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出發之前,除了莫欽離開之外,胡順唐也不見了,夜叉王和詹天涯都清楚他們去幹什麼了,也不催促隊伍出發,只是讓衆人在三輛越野車前安靜地等着。
莎莉躲在某處雅丹後,探出腦袋正在尋找着胡順唐的身影,想在他離開之前再看一次,誰知道一晃眼胡順唐就不見了,急得她差點衝過去直接問夜叉王和詹天涯。
“你說你,人一直在,又不現身,裝女俠啊?”胡順唐靠在莎莉後方的雅丹上,歪着腦袋看着她。
莎莉嚇了一跳,立即轉身,看着胡順唐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即變成“不在乎”,昂頭道:“我只是來謝謝你們,然後就準備走了。”
“去哪兒?”胡順唐問她,隨後四下看着,“你現在是個妖怪,還是個雪妖,在這種環境下,你算是被困死了,直接走出去,不出幾公里你就完了。”
“胡順唐。”莎莉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尖銳,“我的使命結束了,你要找的東西也找到了,只剩下解決了,胡淼現在在李朝年處很安全,而且她再也不會成爲你的累贅了,剩下的只需要解決完一切,然後像故事裡的男女主人公一樣,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生一堆兒女,每日爲了孩子的未來而奔波。”
“嗯。”胡順唐點頭,“你想去什麼地方?”
“我原本想回美國,但我現在這副模樣,回到家族中也沒有人認識,剩下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扎曼雪山,我是在那裡得到這個身體的,也應該回到那裡去,那是我的新生地,也是我最後的歸宿。”莎莉嘴角上揚,又笑道,“你呢,脾氣古古怪怪的,時好時壞,應該壓一壓,你從前的樣子就很可愛,所以那時候我和胡淼纔會都喜歡你,不過我現在不喜歡了,但我肯定胡淼還喜歡。”
“噢——”胡順唐繼續點頭,“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我的?”
“什麼?”莎莉沒有明白鬍順唐這麼問的意思。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不喜歡我的,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是什麼事情促使了我們之間越來越遠?”胡順唐問完趕緊又補充,“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從你對我的看法來分析我自己,我現在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好了,別問了,你該出發了,別了。”莎莉說完轉身就走。
“莎莉!去北極圈吧,我們需要你,在那裡你如魚得水,而且不怕被凍死,還能幫助我。”胡順唐終於開口了,“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條路還沒有走到盡頭,還沒有到你應該離開的時間。”
“你們的隊伍很強大,沒有我一路上還是這麼走下來了。”莎莉繼續走,卻適當的放慢了步子。
“我們是夥伴,是一家人,你忘記莫欽的話了?”胡順唐扭頭看着已經走過自己身邊的莎莉。
莎莉停下腳步,看着遠方,莫欽已經從蜂巢中着急忙慌地跑了出來,站在那對詹天涯和夜叉王點頭哈腰嬉皮笑臉地道歉,隨後又看向自己這邊,朝自己揮着手,也不知道是讓她過去,還是向她道別。
“莫欽說的一家人中不包括我,包括的那個女人是胡淼。”莎莉衝胡順唐笑着。
“人總得成長,哪怕四五十歲了還是得成長,人無完人,有些事情是應該放下的事情。”胡順唐也不再繼續勸說下去,而是朝着詹天涯等人的方向走去,“我們等你十分鐘,十分鐘後準時出發,來不來隨你。”
胡順唐走回夜叉王和詹天涯身邊,看着已經坐在一輛車內的蒼穹a組四人,低下頭踢着地上的一塊兒石頭道:“等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準時出發。”
“不用等了。”夜叉王看見莎莉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她走過來不用十分鐘,頂多兩分鐘吧,剩下八分鐘幹什麼?需要我們迴避嗎?”
“滾蛋!”胡順唐罵道,“我和她沒什麼了,只是合作伙伴。”
“那你和胡淼呢?”詹天涯靠着汽車叼着自己那半支菸,“最好你們也什麼都沒有,即便是這件事解決了,你也會上黑名單,或者是跟着我,在古科學部呆下去,怎麼樣?”
胡順唐不語,只是等莎莉到了之後,揮手道:“大家上車,出發!”
