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上最後的那些花兒
比最先盛開的那些鮮花更可愛
它們似猶豫的幻夢
穿過層層波浪似的濃霧
……
十五歲的那馬蘭黛是草原上一個普普通通的牧羊人,普通的長大,普通的姿色,詞彙量貧瘠,個頭也不過,她的人生就是生於這片土地,死於這片土地,每天重複着牧羊,重複着生活。她最喜歡的就是在牧羊的時候唱起她的母親教會她的的歌兒,因爲那個時候,她好像能看到母親的笑容。
至於她的母親,早已經死去了,草原上的生命就是這樣容易的死去,容易的出生,就如同任何掙扎在這個世界的哺乳動物一樣,生孩子,生孩子,活下去或被食物鏈頂端的猛獸殺死,吃掉。
今天又是一個普通的一天,那馬蘭黛重複着昨日的工作,心中卻有着不同尋常的歡喜,因爲,太陽在升落三十次,那馬蘭黛就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沒錯,她會和另一個部落的小夥子組成一個家。然而,就下今天,這個普通如常的時光卻被兩個人給打破了。
張知水欣喜看着前方出現的人,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裡過,那麼按照推論,這個旅行就不是一個夢,他和羅兮月經歷的那些日子是真的。
一把抓住了兮月的手,緊緊的握住,朝着前方的那個人飛奔過去,全然沒有顧忌兮月的掙扎。
兮月被張知水忽然捉住自己的手,,開始有着一點掙扎,但還是沒有掙扎出去,就只好紅着臉和張知水一起朝着前方飛奔。
這飛奔甚至沒有沒有造成二人的呼吸產生急促,二人就到了那馬蘭黛身前。
“你好,我們是迷路的行人,請問這裡是哪裡呢?”張知水面色柔和,語氣很輕,問着前方的那個普通的少女。
普通少女紅着本來就很紅的臉蛋,看着在自己身前的異鄉人,一臉的迷茫。
感覺到自己的話她可能沒有聽清楚,張知水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這次說的更清晰了,聲音溫和,使人安心。
兮月此時被張知水拉着手,心中聽着張知水對牧羊女的問話,此時他她的全部注意力就在自己的手左手上,而她的右手則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放,似乎怎麼放都有着一點不舒服。
“@#¥%…………&”那馬蘭黛開口說着
張知水忽然清醒了過來,因爲他根本聽不清楚前方的那馬蘭黛說的每一個字。
“*&……%”那馬蘭黛繼續說着,手上也開始比劃着,讓張知水一頭霧水。
嗯……,什麼聲音,兮月開始回過神來,開始看向自己最近接觸的第一個除了張知水以外的人。
語言卻是不同,二人一同比劃了好久,還是沒有能夠很好的溝通。眼看着夕陽將要落山,那馬蘭黛的神色越來越着急,見到來人似乎不會說話,那馬蘭黛不由的看時緊張起來,既有對外人的恐懼,但又更多的還是對自家的羊的擔心,因爲根據那馬蘭黛阿爸的意思,這批羊會有一部分會分給自家。
“看來我們遇到了語言不通的問題,”張知水扭頭和兮月說道。
兮月微微頷首,同意張知水的看法,這個時候兩人才觀察到那馬蘭黛那和兩人不同眼色的瞳孔。心中同時有着一個答案。
那馬蘭黛綠色的瞳孔在夕陽下充滿了焦急,貧瘠的知識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現在的狀況。
張知水和兮月對視一眼,知道自己來帶了距離中土很遠很遠的地方,現在的二人根本不能聽懂這個牧羊女的話,因此並不着急。
張知水微微一笑,向這個着急的牧羊女表達了自己的善意,然後握着兮月的手朝着後面退了好幾步,然後向那馬蘭黛做了一個輕便的手勢。
等到那馬蘭黛瑟瑟的收拾好自己的羊羣之後,這纔打量旁邊的兩個人,看着兩個人白皙的皮膚,沒有一絲繭子的手,那馬蘭黛不禁看向自己充滿一雙繭子的手,心中有着一絲自卑,怕是酋長家的女兒的手也沒有他們的好看吧,不行,那馬蘭黛,你可是一個能幹的好姑娘,怎麼能這樣呢!
在那馬蘭黛的帶領下,張知水和兮月來到了那馬蘭黛的家中,因爲語言的不同,就算那馬蘭黛不同意也沒辦法,因爲二人溫和的笑着,跟着那馬蘭黛。
笑得這麼溫和的人,應該不會死壞人吧,再說了,這兩個人一看他們瘦長的身體,就不是個能打的,應該打不過阿爸。
就這樣在張知水溫和的精神渲染下,二人跟隨這個牧羊女來到了牧羊女的家中。
而在那馬蘭黛的家中,那馬蘭黛的父親驚奇的看着自己女兒帶回來的兩個人,在那馬蘭黛那笨拙的描述之中,央金措漸漸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表情也由一開始的警惕變的平和起來,看着兩個人細長的身材,明顯不是什麼惡人的笑容,開始拿出自己的食物找點起來。
說起來張知水和兮月二人也是幸運,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遇到了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在主人殷勤的招待下,張知水漸漸的開始用手勢開始表達起自己的意思。
但這個世界到底沒有通用的手語,張知水也不會這個部落的語言,一來而去,雖然看着這個樸實的牧民不住的點頭,但到底有着一點心虛。
說實話,牧民家的飯吃起來並不怎麼樣,但張知水到底情商比較高,一點沒有嫌棄,還不斷的豎起大拇指。
雖然語言並不通,但通過那略帶滑稽的手勢,央金措還是大概明白了張知水的意思,因此也是笑聲不斷。在這個過程之中,兮月倒是老老實實的看着張知水的表演,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是非常得體。
在一頓賓主盡歡的招待之後,由央金措的小兒子哈利迪帶着張知水和兮月走到而來休息的地方。雖然張知水和兮月突然到來,但是央金措這一家好像並不缺住處,沒有多大功夫,就支起來一個帳篷。
哈利迪拍了拍張知水的肩膀,朝着兮月指了指,伸出了大拇指,眼神意味豐富,然後轉身就走了。看着遠去的哈利迪,張知水豈能不知他這個男人的眼神,只得無奈的笑了笑。
張知水和兮月在冰原的歲月已經熟悉了彼此,自然不理會着小小的誤會,因此並沒有產生什麼不自在,就走進了帳篷,在央金措準備的乾草上拿出自己的睡袋開始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