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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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三人顧了一輛寬大的馬車,一早離開大勝關市鎮,朝陸家莊行去。

在路上見到許多打扮各異,有老有少,或成羣結隊,或單槍匹馬,手持各種冰刃的江湖人士。

行了七八里路,只見前面數百株古槐圍繞着一座大莊院,各路英雄都向莊院走去。

陸家莊依山而建,從馬車窗口望去,只瞧着房屋接着房屋,重重疊疊,一時也瞧不清究竟有多少重,看來接待數千賓客也是綽綽有餘。

“這陸家莊果然氣派非凡,這大小居然和笑傲中的衡山派府邸也有的一拼了。”張揚向莊院瞧了片刻,便在心中感嘆道。

他回憶起神鵰中的劇情,立刻想起這陸家莊的莊主是陸冠英,他的父親陸乘風是黃蓉之父黃藥師的弟子。嚴格算起來,他比郭靖、黃蓉還低着一輩。

陸冠英的夫人程瑤迦是全真教孫不二的弟子,他夫婦倆本居太湖歸雲莊,後來莊子給歐陽鋒一把火燒成廢墟。

不過陸乘風原本是太湖羣盜的首領,多年的積累之下,家底早就豐厚的不像話。

歸雲莊被燒了之後,他們也不要再做太湖羣盜的頭腦了,攜家北上,定居在大勝關,並憑藉幾代人都花不完的財富修築了這陸家莊。

此時陸乘風已然逝世,當年程瑤迦遭遇危難,得郭靖、黃蓉及丐幫中人相救,是以對丐幫一直感恩。

這時丐幫廣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陸冠英夫婦一力承擔,將英雄宴設在陸家莊中,以報當年恩德。

這次召開英雄大會主要是結成聯盟,共商對付蒙古兵的大事,倒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有英雄帖才能進入。否則的話,像身爲蒙古國師的金輪法王根本不可能直接進入大會內部。

張揚三人的馬車進入到距離莊院大門還有百丈距離之時,一個身穿灰色補丁衣裳。手拿一根木棍的丐幫之人便上前來幫忙牽馬。

“請問三位英雄,是從哪兒來,小的好上前稟報。”丐幫之人將馬車牽到專門停放之處,這才從打開的車門中,看向裡面的三人,謹慎問道。

一般來說,尋常的賓客是不用稟報的,這丐幫之人眼見三人馬車豪華,男的氣度不凡,兩女姿色驚人。這纔有此一說。

“在下古墓派張揚,這兩位是我的師姐和師侄。”張揚微笑着拱手說道。

“原來是古墓派張少俠,真是久仰大名。”那丐幫弟子雖從未聽過什麼古墓派,可還是立刻眉開眼笑的應道,不過其面色上再也沒有剛纔的恭敬之意。

古墓派人丁不盛,又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就算是李莫愁常年在外,大家也只知道她的外號是赤煉仙子,卻不知道她出自古墓派。所以除了鄰居全真教的人還算對古墓派比較熟悉之外,外人是很少知道江湖上還存在這麼一個一向低調的門派。

既然召開英雄大會,從遙遠的漠北而來的門派也不再少數,什麼奇奇怪怪的門派都有。這領路的丐幫弟子早就見怪不怪了。

接下來,這丐幫弟子和張揚又寒暄幾句後,知道他並非名門正派,也沒有去進屋去通報。便讓他們自行進去。

此人臨走前,說會有人爲他們安排飯食以及住宿的地方後,就匆忙離開去招呼其他的賓客。

“哼。狗眼看人低!”那人走後,洪凌波十分不爽的嘀咕道。

“就是,相公如今的武功在天下間至少也可排進前十,說什麼也得郭靖夫婦親自出來迎接,沒料到在門口卻被一個區區的三袋弟子冷落,真是讓人生氣。相公,要不然我去鬧一鬧,好讓這些不識好歹的傢伙知道咱們的厲害!”李莫愁也是面現怒色。

“算了,你的身份可不能在此地暴露了,不然那些仇家找上門來,咱們雖不怕,卻也擾了看戲的興致。而且今日來的人多,我是個無名之人,人家去招呼別的人,也算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張揚笑着搖頭。

李莫愁對他言聽計從,只好怒哼一聲,打消鬧事的念頭。

“還是相公深明大義,不予那些小人計較。”洪凌波適時的拍馬屁。

張揚笑了笑,並不再說話。此時三人的馬車已被小斯牽走,張揚已到了陸家莊的大門口,抱着小張婧站在一塊一丈高的石獅子旁,並沒有立刻進去。

只因此刻已是中午時分,來往的賓客甚多,張揚怕乖女兒被人給擠着了,便停留在此,讓這些人先進去。

就在這時,只聽大門外不遠處的地方人聲喧譁,而門內的數名丐幫弟子齊齊朝外疾奔而去,其中一些丐幫弟子身掛七八個袋子,顯然是丐幫中身份頗高之人,遠非迎接張揚那個三袋弟子可比。

