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很開心,確實值得開心,在獄樓被禁錮了半年多時間,離開獄樓又被戚長征好一通折磨,苦不堪言。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在師弟面前受辱,讓他顏面大損。
終於,在戚長征贈予的中品靈石幫助下,他晉升養元境,但是他一點也不感謝戚長征,被折磨許久的怨念堆積在胸,破境的那一剎那,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戰戚長征。
有可能的話,還希望和戚長征再對賭一次,若是戚長征能夠答應下來,離開青州城就不是夢想。他的心已經飛向了仙元觀,唯一的阻礙就是道心誓言,晉升養元境的剎那,就已經迫不及待。
不過,他也非無情無義之人,戚長征若是答應與他對賭,他戰勝戚長征也不會就此離開,至少會在幫助戚長征斬殺巨石僧之後,回報他的相救之恩纔會離開青州城。
他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回到琅琊府,他就召集身邊的修士到了外宅的練武場等候,他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挽回當初的顏面。
但是,他千算萬算,漏算了戚長征的無恥,幾次三番讓師弟去請戚長征,都被那個猿人阻擋在外。他氣不過,親自趕到內宅,卻見猿青山守在門口,猿青山說:“三少爺突有所悟,閉關修行。”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方君也不回去了,就守在內宅門外,說:“我就在這等待三少爺出關。”
猿青山打了個酒嗝,說:“隨你。”
於是就等吧,倒是沒等多久,第二日,戚長征就出關了,打開門見到方君等人,笑眯眯的說:“一宿沒睡,不困啊!”
方君怒目而視。
戚長征活動身體,方君冷靜下來,沒想到這個無恥的人說:“先吃飯。”
方君想想也是,交手前總要先填飽肚子。
好不容易等到他吃了飯,戚長征又說:“昨天喝多了,腦子還沒清醒,等我醒醒酒。”
戚長征倒是沒說謊,昨日回到內宅,先是和猿青山喝酒,等到華軒軒回來,三人又接着喝。
戚長征很感謝華軒軒,原本製作狐狸玩偶,是打算隨便填充些靈草,華軒軒說見到端木高義的藥房內有龍鱗草,戚長征就想,若是能在狐狸肚子裡填充些龍鱗草,普通的毒物就沒有敢靠近小公主的,說不定連九彩蛇蛛那類劇毒兇獸也要退避。
於是就鼓動華軒軒去偷些龍鱗草來,華軒軒也仗義,二話不說,就去了丹王府,偷了一小袋的龍鱗草回來。
那可是龍鱗草啊!傳說神龍的伴生靈草,一顆龍鱗草的價格,若是在坊市中就能抵得上一顆妖丹,百多塊中品靈石。
他也不想想,龍鱗草這等珍貴罕見的高階靈草,說偷就偷,端木高義藥房內只有一袋半的量,他就敢偷了一袋來,一袋就有三十多顆龍鱗草,可想而知,端木高義知道後會如何懲罰他。
但是,華軒軒一句也沒提,戚長征倒是問過,華軒軒說他偷的龍鱗草不是爲了小公主,是送給他的生辰禮物,戚長征什麼也沒說,喝酒,整整喝了一夜酒,全都醉趴下了。
更有趣的是,平日裡謹慎異常的戚長征也喝醉了,真醉了,連屋裡多了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都沒有察覺。
猿王泰山察覺到了,但是猿王泰山看了那人一眼,繼續矇頭大睡,糊里糊塗的猿青山還和大漢碰杯,說:“你根本就不是我養父的對手,不信,明天繼續打,你還得輸。”
戚長征也是喝得五迷三道,揪着大漢的鬍子問他:“你怎麼沒剃光頭……”
華軒軒酒量差,喝得慢,大漢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喝醉,不過,他見到猿青山與戚長征和他相熟,也沒多想,和大漢幹了碗酒,趴桌上就睡了。
吃過早飯,腦子徹底清醒,戚長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愣是沒想起來昨晚喝酒的時候多了一個人。
華軒軒和猿青山還在睡,他在後院活動下身體,想要練練刀法,再和方君較量,一拍腰間,嚇出一身冷汗,儲物袋不見了,連忙在屋裡找,翻箱倒櫃的找也沒有找到隨身的那個儲物袋。
丟了儲物袋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貴重的東西都放在空間指環內,只是丟了儲物袋的這件事太詭異了。昨夜喝酒的時候還從儲物袋內取酒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來就吃早飯去了,然後就回到房中,儲物袋怎麼就不見了呢?
想不明白,昨夜記憶出現斷片,這種事情還從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猛然一驚,他想起了俞管家抹去猿青山記憶的那一幕,匆匆離開內宅。
方君還等在門口,見他出來就邀戰,戚長征說:“我找俞管家說事,在練武場等我,回頭收拾你。”
方君冷笑道:“就怕你不敢來。”
戚長征沒理他,找到俞管家這麼一說,俞管家煽了他腦袋一巴掌,罵道:“真能耐,喝酒喝多了一人都不知道。”
經俞管家這麼一說,戚長征又嚇出了一聲冷汗,腦子裡出現了宇文宕的身影,也想起了自個扯他鬍子的事,卻是鬆了口氣,道:“還以爲被洗腦了,原來只是喝酒喝懵了,還好還好!”
“好個屁,要不是我見他打算搜查你的記憶,我才懶得理你。”
戚長征嬉皮笑臉的作揖:“家有一老就有一寶,有您老在這坐鎮,阿貓阿狗哪敢放肆。”
千恩萬謝俞管家,琢磨着宇文宕爲何要偷了他的儲物袋,還打算搜查他的記憶,幸好有俞管家在,否則後果真不敢想象。
“這個古龍神出鬼沒的,到底是什麼來路?”
想不明白,心裡像是壓着塊大石,看到方君氣不順了,招招手讓他過來,方君搖頭說對賭。
戚長征說:“你傻啊!都已經是我的人了……呸!怎麼這麼彆扭,重說,都已經是我的手下了,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來來來,看看你晉升養元境長了什麼本事。”
方君怒道:“沒有賭注,誰和你來,你也是個男人,膽子怎麼這麼小。”
戚長征扭頭就走,邊走邊說:“給你贏我的機會,你不珍惜,現在不給你機會了,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我吧!”
方君邊喊邊追上來:“打一場,我贏了放我們回去一年,不,兩年,兩年之後我們再來找你。”
“你當我傻啊!”戚長征頭也不回,“別說兩年,放你們離開青州城,你們就不會回來了。”
戚長征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指着方君等人道:“就你們這人品,不是我小看你們,就算沒有道心誓言,你們也休想修煉到聚元結丹,道心完整與否只會在結丹之時才體現出來,你們連結丹都困難,道心誓言對你們不具備約束力,腰牌在你身上,帶着他們要走就走,老子不稀罕。”
方君也是大怒,道:“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你的人品好,十句話沒一句能相信的,好似你就能突破凝神境一樣,你就是個小人。”
戚長征笑了,也不走了,點起一支菸,吐了個菸圈,說:“我本來就是個小人。”
方君冷笑道:“知道就好,也別說我怎麼怎麼地……”
戚長征掐滅菸頭,說道:“我是個小人,還是一個衝動的小人,今兒我就做一件衝動的事,你要是能贏了我,從此各走各路,若你還是敗在我的手上,今後我說一,你就跟着說一,我說你二,你就是中二青年。”
方君聽不懂,大體意思還是知道的,冷着臉,說道:“我贏了你,一樣會幫着你對付巨石僧,斬殺了巨石僧我纔會離開,就當是報答你救我們出獄樓的恩情,我若是輸了,這輩子就是你的奴才,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