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裡子，面子
蛇姬抑鬱了。
事實證明，蛇在不應該蛻皮的時候被強制蛻皮，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嗯，主要是陳知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涅槃境可以做到滴血重生，那他把涅槃境的妖獸大卸八塊然後再讓它重生，是不是就有數之不盡的妖獸材料可以使用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妖獸無法做到滴血重生！！！
人類能夠做到，是因爲小小的身體裡凝聚了龐大的能量，之所以能夠重生，消耗的是被儲存起來的能量。
可妖獸的體型太過龐大，被斬掉一點兒，還能耗費能量漲回來，可若是被人砍去大部分能量不夠用，根本就長不出來！
“果然，無論看着再怎麼離譜的事情，實際上也需要遵守底層邏輯，人之所以覺得神奇，只不過是因爲還不曾接觸到真相。”
滴血重生？
能量與物質之間的轉化嘛，沒什麼好奇怪的，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基因層面的3D打印機。
“所以說，人都被打成一滴血了，那他們的能量又藏在哪兒？難不成是四維空間?”
陳知行覺得可能性很大，他必然是能夠回去的，不然沒法解釋他是怎麼過來的！
既然能來，自然就能回去。
刺激有點大。
他真吾境就修了九條大道，鬼知道他滴血重生時是哪條大道出力幫他打印。
是的，只有常識，只有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那些高價功法上纔會不去描述，書寫這些功法的人就沒打算往上面去寫，沒學過基礎知識的應該也看不到這些高級功法，那麼，誰有那時間再去給後輩科普一遍這種常識？
“嗯咳咳，如此說來，公子您還真的是天縱奇才啊，就算不知曉這些，也可修到了絕顛之境。”
黎霜：“.”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涅槃境修士的法力，實際上是儲存在自己所修習的大道里，所謂的滴血重生，就是所修之道幫忙把他重新打印出來了？”
陳知行懶得給出回答，和修士聊維度這種事情比較違和，就算要聊，他也該找個長生境的大修士去聊。
嗯。
“所以說，這應該是修行界的常識，對吧？”陳知行神色幽幽的來了一句。
難不成是天人傳功？
黎霜則是聽的一臉懵逼：“公子您剛剛說什麼？”
就在陳知行與黎霜交談過的半個月後，另一邊就傳來了雪魄閉關的消息，居雪魄閉關前所言，最遲五年，他就將迎來絕顛天劫，屆時不知是生是死，所以讓大家先當他死了就好。
事實證明，陳知行所想的沒錯。
主要是當初學習的也不全面，只說要找到自己的道，之後以心爲道之證，以魂爲道之引，誰知道描述的居然是涅槃境的滴血重生。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陳知行不敢肯定，因爲此時的他，就已經遺忘了許多的記憶，甚至最初穿越時牢記的劇情，一些不重要的地方都開始變得模糊。
不過他現在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
準確來講，是跟隨陳知行入世的八名雪妖，都是雪妖一族這一代的天驕。
‘就是不知道，得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到了那時候，我.還會記得上輩子的記憶麼？’
可他所看的那幾百本功法上，都不曾有過類似的表示啊。
“我若是有一天被人打散了身形，那麼必然是混沌氣重組，若是有人把我體內儲存的混沌法力給消磨掉大半，又斷了我的混沌大道，我也就真的死翹翹了.等等！大道？”
你的確是個怪物吧，哪有人能記得其自己一歲半的時候的事情。
“呃”
而這，不過才度過二十三年的時間。
