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近乎於狂喜地捧着他的那枚符紋石,十五萬刀幣,這簡直是他沒有想到的一筆鉅富,這簡直超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一下子得到了這麼一大筆錢財,周嘯心跳的都加快了好多。
十五萬刀幣啊,不僅可以買到自己中意的武技,還能剩下不少補貼家用,他們家可以不用過的那麼清貧艱苦,也可以多給父親買一些好酒……
侯相大師威嚴地將身份指環遞了過來,周嘯狂喜的情緒還未退去,他感激地搖頭道:
“大師,不用了,不用收我做弟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嘯衝小苦揮手:“小苦大師,鑑定完了,咱們走吧。”
周嘯將那枚符紋石興沖沖地揣回到懷裡,轉身就向外走,他還急着去武技廳怡寧那裡呢。怡寧那時說過,讓他賣到錢之後快些回去,畢竟那些武技都是唯一的,若是他相中的武技在這麼一會的時間被某個人看中買走,那豈不是後悔不及嗎。
周嘯走的很快。
後邊所有人都傻眼了。
小苦在後邊目瞪口呆,看着周嘯的背影,他的嘴張的大大的都忘了合上,周嘯走的急匆匆的,看的出他對一會要辦的事情很是火熱,可是,你要辦什麼事啊,連侯相大師收你爲徒都顧不得。
侯相大師手拿着指環還在前伸着,他臉上的表情一時也極爲精彩,臉上肌肉抽動的速度出賣了這位大師方纔故意裝出來的威嚴與淡定。
侯相大師被周嘯突兀的決定雷的外焦裡嫩。
哪一次,當他拿出指環遞過去的時候,對方不是感激的恨不得五體投地地叩拜,他還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對他的指環視若無物,還禮貌地衝他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在他決定要收徒的時候,人家有事,要先走了。先走你妹啊。
這麼威嚴的一位大師這一刻都差一點罵出聲。
在錦簾後邊時,侯相大師就與他的師祖火熱地達成了共識,眼前這個逆天天才他們一定要想盡辦法留住。
這種弟子百年不遇。
可是,他們又怕熱情過頭會讓那個少年產生驕奢感,於是,侯相大師就上演了方纔那出先抑後揚的戲,他想先通過指出周嘯的缺點,打壓打壓他的銳氣再收他爲徒,這樣,這個弟子的心情就會由失落轉爲驚喜,從而對他感恩戴德。
的確如他們所想,那個叫周嘯的少年確實是一臉大喜的表情,可是,人家大喜之事竟然和他們想的完全無關,並且對他的收徒頗沒有放在心上,說走就要走了。
他演過頭了。
“站住。”
侯相大師再也忍不住,厲喝出聲,他怎麼可能放這個驚才豔豔的天才跑掉,他身份再高也顧不得矜持了,他必須要想辦法說服這個少年。
周嘯疑惑地站定腳步轉回頭,不解地望着這位看起來頗爲氣怒的大師。
侯相大師主動走上前兩步,向周嘯質問道:
“你居然不想成爲我的弟子?周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這份榮譽而不可得,你居然不接受?我問你,難道你進到這裡來不是爲了參加測試嗎?”
“不是啊”,周嘯回答的很乾脆:“是小苦大師帶我過來的,我們來就是想請您幫着鑑定一下礦石的。”
周嘯說的是實話。
侯相大師臉上的肌肉都抽動了一下,他胸中都快要冒煙了,真有一種想要扁人的衝動。
的確,那枚礦石別人可能鑑定不出來,只有他有能力一眼就看出礦石的真正價值,但是,找到他這麼尊貴的大師,沒有別的事,就只爲鑑定礦石?
真的就不想求點別的?
侯相大師實在沒辦法,將胸中的怒火強壓了壓,他就是有心理落差,也還要尊尊善誘地勸下去,如果讓這個孩子走掉,他師祖也不會同意的:
“周嘯,你就這樣走了,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麼?你失去的是在靈符術這個領域能夠不斷進步,成爲大師的可能,你失去的是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你失去的,有可能是這一輩子再也得不到的機緣。”
周嘯搖了搖頭:
“大師,靈符術那種東西太耗錢了,不是我這種家境能夠修行的,況且我對這個領域也一點不感興趣,我只對武技修行更感興趣,我的志向是通過刻苦的修行,不斷地提升功力層次,成爲一個真正的強者,而不是學靈符術。”
這是周嘯的真心話。
學習靈符術太耗錢了,何況周嘯對這種鬼畫符也絲毫沒有敬畏感,他方纔學習的太過輕鬆容易,直覺上以爲靈符術不過如此,而武學修行,卻是他這十幾年一直在追求着的。
他還要提升更高的修爲,從而考入周族,爲父報仇呢。
而距離周族的考覈時間已經不足三個月,這個時候,周嘯哪裡有閒心去涉獵別的。
“愚昧,簡直是愚昧。”
侯相大師對周嘯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不稀罕靈符術而只想專注於武技修行?
若是普通人,有這種想法沒有人會說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在靈符術修行上資質逆天的弟子來說,這種想法簡直愚昧可笑到怎樣程度了。
這種天才不學靈符術,這簡直是明珠暗投,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侯相大師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周嘯,這樣和你說吧,你可知你在靈符術修行上有着怎樣過人的天賦嗎?
“你有着普通人不可及的悟性,你對靈符天生有着入木三分的敏感,並且你對基礎符紋的把握太深刻了,直指神髓,這些天賦,對於你要學習符紋術都有着不可思議的促進作用,如果你要修行靈符術,那麼我可以保證,將來你一定會成爲一個萬衆矚目的大師,甚至達到遠遠地超過我的程度。”
“如果你不學習靈符術,你知道於你是一個多大的損失嗎”
侯相大師越說越激動了:
“周嘯,你專注於武技修行,你自以爲很有志氣嗎?可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將重心放在武技修行上,你絕對無法取得這麼大的成就。”
周嘯的臉色漸漸地變了,從方纔的畢恭畢敬到變成一種自信飛揚的神色,他就這樣如對視一般地盯着侯相大師,他身上竟然有一種極爲自信的氣場油然流露,那種氣場淵停嶽峙,竟然在侯相大師的氣場下絲毫不墜了氣色,這種自信的氣場讓侯相大師在一瞬間都情不自禁愣了一下。
“不,我能!”
周嘯淡淡地道。
“什麼?”侯相大師都有些懵了,他沒怎麼聽明白。
周嘯笑了,低沉聲音說道:“我說,就是在武技修行上,我也能取得那麼大的成就,謝謝侯相大師的賞識,但是我對靈符真的沒有多大興趣,我現在真的有事要去辦,大師,我先走了。”
周嘯緩緩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