衆人上車,三輛越野車開始朝着中巴邊境駛去,路上詹天涯向衆人說明了接下來的計劃——穿過中巴邊境之後,在邊境的簡易機場會有一架巴基斯坦軍方的小型客機在那裡等着,三軍情報局的人會護送他們安全上機,隨後四架嫋龍戰機會護送他們到阿富汗邊境之上,然後客機會單獨沿着幾國與中國的邊境線飛向俄羅斯聯邦境內的阿爾泰共和國,飛入境內之後胡順唐、夜叉王、莫欽、松本霧源與莎莉就先行跳傘離開,而飛機則會在俄羅斯軍機的引領下,前往埃文基自治區與中西伯利亞高原中心地界的某軍事基地,剩下的事情由詹天涯與俄方周旋,胡順唐等人則在松本霧源的引領下,通過其他的辦法,避過大型城市,直接前往新雷布納亞的一處港口,在那裡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分開行動,雖然在敵人眼中目標分散了,但是危險性也同時增加,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首先俄方即便與我們合作,如果你們在行進途中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爲,都會被當地軍警圍捕,到時候要救你們就很困難,所以萬事小心,我這一邊也不能保證俄方對我們相敬如賓,說不準會被他們困住軟禁,各種可能性都有,但我這次的計劃已經試圖將危險性降到最低,接下來就看各位的隨機應變能力了。”詹天涯站在飛機走廊中間,對周圍的衆人說,蒼穹a組的成員坐在最後,魏大勳一人蓋着毯子縮在角落,用皮帶將自己固定在機艙一側,這種小型客機實在太顛簸了,稍大的氣流都能讓飛機劇烈顫抖,有一種快散架的感覺。
在巴基斯坦境內上飛機時,三軍情報局的一位主管十分好奇蒼穹a組那四個永遠戴着防毒面罩的傢伙,他們當然對這支戰鬥小組有所耳聞,一直很想從其中取得某些資料,可詹天涯給他們的答覆是:爲了中巴友誼,還是不要打聽得好,有些東西看似先進,你們拿到之後也許是禍不是福。
飛到預定地點已經是八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按照詹天涯的指示,胡順唐等五人立即從機上跳下,因爲俄方的軍機已經出現在了雷達之上,說不定他們跳下的事情就已經被對方給抓準了。
“記住,落地之後將通訊調整到‘m’干擾頻率,以免被民用臺無意中聽到,如果有風將我們吹散,除了特殊情況之外,千萬不要遠離原地,留在原地。”松本霧源臨行前叮囑着衆人,又和詹天涯一起檢查着降落傘,實際上這羣人之中沒有豐富跳傘經驗的只有胡順唐和莎莉兩人,好在是胡順唐經歷過一次超高空傘降。
傘降很順利,風向也比想象中的平穩,五人也沒有失散,唯獨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他們集合之後,準備穿越阿爾泰保護區森林的時候,卻發現在他們落地之後就有人跟蹤着他們,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
“追蹤者?獵人?還是守林人?”胡順唐等人在夜叉王的帶領下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離傘降地不遠的地方,看着周圍留下來的亂七八糟的腳印,從腳印來判斷對方有兩個人,標準的二人偵查小組配置,但衆人都不願意將對方假定爲這裡的駐地軍方的巡邏人員。
夜叉王觀察完腳印之後,看着莫欽,莫欽則笑着看着松本霧源道:“你是追蹤與反追蹤的專家,給個意見。”
“對方只有一個人,身高大概接近一米九。”松本霧源用手比劃着一個較淺的腳印,“他故意留下兩種腳印,讓我們察覺到他只有一個人,但實際上較深的腳印是假的,較淺的纔是真的,我們順着腳印再追過去,肯定會發現較淺和較深的兩個腳印分散開了。這個人熟悉我們的大概人員配置,知道我們不會分成兩組人去追蹤,在他的判斷中我們已經發現了他是一個人,只是設下陷阱讓我們跟着較深的腳印追,隨後他再次反跟蹤我們。”
“嗯。”夜叉王點頭表示同意,“俄軍山地師中很多偵察兵喜歡這麼做,這是從二戰留下來的習慣,也是逃脫和反跟蹤的一種戰術,我感覺這個人只是在試我們,沒有與我們爲敵的意思,走吧,先穿越森林,看看地圖,下一步到什麼地方。”
“先去切爾加,那裡有個農場,我們在那個地方等待幾天,等着詹天涯的指示再進行下一步行動,看看俄方是不是已經發覺了我們先行離機,免得擴大矛盾。”松本霧源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又收起來,接着起身在前面領路。
進入大面積的自然保護森林之後,加上夜幕降臨,溫度開始驟降,雖然是夏季,但溫度還是降低到了零上五六度的樣子,好在是大家都穿得較厚,當然莎莉很享受這種溫度,果然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足足走到凌晨,松本霧源才讓衆人停下來,接着各自爬上樹去,找地方休息兩小時後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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