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落地的江寒,嘴角掛着笑容,似乎對於戰獅後續採取怎麼樣的行動,他都完全不在意。
事實也卻是如此,戰獅本來已經準備充分的殺招,在要攻擊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原因無它,因爲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是他們成天用生命在戰鬥磨練出來的一種敏銳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李健豪和紫薇之前所說之言,他之前還一直以爲是他們兩人辦事不力,但此時他真正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才發現他們兩人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而他停下招式之後,只是看到飛在天空的江寒擡起了兩根手指,這時的戰獅大概能夠猜到,爲什麼他會有死亡的威脅之感,因爲江寒這兩根手指,有意無意的指着人體一處要害。
他不知道在空中的江寒如何去攻擊,也不知道是怎麼可能做到,但那種感覺不會錯,要是他真的攻擊了,那他肯定會先一步死亡。
在戰獅呆滯的時候,江寒已經落在了地上,“來來來,我們繼續,你還沒亮兵器的吧。”
戰獅這時候處在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感覺到江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或許剛纔的只是錯覺,因爲直到此時,江寒都沒有發出過一招半式。
有了剛剛的感覺之後,戰獅發現自己已經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似乎每當對着江寒發招的時候,他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這樣的狀態下,就算戰鬥,戰鬥力也必然大打折扣,這樣去戰鬥,未戰就已經輸了一半。
“這就是你的信念嗎?切,真是脆弱。”江寒落地後看着戰獅說道。
“你……”戰獅被一個小毛頭這麼說,心中怒火大盛,無奈他此時已經沒有了再出手的打算,至少在摸清江寒的底之前,他不敢在動手。
“一邊去,別擋道。”江寒說完直接越過戰獅身邊,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這出小插曲結束後,江寒算着也在紫薇樓下的人也差不多散了,這時他正在往她所住之地行去。
戰獅雖然看上去頭腦簡單,但其實不然,他很清楚,如果剛剛他意氣用事再和江寒動手,那先不說結果如何,光是那行動本身就已經是愚蠢至極。
他更清楚他們三人來此地肩負着什麼樣的責任,比起個人生死,若是因爲意氣之爭而導致任務失敗,那到時候就不是他一個人的生命可以彌補的了。
“哈嘍。”江寒蹲在紫薇房間的窗臺上,對着裡面只穿了一件睡衣的紫薇打了個招呼。
當江寒來到這裡的時候,果然那羣包圍了這裡的男生都已經離開,三層樓的高度對於江寒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借力一躍就跳上了紫薇的窗臺。
“你來幹嘛?”對於突然出現的江寒,紫薇稍微有些吃驚,但是也不至於驚慌失措,只是因爲她沒有察覺到一絲動靜,身爲一個狙擊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敵人近身,這對於狙擊手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幹。”江寒乾脆利落的回答。
“你……”紫薇柳眉一蹙,江寒的回答可以算是在耍氓流了。
“別緊張,我只是有點問題想要請教。”江寒換了個姿勢,從蹲變成了坐在窗臺上。
紫薇並沒有回答江寒,轉身之間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柄手弩,對着江寒就是一箭射出,因爲這手弩是真的很小,還沒有紫薇的一個手巴掌大。
射出的箭,雖說還是叫箭,但實際上和大點繡花針差不多大小,這樣的反擊來得太突然,突然到看起來江寒也沒有反應過來,因爲江寒並沒有做出任何的閃避動作。
這樣的手弩發出箭飛行的速度雖說不如手槍來的快,但射到江寒身邊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此刻可以肯定的是箭不會射空,江寒沒有閃避,那就要射中了他。
紫薇卻沒有在江寒臉上看到什麼不同的表情,似乎剛纔的攻擊和他無關一樣,江寒扭頭吹了口氣,把剛剛紫薇射出的箭吐在了一旁。
手弩射出的箭,竟是被江寒用牙咬在了嘴裡,江寒從來都不會擔心箭上有毒這種問題,因爲沒有任何一種毒能奈何得了他,況且就算中毒,以他的醫術也都能解。
“你不怕死嗎?”江寒坐在窗臺上看着紫薇說道。
“我現在也沒死。”紫薇手上的手弩依舊對着江寒。
“那是因爲,我沒想你死。”江寒淡然的說出了心中真實的想法,不過可能紫薇並不會當真。
在她手弩對着江寒的一瞬間,和上次用狙擊槍對着他的感覺是一樣的,是那種只要開槍,自己就會死的感覺,然而這一次,紫薇沒有猶豫,還是選擇了動手。
被敵人近身,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幾乎也能算是死定了,她已經沒有了更好的選擇,然後在動手之後,那種感覺卻突然消失了,此刻再次把手弩對着江寒的時候,那種感覺也沒有出現。
紫薇深知此時此刻不是交談的時間,對着江寒的手弩連續發射,江寒腳一翹,從窗臺上跳向了紫薇,面對着鎖定自己身體好幾處要害的箭,江寒全部閃避開,下一刻就落在了紫薇面前。
面對江寒的襲擊,紫薇一個閃身,本能的就要避開,但她速度和江寒相比還是慢了很多。
江寒一伸手輕易就抓住了她一邊肩膀,另一隻手向着她背後一按,入手是堅硬的觸感,證明紫薇睡衣下還有別的裝備,並不是真空。
不過這不影響江寒動作,他發力一震,指力透過堅硬的東西,還是擊中了紫薇背後穴位,紫薇只覺得周身一麻,用不出半點力氣,因爲之前她的閃避姿勢,此刻被江寒壓在了牀上。
雖然身上用不出力氣,但說話卻不影響,此刻紫薇只是冷哼了一聲,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任何突發的可能性。
“你信了嗎?”江寒撲到紫薇後,在她耳邊說道。
“我不會向你求饒的,不管你做什麼。”紫薇並沒有回答江寒。她語氣中的堅定和義無反顧,江寒能夠聽出,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人要殺一個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大學生,如此的義無反顧,也正是因爲這樣,江寒對他們襲擊蘇雨歆的目的,也有了一絲興趣,而不是之前那樣只是當做幫蘇雨歆處理完麻煩。
