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爲本王不敢休了你!”
用力握着端木暄的手臂,赫連煦的聲音裡慍意明顯。
這個女人,此刻在挑戰他的底線。
“我等你來休!”
“唉……我還以爲這裡是王府最清靜的地方。”
在端木暄淡淡表明態度之時,櫻花樹上,茂密的花枝間,竟傳來悠悠一嘆!
只輕輕一嘆,前一刻還怒氣升騰的氣氛瞬間冷場。
櫻花樹上,姬無憂慵懶愜意的斜倚樹枝,看上去像是剛剛睡醒,不過端木暄知道,方纔樹下的事情他看的清楚,之餘這一點,赫連煦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只道侯爺回去了,卻不知你依然在此。”
不着痕跡的脫離赫連煦的禁錮,端木暄一改方纔的咄咄逼人,脣畔噙着淺笑,仰頭望着上方的姬無憂。
一碼歸一碼,她跟赫連煦之間的事情,與姬無憂無關,自然沒有甩人臉色的道理。
挺拔的白色身影飄然而下,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飄逸之感。
穩穩落地,姬無憂輕彈身上的落櫻花瓣,並未理會邊上冷着臉的赫連煦,而是笑吟吟的對端木暄回道:“這王府過去幾年本侯沒少來,不過暄兒這裡卻是第一次過來,自然沒有來了就走的道理。”
方纔在端木暄跟隨劉姑姑進宮之後,他便離開陌雲軒在王府裡轉悠,不過是轉着轉着就又轉回了陌雲軒,無奈端木暄還沒回來,所以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得樹來。
正所謂微風拂面,鼻嗅花香。
可他沒想到會看到赫連煦和端木暄起爭執的場面。
回想到方纔,想起端木暄的強勢,他不禁摸了摸秀氣的鼻尖,對邊上的赫連煦別有深意的乾笑了下:“外來是客,阿煦不會只讓我一直在這裡罰站吧?”
他喚他阿煦,可見二人交情匪淺。
“你也算客人?”
身上的戾氣漸漸淡了,側目送姬無憂一個大大的白眼,赫連煦看了眼尚跪在地上的翠竹,吩咐道:“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給逍遙候備茶!”
“是……”
連連點頭,翠竹慌忙起身。
“這裡不是有現成兒的茶嗎?翠竹丫頭不必費事了。”好似可以融化萬物的笑着,姬無憂對翠竹十分淘氣的眨了眨眼,便看向端木暄:“以後在這王府,我只喝王妃親手煮的茶。”
聞言,赫連煦瞧着端木暄,眉頭皺起,卻只見她淡笑以對,蔥白纖手輕擡:“侯爺請坐。”
回以一笑,姬無憂氣定神閒的從容入座。
這傢伙!
見姬無憂好整以暇的坐下,赫連煦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王爺請自便!”
淡淡的瞥了赫連煦一眼,端木暄不再看他,只輕盈落座,便開始煮茶。
此刻,他留與不留,與她都沒有多大關係。
她自不會巴結於他!
這女人!
她待姬無憂爲上賓,卻是他如無物,竟敢跟他嗆聲!
暗暗咬牙,赫連煦險些七竅生煙。
她可是忘了自己是誰的王妃,眼下居然區別待遇!
“王爺……”
見赫連煦一直未再作聲,阮寒兒緊咬下脣,眼中水霧瀰漫,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她本想着仗着赫連煦對自己的寵愛好好整治端木暄一番,讓端木暄知道在這王府裡是誰在當家作主,卻不成想端木暄態度僵硬,膽子竟然大到不把赫連煦放在眼裡。
更爲可恨的是整件事情此刻因爲姬無憂的突然出現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