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丹辰洗了手,自己拿碗筷盛飯。
閻丹辰現在的飯量大增。他的體能和消化能力,增強了,是好事。
閻丹辰吃排骨,能做到和陳彥至一樣,不吐骨頭,直接咬碎吞下去。
大口吃了兩口飯,閻丹辰說道:“先生,雲師姐又在問你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紅衣女子“雲師姐”,人長得倒是挺漂亮,年紀不大,才二十六歲,已經是一流武者。就算在青湖島衆多的弟子中,也算比較出色。
最近這段時間,她老是喜歡往小院裡跑,並且和閻丹辰打聽有關陳彥至的消息。傻子都能看出來,雲師姐是對陳彥至有意思。
陳彥至說道:“你去告訴你那個雲師姐,她要是寂寞難耐,就儘快找個男人嫁了,別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的年紀,都能做她爺爺,她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陳彥至相貌年輕,猶如少年,就連身上的氣息,都是青春陽光。
陳彥至說實話,可是閻丹辰他們依然很難將他和“老頭子”聯繫起來。再加上陳彥至年輕英俊,武功高強,又有賺錢的本事。一手醫術,整個揚州都是鼎鼎有名。
陳彥至能招“雲師姐”喜歡,一點都不奇怪。
整個青湖島,除了“雲師姐”,其他未婚的女孩子,來打聽陳彥至消息的人,不在少數。
閻丹辰說道:“可是先生的年紀,看起來一點都不大。不少人猜測,說先生踏入先天的年紀,怕是比滕青山還要早。只有踏入了先天境界,才能保證容顏不衰老。”
陳彥至搖頭道:“那可未必。這世間,說不定還有返老還童的人呢。好了,我們不談這事,先吃飯。以後要是還有人問我的消息,你就說,我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婉拒了她們。”
閻丹辰點了點頭,專心吃飯。
有了陳彥至的指點和幫助,閻丹辰的實力提升得非常快。才半年的時間,閻丹辰的身體力量,就達到了三萬斤,要是算上內勁的力量,他全力一擊,超越了五萬斤。
這樣的實力,已經是青湖島銀蛟軍統領的層次。
陳彥至一直讓閻丹辰低調。將自己的實力全部展現出來,未必是好事。有時候,藏拙,纔是聰明的表現。
閻丹辰再怎麼收斂隱藏,可是實力的變化,還是瞞不了有心人。不少媒婆,都開始來給閻丹辰保媒。陳彥至給閻丹辰下了命令,成爲先天強者之前,不要考慮婚事,免得分散了精力,耽誤修行。
做一件事,一旦做不到一門深入,專心致志,那就很容易出事。
……………………
幾天之後,諸葛元洪讓人給陳彥至帶來了書信,請他去一趟歸元宗,爲了諸葛雲的老丈人滕永凡治傷。
書信中將滕永凡的傷勢,描述得清清楚楚。下半身癱瘓,毫無知覺,並且斷了一條腿。問題很棘手,但未必沒得治。
“陳先生?”
送信的人見陳彥至看完了書信不說話,還認爲他不願意去歸元宗。
陳彥至說道:“哦,抱歉。剛纔我在思考治療方案,怠慢了。你回去告訴諸葛宗主,就說我過幾天就去歸元宗。至於能不能將滕永凡治好,其實,我並無把握。畢竟我還沒有見到病人嘛。”
送信人見陳彥至答應去歸元宗,心中一喜,激動道:“多謝陳先生。”
………………
陳彥至要去歸元宗的消息,青湖島高層很快就知道了。趙丹塵親自來找陳彥至。
“陳先生,你可千萬不能去歸元宗。”趙丹塵說道。
陳彥至不解地看着趙丹塵,問道:“爲什麼?”
趙丹塵說:“我青湖島和歸元宗是死敵。諸葛元洪那個傢伙,武功劍法極高,心思陰沉,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他寫信讓你去歸元宗,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諸葛元洪會謀害先生。”
陳彥至說道:“趙長老多慮了。諸葛宗主只是讓我去給人療傷,僅此而已。就算青湖島和歸元宗是敵對關係,我又不是青湖島的弟子,歸元宗殺了我又有什麼意義?”
趙丹塵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陳先生還是不要去的好。”
“我是無欲則剛。”陳彥至笑着說道,“我和歸元宗沒有利益衝突,我不相信諸葛元洪會對我不利。更何況,我已經答應了諸葛元洪,要走一趟歸元宗。要是不去,豈不是失信於人?”
陳彥至心意已決,趙丹塵不好再勸,只好由着他。
…………………………
早上。
陳彥至提着藥箱,帶着閻丹辰出門。
今天,他就要去歸元宗。這一去,起碼就要一個月的時間。
閻丹辰不但拿着自己的佩劍,還將陳彥至的玄鐵劍也拿了出來。
陳彥至說道:“你拿劍幹什麼啊?”
閻丹辰一愣:“先生不是要去歸元宗嗎?”