至於陳知行。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證明了，大道所在的維度不是凡人所在的維度，修士進化到涅槃境，就屬於半高維生命體了。”陳知行喃喃自語。
好吧，這不是重點。
‘嗯，既然涅槃境就算是半高維生命體，那長生境呢，長生之上呢？甚至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若是我能夠達到長生之上的境界，把這條路走到很深很遠的地方，就能晉升爲更高維度的生命，甚至能回到.我本應該存在的那個世界？’
想到大道，陳知行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說這話時，黎霜咳嗽的肺子都要被咳出來了。
陳知行沒被人打成一滴血過，也不想被人打成一滴血，不願意去親身體驗，就無法親自驗證這一‘神通’的底層邏輯。
事實是最好的說服方式。當黎霜見到陳知行彈出雙手並且又說了一句：‘記起來了，我一歲半的時候有人和我說過，五歲到七歲也有歌謠傳唱，嗯，七歲之後就再沒人提過了’。
“的確是這樣啊，公子你難道不知道？”
陳知行連基礎都不知地，那他是怎麼修行到這種境界的？
陳知行眨了眨眼，他修行的功法都特麼的是他自創的，不過他借鑑的功法倒是不少，可還真沒有人提過這種事。
有着足夠的丹藥，他們大多都有着去衝擊絕顛之境的機會。
“沒你的事。”
陳知行覺得這個想法很有道理，於是乎，他放過了蛇姬，在蛇姬那‘你不是個人’的淚目中，神神叨叨的轉身離開。
黎霜和雪魄都有很高的修行天賦。
那麼，是寫書的人遺漏了？
別鬧，好說歹說的，陳知行多少也算是稱得上是博覽羣書。
被陳昭聖找上門的黎霜確認般的點了點頭：“神遊乃是陰神出竅，可暢遊諸天大道，真吾境是遠遊之陰神確認了自身的道，並且在大道內留下自身的印記，涅槃境則是把自身改變到適合自身所修之道，公子，難道你所修行的功法之上，沒有類似的解釋麼？”
很決絕的一段話，聽得出雪魄對於破鏡絕顛，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可他的路已經走到了這裡，不破絕顛已無前路，不得不爲之。
相比起雪魄，黎霜倒是沉得住氣，覺得自己還有着繼續打磨的餘地，打算過兩年再去突破。
實際上，就再這段時間裡，已經又有兩名雪妖一族突破到了涅槃第九重，以至於閒暇時陳醜兒還調侃黎霜，說他這個隊長若是再不努力，就被其他人給超過了。
黎霜深以爲然。
如今陳知行的暗衛，可謂是高手如雲，算上八名雪妖，和幾名這幾年招收、替換的，一共有一十八人，全部皆是涅槃之境，說出去都夠一些小世家爲之膽寒。可哪怕是這樣，在正面戰場上，他們也很難幫助手持長神兵的陳知行。
除非他們能夠突破絕顛。
絕顛。
巔峰。
無數人憧憬的目標，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世家的座上賓，哪怕是加入三大聖地，亦是有着極高的待遇。
至於在一些小宗門裡.
紫薇山主峰。
長生殿。
陳知行看着陳昭聖遞過來的有關與秦怡組件的聯盟的情報，面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古怪。
“聯合了整個南域大大小小九十六家宗門，結果這個勢力只有三名絕顛，二十一名涅槃？”
“錯了，三名絕顛中的一個，是和天聖宮有舊的暗子，另外一名絕顛，則是這個暗子的好友，而涅槃境修士，也需要排除掉秦怡和另一名天聖宮的男弟子。”陳昭聖微笑言道。
隨即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大笑出聲。
招收高手哪有那麼容易！
他秦怡哪怕有着天聖宮的名頭，可其又不是當代聖女，到了涅槃和絕顛境界的大修士，真的沒有哪個會願意賣她的面子。
“這麼說，就只有一名絕顛，讓我瞅瞅，是哪個倒黴蛋，居然上了秦怡的這條破船。”
“廣安寺的普法神尼，一千七百歲的老前輩，從情報上看是絕顛三重，屬於前途無路的那種。”
“一千七百歲”
