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怒喝一聲,不待翠竹說完,端木暄只側目瞥了她一眼,便再次擡眸與赫連煦唱反調:“王爺確實說過讓我在王府裡安分守己,但若別人無禮欺我在先,便怪不得我以王妃之名,例行罰則!”
阮寒兒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她不得而知,但不管說了什麼,她都問心無愧!
還是那句話,她該打!
“以王妃之名?”
赫連煦冷冷的嘲諷一聲,但是很快臉色便又是一變,冷冽無情道:“你不配!”
不配!
又是不配麼?!
端木暄心下狠狠一痛,這已是今日他第二次吐出這兩個字。
“我爲何不配?”
大門處,阮寒兒不知何時到的,此刻正幸災樂禍的望着端木暄,心下痛上加怒,端木暄眸華輕擡,轉往近在咫尺的赫連煦,語氣漸冷:“無論王爺願或不願,在你接旨那刻我便是堂堂正正的昶王王妃,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
目光遠眺着望向阮寒兒,她接着冷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只要是在王府裡,不管側妃如何得寵,在我進門之日,就該與我行禮問安,可自我進門數日,她不但未曾遵守禮法,反倒恃寵而驕屢屢拿王爺的恩寵來壓我,所以……她該打!”
反正今日她已豁出一切,索性該說的都說出來,隨他怎麼處置。
有本事,他如今日在初霞宮時所言,休了她!
“王爺……”一聲嬌呼,阮寒兒一臉委屈的步上前來,明亮的大眼蓄滿淚水,她輕嚅道:“一切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惹姐姐生氣了……”
話未說完,她又嚶嚶的捂着帕子低泣起來。
“呵——”
見她如此,端木暄不禁訕訕一笑。
赫連煦的眸色深了深,對端木暄怒道:“本王現在就可休了你!”
“那我就謝謝王爺了。”心底痛的揪起,臉上卻掛着淺笑,端木暄悻悻說道:“若有了王爺的休書,我在皇上跟前也好有個交代!”
說完話,她倏地用力,將赫連煦的大手甩開。
自她進門時他便是不願的,方纔在太后跟前雖然是納蘭煙兒因他不如皇上而拒絕了他,但人家一開始便說了,是因爲她佔去了正妃的位子。
納蘭煙兒如此說法無論是不是事實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聽進了心裡,也更願意相信是因爲這個原因,此時更是把所有的不是都記在了她的頭上。
只是,拿休了她來嚇她,以爲她就會怕了?
這回,他失策了。
若留在王府之中一直要受他白眼,她巴不得被他休了。
只是,他真的肯麼?
“你……”
怒火上揚,看着眼前毫無懼意的端木暄,赫連煦竟有片刻的失神。
她的面容,平淡無奇,雙眸卻燦如寒星,晶瑩璀亮,讓人無法自拔。
“若要哭,回你的梅寒閣哭去!”
在赫連煦怔愣失神之際,端木暄冷冷掃了阮寒兒一眼,轉身便往裡走去,邊走還不忘說道:“明日起凡府中女眷,皆都要過來與本王妃行禮。”
語畢,她還不忘冷漠的再看赫連煦一眼。
“王爺……”
擡手,輕輕推了推赫連煦的胳膊,阮寒兒滿腹委屈的望着他。
“站住!”
赫連煦沒想到端木暄竟還有如此強硬的一面,短暫失神後,他冷喝出聲,見她腳步未停,他冷着臉大步向前,怒極伸手扯住她的手臂。
他的力道很大,扯得端木暄一個趔趄,不得不轉身再次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