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項某的幸運,因爲我怎麼也不願意成爲你現在的樣子。
好了,廢話少說,花不同,溫大俠已經答應了,你怎麼說?要不要應下來?”
項央眼皮也不眨一下說道,對於當淫賊,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做到最大最強又如何?還不是淫賊?
花不同臉色一凝,細細的打量着項央與溫是儀,最後看向手邊的如玉少女,拋開此女的身份,她本身也讓他心動,可惜了。
“好,我就答應你,你們全都退後三丈。”
花不同對着溫是儀一衆人說道,九個高手紛紛後撤,仍然作圓形散開,怕的就是花不同仰仗輕功,再次逃走。
項央則適時的踏前一步,“溫大俠等人已經退下,你還不放人?”
“好,我這就放,你接好了。”
花不同右手在郭慧玉腰間的大穴一催,然後猛的一拋,將郭慧玉朝着項央扔去。
迎着衆人緊張的目光,郭慧玉身體一墜,落到項央的手上,然而此女睜眼的剎那,居然一掌朝着項央拍擊,口中怒道,
“淫賊,看掌。”
郭慧玉人比花嬌,聲音也是充斥活力,極爲澄澈,如清溪流泉,應了人美聲甜這四字。
然而對於項央來說,這實在是天大的誤會,他是救人的,何時成了淫賊?
來不及反應,一記勁力雄渾,撕裂空氣的小巧手掌蓋在項央的胸口,白嫩如蔥,蕩起一陣氣浪,隨即場中一陣驚呼,大抵是“郭姑娘,萬萬不可”之類的沒營養的話。
項央心中一惱,這得虧是自己有天星護身罡氣,又有飛絮勁斗轉星移等內部防禦絕學,不然這一掌還不得讓她打死?
郭慧玉年紀與他相仿,武力也是極爲強悍,比南小茹還要強橫許多。
這也正常,此女出身太高,身爲郭泰山的女兒,要是武功弱雞,那纔是怪事。
剛剛她昏迷乃是中了花不同的獨門推穴手法,意識還停留在自己被擄走的那一刻,等到花不同將她丟給項央,又暗中解了穴道,使得她以爲項央是花不同,進而含恨一擊,勢要取其性命。
項央也是沒有料想到這一點,以爲此女還是昏迷,這纔沒有防備將她接入手中,最後捱了這一擊。
好消息是項央修爲深厚,外加絕學甚多,方纔絲毫不傷,換了徐安柏之流,這一擊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這也恰恰說明花不同的高明厲害,還沒開打,就隔山打牛,借郭慧玉陰了項央一次,還讓項央絲毫脾氣也沒有,總不能一巴掌忽死這個眼瘸的少女吧?
“哈哈,好高明的護身功夫,似乎是道家罡氣,接我一記羅天奼女指。”
郭慧玉正迷茫不知所措,因爲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不是擄走自己的淫賊,然後就感覺身後一股飄飄柔柔的勁風襲來。
一時間慾念四起,心亂如麻,面前的項央似乎成了自己最愛慕的人,一時間意亂情迷,竟然踮起腳尖吻住項央的雙脣。
溫是儀震驚了,左右四面八方的八大高手也懵圈了,項央自己感受着嘴脣間的細膩滑潤,如蘭香氣,也是瞬間爆炸。
一把扣住少女的香肩,將郭慧玉從自己的面前給拋到後方溫是儀的方向,抹了抹嘴脣,心臟砰砰直跳,又有些恍惚。
依稀記得,有那麼一個女孩兒,也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吻了自己,而那時,已經是她重傷彌留之際,只爲了永遠留在自己的心裡。
另一邊,被溫是儀接住的郭慧玉也是清醒過來,臉色羞紅中帶着惱怒,又有些害怕被人窺破的驚恐,看到沒人關注,方纔鬆了口氣。
“項央,無情本爲有情人,剛剛那一記羅天奼女指,勾動人心底情思,你心緒動盪,又恍惚神傷,想到了誰呢?”
花不同嘴角淺笑,雙手緩緩負於身後,於交戰之機,引動對方心緒之變化,也是他最擅長的。
只是他也沒想到看起來心如鐵石的項央,竟然也有如此感性情傷的一面。
大劈棺手薛行烈當初與靈犀宗的吳宗明交手,兩人本來不分軒輊,結果就是因爲項央氣機壓迫,使得他心思變化,精神恍惚,方纔在招法中露出破綻,被吳宗明一劍刺殺。
眼下項央被花不同的羅天奼女指影響,心內作痛,想到鐫刻心中的南小茹,一身戰力只怕也是大打折扣。
“不好,花不同此人實在是狡詐,項捕快原來還有幾分勝算,這下大大不妙。”
作爲局外人,溫是儀和八大高手齊齊色變,從利用郭慧玉暗算項央一掌,再到利用兩人接觸之機,點出一記羅天奼女指,勾動項央的情緒,此人簡直恐怖。
正常來說,花不同此人幾乎後天大成,面對項央已經有了修爲上的壓制,如今,又將項央精神打壓,深刻詮釋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句對敵的真理。
“這可如何是好?項央的武功應該不及花不同,現在又落入如此頹勢,如果真的不行,也只能破誓,救他一救,這大好英才,不該隕落在這裡。”
溫是儀心內決然,他一向是重諾守誓,然而要他眼睜睜的看着項央死於後花不同之手,也是萬萬不能。
如果不是項央,郭慧玉已經被花不同擄走,又或者不是項央,他也想不到這種解救方法,這個情義,他必須得還。
“我想到了一個女人,和她只是相識短短時間,但卻瞭解了她的悲苦,她的哀傷,她的無奈。
最後,她情願死在我的手上,死在我的懷裡,爲的就是讓我永遠不要忘記她。
花不同,你採花這麼多年,得到了那麼多女人,然而可曾遇到這樣一個傻女人?”
項央眼睛朦朧,高大的身軀無比虛弱,聲音絲絲縷縷,彷彿化作實質性的音符,跳到在場衆人的耳中,帶着沉迷於哀傷的不可自拔,場中人聽到,俱都有些神思不振。
是啊,這樣爲愛而活,爲愛而死的女人,他們可曾遇到?
郭慧玉也是被項央的話觸動。
自己也許就是這麼一個人,愛上了不該愛的,最終如果能像少年口中所說一樣,死在愛人的懷裡,讓他永生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花不同清俊的臉上也有着一絲緬懷,頗有些失落。
有的,他也曾遇到過那樣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然而他回報的方式就是吸乾對方的精元,化作自己的修爲。
既然相愛,彼此擁有,化作一人一體,這豈不是比兩人朝夕相處更進一步嗎?
隨即,花不同心中一跳,眼中的畫面破碎,凝重的看向對面這個少年,只見對方正淺笑着看着他,一雙眸子寒的比天下最冷的冰還冷,亮的比天上的太陽還亮,唯獨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與情殤,冷靜的不像是一個人。
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自己勾動了他的心緒,對方立馬還以顏色?
好厲害的項央,也是好恐怖的項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