陳彥至說道:“是去歸元宗。可我是去給人治傷看病,不是去和歸元宗廝殺。”
“路上怕是會遇到土匪……”閻丹辰說道。
陳彥至說道:“什麼樣的土匪,是你的對手?把劍放回去,幫我提藥箱。救人,就要像去救人的樣子。我雖不是青湖島的弟子,可畢竟住在青湖島。我們越是表現的人畜無害,就越是不會和歸元宗起衝突。不是怕事,而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是爲人處世之道。”
閻丹辰點頭道:“是,先生。我明白了。我這就將佩劍放回去。”
陳彥至走在前面,閻丹辰提着藥箱,跟在後面。
二人來到碼頭。
正好碰到古雍划着木船過來。
“陳先生,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古雍現在對陳彥至溫和了許多。
陳彥至說道:“去給人治病療傷。”
陳彥至沒有說去什麼地方。
古雍笑着說道:“能讓陳先生親自走一趟,那肯定是大人物。上船吧。”
下船的時候,陳彥至遞給古雍一點碎銀子。
古雍這一次小心翼翼地接過銀子,他現在表現得和普通的船伕,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古雍,你的心境,提升很快啊。”陳彥至笑着說道,“你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了船伕的生活。可惜,你還是心有顧忌,不願意將臉上的面具拿下來。”
古雍苦笑了一聲,說道:“還要多謝陳先生的提點。”
陳彥至搖頭:“我可沒有提點你。你有進步,是你自己的造化。告辭了。”
陳彥至帶着閻丹辰下了甲板,向郡城放心走去。
古雍心中暗道:“陳先生此人,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
陳彥至和閻丹辰都沒有騎馬。以陳彥至現在的身家,買一匹駿馬,是輕而易舉。可是他喜歡走路,喜歡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陳彥至趕路,猶如仙鶴奔襲,快速而不失優雅。
閻丹辰的身法則不一樣,他像靈貓奔跑,落地無聲,渾身的筋骨像是巨大的彈簧,每跨一步,都能前行一丈遠。
閻丹辰爲了練習好步法,還特意買了一隻貓,日夜觀察起姿態,這才勉強得了步法的神韻。閻丹辰現在的步法和身體平衡力,比起他那些師兄弟們,要強數倍。
“終於要到江寧郡了。”閻丹辰渾身是汗,看着遠處的郡城笑道。
陳彥至問道:“累不累?”
閻丹辰說道:“雖然流了很多汗,但並不累。只是覺得有點口渴。”
陳彥至說道:“我們進城喝茶。走。”
…………………………
神醫陳彥至來到歸元宗,可是一件大事。宗主諸葛元洪親自出門來迎接。
諸葛雲,滕青雨,跟在諸葛元洪的身後。
“陳先生,終於將你盼來了。”諸葛元洪笑着說道。
陳彥至說道:“見過諸葛宗主。我陳某不是什麼大人物,做不到一言九鼎,可是說話算話,不會失信於人。我既然答應了宗主要來歸元宗,那就一定會來。”
諸葛雲和滕青雨向陳彥至行禮:“諸葛雲(滕青雨)見過陳神醫。”
陳彥至對諸葛雲和滕青雨點了點頭,說道:“恩。很不錯的兩個年輕人。我身邊這位,是閻丹辰,你們都是年輕人,可以多交流一下。”
諸葛元洪說道:“陳先生,屋裡請。”
陳彥至說道:“宗主,要不,我們先去看望一下病人。傷病當然是越早治療越好。拖久了,就算是我醫術不錯,怕是都束手無策。”
諸葛元洪點頭道:“那好。陳”
陳彥至和諸葛元洪並肩而行,向騰府走去。
諸葛元洪問道:“陳先生真年輕啊。”
陳彥至微微一笑:“諸葛宗師這次可是看走眼了。我已經快八十歲。比起諸葛宗主的年紀,起碼要大一倍。”
諸葛雲和滕青雨都很驚訝。
諸葛元洪一驚,問道:“陳先生是先天強者?莫非,陳先生和我徒兒滕青山一樣,都是少年時期就成爲了先天強者?”
陳彥至說道:“滕青山將來前途無量,肯定能成爲九州大地強橫的人物。我的天賦,不能滕青山相比。我是二十多歲纔開始練武。更何況,我和滕青山修行的目的不一樣,不能比,不能比。”
諸葛元洪沒有想到陳彥至對滕青山的評價如此之高。
“騰府到了。”
陳彥至擡頭,看見一座府邸的牌匾,正是“騰府”兩個字。
……………………
滕青雨跑進府裡,高聲道:“爹,娘,陳神醫來了。”
聽到女兒的聲音,坐在輪椅上的滕永凡對妻子“袁蘭”說道:“是青雨的聲音。阿蘭,推我出去。”
袁蘭點頭道:“好。”
滕永凡和袁蘭出了房間,就見到了諸葛元洪。
“啊……宗主來了。”袁蘭有些拘束。
雖然女兒青雨嫁給了諸葛雲,兩家成了親家,可是每次見到諸葛元洪的時候,袁蘭和滕永凡還是有點拘束。畢竟,雙方的地位相差太遠。
諸葛元洪說道:“不用那麼客氣。陳先生來了。我們先療傷吧。”
……………………
陳彥至給滕永凡把脈。
陳彥至鬆開滕永凡的手腕的時候,袁蘭急忙問道:“陳神醫,凡哥他還能站起來嗎?”
諸葛元洪、諸葛雲、滕青雨,甚至連滕永凡都緊張地看着陳彥至。
陳彥至笑着說道:“大家不用這麼緊張。讓滕永凡的下身恢復知覺,問題不大。可是要想讓腿再長出來,我就無能爲力。畢竟我不是神仙。下身恢復了知覺,可以拄着柺杖行走,怎麼也比坐輪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