陳知行看着玉鑑上照應出的普法神尼的相貌，隨即不由得撇了撇嘴。
畫面上的普法神尼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說是尼姑可一頭青絲卻還留着，身上的衣服也是尋常女子裝扮，唯一能夠看得出與尼姑有關的，怕是隻有手上正盤着的一串念珠。
似是看出了陳知行的想法，陳昭聖搖頭笑道：
“普法神尼一生有三大愛好，好華服，好酒肉，好美男。”
“這也能叫尼姑？”
“她是絕顛，她說是就是唄，不過這位普法神尼對她那些徒子徒孫倒是要求慎嚴，還流出過一句‘爾等若學我，如同入魔道’的佛貼，也算是頗有自知之明。”
“.這句話都已經被用爛了吧，獅駝寺的萬象尊者，般若庵的惠清上人，小須彌寺的四位虛法金剛”
“差不多，反正只要你拳頭大到可以讓別人忽視你破過的戒，而你又沒想着讓別人也學伱，那基本就沒人願意去招惹他們。”
“既然這樣，這些人幹嘛不還俗？”
“還俗？憑什麼？”陳昭聖聞言瞪大雙眼：“人家在寺廟裡從一個小沙彌苦熬了幾百上千年，好不容易纔熬到現在的地位，終於能夠享受到大佬的待遇和資源，就憑咱們一句話，就讓人家放棄了？”
“呃”
“要知道，一些傳承幾千上萬年的大寺廟裡，也有出過‘羅漢’和‘菩薩’境的長生境的，底蘊很深，資源也不比咱們這些長生世家差到哪裡去，知行，若換成你是他們，你會放棄麼？”
“好吧，我大概也差不多。”
陳知行翻了個白眼，繼續看這位普法神尼的平生。
怎麼說呢。
這位普法神尼，就是最爲典型的普通天才。
修行了八百年，才修行到絕顛境界，且之後的九百年，則只是在絕顛境界上走了三步，如果沒有意外，再有個一兩百年，就到了她坐化的時候了。
是個天才，可還不夠天才。
有着一些毅力，也不夠多。
廣安寺是傳承了六千的一座大寺，其門內是有着長生境傳承的，若是她能夠終其一生青燈古佛，說不得也能走到如陳家老祖陳天元那般的境界，就算資源差了些，絕顛六七重大概也能行。
可這位神尼.
一生結婚一十六次，誕有三女一子，都是涅槃境時所孕育。
而她修行到涅槃境時，還不滿二百歲。
就如同玉鑑上記載的，其人好男色，好酒肉，好華服，每百年就與一俊俏凡人男子成親，到男子容貌衰老之時則抽身離去，美名其曰紅塵煉心。
這一過程，大概持續三十到四十年，剩餘的六七十年裡，她則是一邊遊離東州五域，一邊在路上修行。
這樣的一個人，卡在絕顛三重是很正常的。
而這一次之所以應秦怡之邀加入會盟，主要還是感覺到自身大壽將至，開始爲自己的後世做準備。
是的。
也不知這尼姑是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說是三大聖地手中掌握有輪迴之法，還說聖地弟子入輪迴後，到了來世，還有聖地門人專門尋找其人，把其重新度化入聖地宗門，再修一世大道！
這位神尼聽了後，就很是動心，這才找上了秦瑤！
至於她爲何不直接去三大聖地？
去過了。
三家都去了。
結果羽化仙宗說可以傳她羽化之法，但需要其現在就埋入羽化登仙峰，被她拒絕了。
大羅道地根本就沒搭理她。
至於天聖宮，嗯，就是天聖宮叫她去的羽化仙宗！
看過玉鑑上的描述後，陳知行不由搖頭。
“這老尼姑想什麼美事呢，別說所謂的六道輪迴，就算是真的有，也輪不到她這麼一個帶藝投山之人享用，更別說就看她這一世的所作所爲，哪個聖地會看上她。”
“誰說不是，不過秦怡這邊可是給她開了口子的。”
陳昭聖笑眯眯的說道：“我們的秦大盟主可是有言在先，但凡這次將界之中，誰若是能立下大功，必定保其一個天聖宮真傳弟子的名額，哪怕是這一世因故無法入門，也可以尋得其轉世之身，許諾來世渡人入聖地之門呢。”
陳知行：“.”
“秦瑤瘋了不成？！這話也是能隨便往外說的？”
“那沒辦法，我南域大世家只餘七座，中小世家皆以我等爲首，既然你這位紫薇陳家的前任家主先表了態，不摻和進會盟之事，那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多多少少也得給你陳知行一個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