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榮寵,一朝被壓。
她……心有不甘!
“妹妹若要哭回你的梅寒閣哭去,莫要在這裡壞了我與侯爺吃茶賞花的雅興!”
擡眼,冷冷淡淡的瞥着梨花帶雨的阮寒兒,端木暄動作自如的將茶杯斟滿,而後輕攏袖擺將茶杯遞給對桌而坐的姬無憂。
接過茶杯淺啜一口,姬無憂連連點頭。
方纔,在端木暄回來之前,他也曾自己煮茶來喝,可煮了倒,倒了又煮,味道卻總是不對。
“王爺……”
嬌滴滴的輕喚出口,阮寒兒不依的扭捏作態的晃動着身子。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如水蛇一般一下下的磨蹭着赫連煦的手臂,其用意顯然:“今日寒兒這打難道白捱了不成?”
今日端木暄打她在前,也已然把醜話都說在前面,若赫連煦不滅了她的威風,那府裡的女眷們明日必定如牆頭草一般隨風而倒。
這王府雖不比深宮,但在王府裡過活,靠的還不是王爺的恩寵,今日她已然捱了打,這會兒又被端木暄如此訓斥,若王爺再不作聲……換個角度來說,如今端木暄身爲王爺的正妻,且氣勢壓過王爺,此事不了了之的話,那日後她這個側妃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
平日裡都是她欺別人,若有人欺她,她怎受得了?
但,事與願違。
此刻赫連煦的眼裡只看到姬無憂含笑飲茶的滿足感,還有端木暄脣畔似有若無的笑意。
姬無憂向來喜好美女,他不明白爲何端木暄相貌平平卻能得姬無憂如此厚待,再看她前後對他和姬無憂的反差態度,此刻他早就將阮寒兒被打的事情拋諸腦後。
“你先回梅寒閣!”
不久前在府外之時,不管他如何刁難,端木暄還都受着,這纔回府,她便變得強硬起來,而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可方纔她還跟他劍拔弩張,這會兒倒笑意盈盈的陪着姬無憂喝茶賞花!
說不出是氣極不好發作還是怎樣,心中五味雜陳,赫連煦眉頭皺起,輕撇了撇嘴,非但並未依着阮寒兒的意思幫她出頭,竟也大搖大擺的坐在端木暄初時坐的椅子上,默不作聲的等着她奉茶。
見他如此,端木暄提着茶壺的手一頓,姬無憂則是輕笑了笑,十分回味的低頭繼續吃茶。
剛剛在樹上之時,他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懂了七八分,只不過這是昶王府的家務事,端木暄不會想讓他管,他也不想去管。
“王爺……”
語帶哭意,阮寒兒扁了扁紅脣,滿臉不依。
今日,阮寒兒的跟頭栽大了,怎會如此善罷甘休!
“本王說了,讓你先回去!”
聲氣陡的提高,赫連煦面色微慍。
被他一喝,阮寒兒只覺面頰燥熱。
眸華輕擡,見翠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氣惱的一咬牙一跺腳,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去。
阮寒兒離開時,赫連煦只輕輕掃了一眼,便又轉頭面對端木暄和姬無憂兩人。
他,就那麼靜靜等着,
今日有姬無憂在,他大人大量不跟端木暄吵已是給足她面子,方纔她說讓他自便,這會兒他就是不走,留在這裡陪着姬無憂喝茶。
看她還如何差別待遇!
她的雙眸,已不似方纔紅腫。
輕擡臻首,見赫連煦黝黑的雙眸正盯着自己,端木暄微微抿嘴,到底還是給他又斟了杯茶。
“王爺請用!”
雖狠話說在前面,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離不開王府,既是日後要在王府過活,他便仍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