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七爺將手指伸進鼻孔,捏出一大塊鼻屎,用力一彈,懶洋洋的趴在馬背上叫道,舉止粗俗,醜陋。
林芝龍聽着一怒,他才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能說他是老傢伙呢?況且,在方圓百里之內,還真沒有哪個傢伙敢說他是老傢伙,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勃然大怒,但片刻怒氣又消散了下去。
如今我爲魚肉,人爲刀俎。
發怒又有何用?只會激怒這羣心狠手辣的山匪。
到時候,受苦受難的,就是他自己了。
強行嚥下這口氣,林芝龍露出滿臉的笑容道:“這位好漢,你們給的時間太緊了,我們短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湊足這麼多銀子,不知道能否寬限幾日?”
“寬限幾日?”七爺眼珠子一轉,不知冒出什麼壞水:“可以啊!”
“真的?”林芝龍一喜。
“當然是真的,比銀子還真。”七爺點頭笑道,眼中露出淫邪之色:“我聽說你夫人是個大美人,就算三十多了,皮膚水嫩的還跟少女一樣,風韻猶存,成熟的迷人。把你夫人交給我,讓我爽一把,我就寬限你幾日!”
“當然,若是你夫人伺候好我了,那五萬兩銀子不要也罷,哈哈哈!”
“無恥之徒,我就是死,也不給你羞辱我!”林夫人聽得又羞又怒,驚怒之下,站在院內,破口大罵。
林芝龍更是氣得直哆嗦,指着七爺,顫抖的說不出話來,眼中在噴火。
“小賊,休要猖狂!這是我華山腳下,豈能你如此胡鬧?”林芝虎再也憋不住了,牆上露出半個身子,居高臨下,指着七爺破口大罵。
“華山?這是何人?”七爺微微皺眉,向一旁的三當家問道。
“這是林芝虎,林芝龍的弟弟,龍門鏢局的一個鏢頭。”三當家看了林芝虎一眼,連忙答道。
“喲呵,我還以爲來了什麼大人物!一個小小的龍門鏢局鏢頭,看你這樣子,在龍門鏢局也是地位最低下的鏢頭吧?什麼時候,你這種角色,也敢充大尾巴狼了?還能代表華山了?”七爺一陣大笑,臉上充滿了不屑與嘲弄。
“不要說你是龍門鏢局的小小鏢頭,今日就算是華山來人,這林夫人,今日七爺我要定了!”七爺冷笑一聲,狠狠的甩了一馬鞭,在空中,響起一道鞭雷聲。
林芝虎聽得氣結,挺着脖子,青筋爆出,粗紅一片:“我雖然是小小的鏢頭,但是我家侄子林逸,卻是貨真實價的華山弟子!今日你敢來我林家作亂,來日我家逸兒,必將你擊殺!不管你到天涯海角,必殺你!”
“華山弟子?!”
七爺神情一震,漫不經心的臉色變得肅然,絲毫不敢放鬆。
這裡是華山的地盤,雖然比較偏遠了,但的的確確是華山的地盤。若是華山的人找上了,他們七兄弟幾個做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若是傳出去,會帶給大哥他們好大的麻煩。
畢竟,他們這次出來,可是帶着任務來的,而且還是秘密行事。
一旦驚動華山,事情就會暴露,就會那人知道。
這件事,可大可小,不得不讓他慎重。
“他家侄子林逸是誰?在華山什麼地位?”七爺連忙向三當家問道,雖然心中有些退意,但還是先問問這裡的地頭蛇爲好。
三當家想了片刻,答道:“林逸是林芝龍的兒子,現在是十六歲左右吧。半年前,被林芝龍送入華山,成爲華山下院弟子。”
“原來是個華山下院弟子啊!真是嚇到爺了!”
七爺忍不住噗的一聲,大笑起來:“一個剛剛進入華山下院弟子半年的小傢伙,能夠練出什麼本事?華山下院弟子足足有四萬,每年都有一萬人進去,一萬人出來。這林逸,在華山下院,連一點浪花都撲騰不出來。”
“就算是他親自前來,那正好,老子將他一塊砍了!一個華山下院弟子,砍了就砍了,華山難道還會追查?”七爺滿臉不屑,對林芝虎充滿了嘲弄。
不等林芝虎說話,他十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爺沒有心情跟你們磨嘰了,銀子湊齊了沒有?沒有的話,爺現在就要破開你林家的大門!”
見林家大院內,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七爺更沒有耐心了,揮揮手:“今天爺心情不好,給我把林家的男人統統砍了,女的留下!”
“對了,別忘了把林夫人給爺抓來,爺想死她了!”
一聲令下,數十名山匪蠢蠢欲動,胯下大馬,奔跑。
三當家獰笑一聲,舉着大刀,就要施展輕功,居高臨下將林家大門破開。
就這這時,嗖的一聲,一支紫色箭矢,如天外之箭,破空而來,徑直將一名,十分靠近林家院子的山匪,給一箭撕開!
