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曲非煙來向陳彥至彙報,說,嶽不羣和令狐沖帶領着五嶽派的高手開始攻打日月神教的各個分堂。
陳彥至一臉淡定地說道:“通知下去,讓各個分堂的人,退回黑木崖,不要阻攔五嶽派的人。他們實力不夠,就算阻攔,也無濟於事,只會徒增傷亡。嶽不羣不是想要來黑木崖嗎?讓開道路,讓他來。我就在黑木崖等着他。”
旁邊的甯中則,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要陳彥至放過嶽不羣。可是話到了嘴邊,她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嶽不羣這次來黑木崖,真的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了。
陳彥至對他,是仁至義盡了。
曲非煙說道:“是,師父,我這就去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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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羣和令狐沖本以爲會遇到魔教頑強的抵抗,可沒有想到,等他們趕到各地分堂的時候,那裡早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就這樣一路無阻地來到黑木崖。
陳彥至帶着甯中則、曲非煙、平一指,還有各個分堂的堂主、長老,跟嶽不羣和令狐沖相遇。
陳彥至說道:“嶽不羣,爲了讓我放棄對你痛下殺手,風清揚前輩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他將獨孤九劍的劍譜都給了我。寧女俠爲了保全你,更是費勁了心思。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非要來黑木崖送死?莫非,你認爲本座是任我行。”
嶽不羣穿的衣服,可不像以前執掌華山派的時候那樣樸素。他的衣衫華麗無比,可能是隻有這樣穿,才能顯現出他五嶽派掌門人的身份地位。
嶽不羣笑着說道:“風清揚可真是大方,他居然連獨孤九劍的劍譜都給了你。如此說來,我嶽某人豈不是要感謝他?不過,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你搶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帶人殺上黑木崖,不應該嗎?”
令狐沖向甯中則問道:“師孃,你沒事吧?”
甯中則看了令狐沖和嶽不羣一眼,沒有說話。
曲非煙指着嶽不羣大聲呵斥道:“嶽不羣,你含血噴人。我師父是正人君子,可不是你這樣的僞君子。搶人妻女這種事情,我師父可做不來。”
陳彥至對甯中則說道:“寧女俠,你和嶽姑娘是爲什麼上了黑木崖,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來和嶽大掌門解釋一下吧。我這個大魔頭,和整個江湖正道對立,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甯中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當甯中則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五嶽派的高手們才知道,自己冤枉了陳彥至。
頓時,大家議論紛紛。
“我就說嘛。陳彥至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搶人妻女。原來他是爲了給嶽姑娘治病。”
“江湖上的美女,願意嫁給陳彥至的人,大有人在,他肯定不會看上寧女俠和嶽靈珊。畢竟她們二人都成過親了。”
“不錯,不錯。”
嶽不羣的臉色一陣變幻,眼神中帶着一絲瘋狂,對甯中則冷聲道:“師妹,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你胳膊肘也向外拐,向着陳彥至這個魔頭。其實,你將我華山的養吾劍給了陳彥至,我就知道你們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今天你和陳彥至都要死。只要殺了陳彥至,我嶽不羣就是天下第一,到時候,整個武林就是我五嶽派的。”
甯中則被氣得臉色鐵青,指着他大聲說道:“嶽不羣,你……你這麼能這樣?你自己說,爲了你的野心,你害死了多少人?”
陳彥至說道:“寧女俠,算了,你別生氣。嶽不羣已經瘋了,他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來黑木崖,就是爲了剷除日月神教。至於你和嶽姑娘,他一點都不在乎。”
嶽不羣對令狐沖說道:“衝兒,你師孃已經被魔教蠱惑,迷了心智。你我二人合力,殺了陳彥至,剷除魔教。只有這樣,五嶽派才能一統江湖,使江湖武林得以平靜。若是有魔教在,就算五嶽合併,也只會有無窮無盡的廝殺。”
令狐沖眼神閃過一絲猶豫。
嶽不羣的這個說法,的確很誘人。
陳彥至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就一起上吧。今天,我們有什麼恩怨、誤會、一次性解決。”
嶽不羣大聲道:“好!”
嶽不羣施展辟邪劍法向陳彥至攻去。
自宮練劍,讓嶽不羣功力大增,真氣更加精純,可是他始終感覺自身的氣血不足。練了龍吟鐵布衫的呼吸法之後,嶽不羣感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比起先前更強一籌。氣血充盈了許多。
嶽不羣認爲,自己或許不是陳彥至的對手,但陳彥至想要殺自己,同樣很難。有令狐沖從旁協助,二人聯手,殺陳彥至,肯定能辦到。
可惜的是,嶽不羣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陳彥至。嶽不羣的武功在進步,難道陳彥至的武功就不會進步?
嶽不羣肯定沒有理解,什麼叫做真正的深藏不露。
嶽不羣的攻擊,非常驚豔,出劍的速度,比起林平之還要快。嶽不羣的確是江湖中玩兒劍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
嶽不羣剛衝到跟前,陳彥至瞬間抽出長劍,只見劍光一閃,嶽不羣就停下了。
陳彥至的養吾劍法,或許速度沒有辟邪劍法的速度快,但是陳彥至出劍的時機和角度,把握得太好。
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好像嶽不羣是自己撞在了陳彥至的劍上。
陳彥至緩緩將佩劍入鞘。
此時,嶽不羣的眉心,出現一道髮絲般的血線。
細長的劍痕由上而下漸漸浮現。嶽不羣眼中盡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我中劍了……”
嶽不羣的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然後倒地身亡。
陳彥至冷眼看着令狐沖,說道:“令狐沖,我不殺你。你帶着五嶽派的人,下黑木崖去吧。還有,將嶽不羣的屍體帶走。”
令狐沖抱了抱拳,正要去帶走嶽不羣屍體的時候,甯中則流着淚說道:“不用。嶽不羣是我丈夫,理應由我來安葬。”
陳彥至揮了揮手,讓令狐沖他們離開。
一日夫妻百日恩。
嶽不羣再虛僞,野心再大,心再壞,但他畢竟是甯中則的丈夫。現在嶽不羣死了,甯中則對他的恨,也就消失了。
陳彥至心中暗道:“嶽不羣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娶到甯中則這樣的妻子。可惜他不懂得珍惜。最終害人害己。”
……………………
甯中則將嶽不羣火化,她要帶着嶽靈珊和嶽不羣的骨灰回華山。
嶽不羣一死,五嶽派肯定會分裂,再次成爲五嶽劍派。華山派沒有人執掌打理可不行。
陳彥至當着甯中則的面兒,殺了嶽不羣,她心中雖然不恨陳彥至,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彥至。
甯中則只能選擇離開。
平一指找到陳彥至,說道:“陳左使,嶽姑娘的身體,不宜長途跋涉,寧女俠這個時候帶她回華山,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些天,甯中則沒有來見陳彥至。
當然,陳彥至也沒有去見她。
陳彥至說道:“寧女俠要走,就讓她走吧。平大夫,你跟着寧女俠一起去華山,半年之後,如果嶽姑娘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你就回來吧。”
平一指點頭道:“好。老夫去華山看護嶽姑娘半年,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嶽姑娘以後還能不能醒來,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