劍氣。
至於射向右肩和左腿的劍氣卻是避不過去。
“嗤嗤”兩聲,兩道劍氣分別從東方不敗的右肩頭和左腿旁邊穿過,肩頭“噗”的一聲,鮮血直流,左腿處卻是僅將紅袍射了個口子。
慕容復微微一愣,雖然早知東方不敗有這樣一門奇異的“大縮骨功”,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變態,這般死局也讓他躲了過去,倒是適才左腿處白光一閃,沒想到這死人妖的皮膚也這般好。
此刻的東方不敗也是略顯狼狽,頭髮微微散亂,看向慕容復的眼神能夠噴出火來。
忽的雙手一張,登時間四周狂風大作,袖袍飄揚。
慕容復只覺東方不敗全身似是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道道凌厲的氣息傳來,不由得心中大凜,
雙手一擺,也是運起了乾坤大挪移的守勢,心想,你這一招發出來,大不了老子將其轉移出去,這殿中之人一個也別想活。
東方不敗見慕容復的起手式,便知他又要用乾坤大挪移,當即心中微微猶豫,若是康熙就此死了,那自己此前的算計不是付諸流水了麼。
康熙見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急忙開口道:“東方先生!慕容先生,暫請罷手!”
慕容復紋絲不動,東方不敗略一猶豫,乾脆順水推舟,雙手一收,散去勁道。
殿中衆人均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適才二人雖然只是擺出一個架勢,但那凌厲的氣勢,衆人心中均是寒氣直冒,不由自主的作勢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