整個人被突然飛來的箭矢,撕成兩半,血肉炸開!
三當家倒吸一口冷氣!
高手,來人絕對是練出內功的高手!
不然,這一箭之威,絕對不會有如此恐怖!
這哪裡是箭啊?
是炮還差不多!
他年輕還是一名小土匪時,攻打一座江湖人家的祖宅,身邊的一人,就是被一炮給轟成碎片。
血肉炸開。
慘不忍睹!
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一旁意氣風發的七爺,此刻也是被這突然飛來的一箭之威,給嚇的一大跳。
這一箭,來的這麼突然,來的這麼快,威力這麼大。
就算他被突然給射了一箭,也絕對不好受。
踏踏踏!
一名騎着白馬,身穿華山上院標配的白衣勁服的少年出現在衆人面前。
少年面無表情,冷若寒霜,目光充滿着駭人的殺氣。
緩緩將紫色大弓懸掛在白馬上,從中拔出一柄利劍。
劍光閃爍,寒芒耀眼。
一言不發,刷的一聲,拔劍出鞘。
整個人如大鳥一般,從白馬上飛出,落在地上,整個人幾乎看不見身影,只能看見無數道殘影涌入山匪之中。
劍光閃現!
刷刷刷!
頓時血肉橫飛,血如雨一般落下,慘叫聲連綿不絕。
眨眼間,就有六名悍匪,斃於少年劍下。
“華山上院弟子?!”七爺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不好了。
滿臉疑惑,一名華山上院弟子,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恰好看見他們正要行兇?
這也太倒黴了!
他頓時感覺到棘手無比。
一個不小心,惹到了華山上院弟子,就會給他們兄弟七個帶來**煩!
......
林逸帶着滿腔怒火,眼中盡是殺意,心中卻是冷靜無比。
神情無比專注,揮劍,殺人!
不停的做着此動作,片刻間,他身邊就被他殺之一空。
沒有哪個山匪是一劍之敵!
統統被一劍刺殺。
而且,他是含怒而擊。
幾乎絕大部分山匪,都被他巨大的力量,給一劍劈成兩半,活生生的撕裂開。
場面血腥無比。
甚至不少血水,灑落在他臉上,令他滿臉血紅,白衣染紅。
暗暗自嘲,自己居然會控制不了力量,給血沾染在身上。
遊戲中的那個他,可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
不管殺的在慘烈,殺一人,還是數十人,百人,千人。
他還是他,滴血不沾,白衣飄飄。
不過,沾血了也不怪他,他太憤怒了。
從雷州城,千趕萬趕,心中焦慮不安,想到了一切可怕的後果。
生怕趕回來之時,留給他的是一片廢墟。
或者是滿地人頭。
幸好,他將白馬千里奔跑的速度發揮到極致。
當日從林莊出發,整整用了五天的時間,纔到雷州城。
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趕到了。
胯下的白馬,累的夠嗆,幾乎累倒。
還是林逸不惜輸送內力給白馬,才讓白馬堅持了下來,沒被累倒。
讓他終於在這千鈞一髮之刻,趕到了。
第一眼就看見,數十名騎着大馬的悍匪,正要將林家大門破開。
目呲欲裂的他,當場就爆發了!
半年來沒有見血的他,一見血就更加瘋狂了。
如一頭暴龍,殺了匪窩。
眨眼間,將身邊所有山匪,給暴力殺戮一空。
“退下,都退下!”
見林逸如此厲害,七爺皺眉,連忙將山匪給揮退下去。
對林逸抱了抱拳:“不知這位少俠,爲何要殺我兄弟?我們可與華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林逸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盯着帶血的劍刃。
“逸兒,是逸兒!逸兒回來了!”
這時,林家牆上露出半個頭的林芝虎,興奮的大叫。
嘶!
七爺這才恍然過來,一臉大怒的對着三當家吼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那林逸只是去了華山半年,僅是下院弟子嗎?”
又指着林逸的身影怒道:“那這個林逸怎麼回事?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像進入華山半年的人嗎?你看看那衣服,那明顯是華山上院弟子的衣服啊!看這年紀,還是華山上院的天才!”
三當家被罵的狗血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低聲喃喃:“他確實是才進入華山半年啊!”
“半年你個頭!”七爺狠狠的拍了他的頭一下,惡狠狠的盯着林逸,殺機畢露。
“他孃的,這事不能善了!你給我上,將這小子留下來,將所有人都給滅口,絕對不能將此事,傳出半點消息!”
三當家點了點頭,提刀獰笑一聲:“老子就不信了,一個剛剛出江湖的小屁孩,就算是練出了內功,還能跟老子掰手腕!七爺你放心,我這就去將他人頭給你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