“外面又來了什麼人,怎麼這些個丐幫弟子跑的比兔子還快?”洪凌波見此情景,不由踮起腳尖朝外望去。

張揚也頗爲好奇,轉過身朝外看去,無奈此時人頭攢動,四面八方好像都是人一般,到也看不清外面發生何事。

“哪路英雄來了,居然能讓丐幫的幾大長老親自去迎接,架子到大得很。”距離張揚不遠處,一個絡腮鬍子大漢詫異的問道。

“兄臺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外面的人是全真教的,其中包括掌門丘處機在內的全真五子全都來齊了。這全真教號稱天下道門聖地,不僅在江湖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就算是在當今朝廷眼中,那也是很有影響力的存在。丐幫中人豈有不重視之理,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這郭靖夫婦待會兒想必也會親自出來迎接的。”另外一位書生打扮的人則是搖頭晃腦的解釋道。

“我倒以爲是誰,原來是全真教那幾個牛鼻子。”李莫愁近日武功大進,早就不把全真教之人放在眼中。

況且全真教與古墓派雖爲近鄰,可在林朝英的影響下,早就勢成水火,就算李莫愁早就叛出師門,還是對全真教成見頗深。

“這倒是,一羣牛鼻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這方面,洪凌波倒是和李莫愁的意見難得統一。

“牛鼻子……牛鼻子!”小張婧一聽二女都在說這個稀奇的詞彙,正在牙牙學語的她也開始高呼起來。

這時候,全真教的人在丐幫衆人的引領之下已經慢慢分開人羣,朝着莊內行去。

原本在張揚的吩咐下,李莫愁師徒的交談並不大聲,可小張婧這丫頭可不管那麼多。正值學語期間的她一旦學會一個詞,便興奮的大嚎起來。要知道小龍女當初生這丫頭的時候,元氣充足,加上張揚這個父親也是練武之人,小丫頭身體一直頂好,嗓門天生就大得很。

經過這丫頭一吼,而‘牛鼻子’三字又是全真教中人最忌諱的詞語之一,就算是此時聲音吵雜,還是被全真教的人聽見。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小孩在此處胡言亂語。”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矮胖道人原本走在最後,顯然是得了長輩的吩咐,立刻叫囂着走了上來。

若是楊過在此,必定會認出此人便是他在全真教的師兄,趙志敬的得意弟子鹿清篤。

這傢伙原本就是溜鬚拍馬的小人,在得到趙志敬的暗中吩咐後,仗着全真五子都在,自己又佔着理,語氣中透着十足的囂張之意。

“牛鼻子……”四周鬧哄哄的,早就習慣喧鬧的小張婧根本不知道鹿清篤的嘶吼,依舊在碎碎念。

“你這小子,管管你家孩子,怎麼能胡言亂語?”鹿清篤來到張揚身前,指着他的鼻子說。

小張婧本來是小孩子,膽子小,見他凶神惡煞,嚇得立刻轉過身去摟着張揚,不敢再說話了。

張揚原本只想來瞧熱鬧,不想在英雄大會上鬧事,眼見此人居然罵上跟前來,居然敢嚇自己的寶貝,也是頗爲惱怒。

“竟敢對我家相公無禮,找打!”李莫愁本來就是火爆脾氣,早就看全真教的人不順眼,此刻右手一動,長袖一揮,便向鹿清篤的面門擊去。

你柔滑的絲質長袖在李莫愁的內力灌注下,堅硬可比金鐵,鹿清篤武功不行,哪能逃得脫李莫愁的攻擊。

只聽的砰的一聲悶響,伴隨着‘啊’的猶如殺豬般的慘呼響起,鹿清篤便是狼狽後退三四步。

大多數人的視線本來還在全真五子身上,這時循聲瞧去,只見一位道人鼻血長流,分外狼狽的樣子,不由大感好奇。

“各位師祖,師傅,你們要爲弟子做主!”鹿清篤本來就是個圓滑之人,這時一見對手強硬,立刻朝身後的全真五子一跪,大聲哭訴起來。

“清篤,怎麼回事?”一位身穿杏黃道袍的中年道人面色微寒的問道。

“師傅,剛纔我聽見有人罵咱們是牛鼻子,所以就去找那人理論。我去的時候,好聲好氣的勸說,沒想到對方蠻不講理,我剛把話說完,對方就趁我不備,偷襲我,將我打成這樣了。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鹿清篤不分青紅皁白的杜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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