“是嗎?”江寒說着站起身來,伸手一把撕碎了紫薇身上的睡衣,在動手的時候他特地運用了一下力量,使得整件長睡衣完全被他一手扯了下來。
雖說不懼,但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黯然。
紫薇睡衣之下,穿着一件緊身半截的背心,身下穿着同樣顏色的一條緊身短褲,江寒也看到了在紫薇背部,之前他觸碰到的堅硬之物是一柄不大的匕首,不過那匕首中間凹陷,顯然是承受不住江寒指力才變成這樣,從此也能夠看出江寒力量之大。
江寒這一舉動,讓紫薇渾身一震,她咬着牙,但眼角的淚水卻還是沒能幫她掩飾她此刻的軟弱。
“現在你信了嗎?”江寒把手上的睡衣丟向一旁,紫薇沒有回頭睜眼,但她發現江寒似乎又走到了窗臺前。
“我剛就說了,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點問題,你倒好,直接就動手,還非得逼我動手。”江寒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現在的紫薇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她掙扎着轉身靠在牀頭上,看着靠在窗邊的江寒,她有點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正常男人會這樣嗎?顯然不會,而且看他的樣子,是真的沒有一點心動。
所以說,女人是種神奇的生物,思考問題的重點從來與衆不同,側重點更是天差地遠,此刻剛倖免於難,卻在糾結爲什麼沒有被上,還懷疑是不是自己魅力問題,渾然已經忘記了剛剛爲何流淚。
“你問吧,但我不一定會回答。”猜不透,更想不通,紫薇索性隨着江寒。
“你們爲什麼要殺蘇雨歆?”江寒最想搞清楚的問題,首先發問。
“哼,明知故問,你們創世都是這樣虛僞的人嗎?連你也是這樣嗎?”紫薇冷哼一聲,不過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兩次聽到創世這個詞,江寒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稍微一整理之後,江寒大概得出的結論就是,創世是和紫薇他們對立的一個組織,而紫薇他們顯然是誤把他當作了那個組織的人員,而那個組織的目的,和他現在做的事情一樣,就是保護蘇雨歆。
那麼問題來了,蘇雨歆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爲什麼會引起這兩方多半不是正常人的恐怖組織注意,還非得擊殺或者拼死保護。
“瞧奪嘛嘚!創世是什麼東西,你們又什麼人,給我說清楚。”江寒大概想明白之後更想知道蘇雨歆無意間捲進的鬥爭,是怎麼回事,這爭鬥的雙方又都是什麼人。
“你……你是說你不是創世的人?”江寒之言,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紫薇也不得不懷疑江寒是不是在說謊。
“反正這個也不能騙多久,你們稍微一調查,自然也會知道,我有必要騙你?”江寒一攤手,這長談話已經變得不像剛開始意料的那樣,問完就走。
紫薇低頭沉默了一會,想到確實也是,以他們的情報網,只要稍加調查,自然能夠清楚江寒是不是對方的人馬,畢竟兩方勢力爲敵已經不是一兩天,對彼此的瞭解,恐怖和對自己的瞭解都差不多。
“既然不是創世的人,那你爲什麼保護蘇雨歆?”紫薇沉默許久之後開口問。
“她是我的朋友,我想保護她,僅此而已,和你們勢力的糾葛無關。”說話的視乎江寒眼中有些追憶,可能是提起蘇雨歆,他想起了她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吧。
“瘋子,你知道你在跟什麼組織做對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聞言紫薇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理由竟然如此,如此不值一提,如此微不足道,如此的,可笑。
“完全不知道。”江寒點頭很認真的看着紫薇說道。
“唉……”紫薇長嘆了一口氣,她此刻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個強大的男人不是對頭創世的人,這本應該是一件幸事,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做事全靠自己感性判斷的人。
以他的強大,足夠算是第三方勢力,這次任務的變故,從兩方鬥爭,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三角拉扯,局面恐怕也將發生想不到的改變,這情況,必須趕緊上報給組織才行,這是紫薇此時心中的想法。
“只能說,這是一個我們拼死都要完成的任務,蘇雨歆必須要死!”紫薇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對江寒說,肯定不是因爲江寒沒有取她性命。
“那要是我就不讓她死呢?”江寒反問。
“那你也會死的。”紫薇嚴肅的對着江寒說道,“你是很強大,但你根本不瞭解我們,我們三人只是先頭部隊,要是事情沒有進展,後援就會到來,那時候,你再強也只有死路一條。”
“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嗎,還有那個創世。”對於紫薇之言,江寒並不放在心上,通過七年來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來看,只要他肯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個世界上沒有東西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
“不可以。”紫薇沒有畏懼,直接開口。
“那我等着,等着你們來殺死我們這兩個無辜的人。”江寒邪邪一笑,縱身從窗口跳了出去,從剛剛紫薇毫不猶豫的射擊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一個信念堅定的人,這樣的人,內心非常強大,絕對不會有違自己本心和信念。
“真是個怪人。”紫薇站起身,吃力的走到窗子前,看着江寒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還有一個人,就這樣。”江寒邁着誇張的步子走在路上,他並沒有打算就此回去,而是要接着打聽,目標自然是三人組的最後一個,李健豪,而且這次江寒打算之用極端暴力的手段,畢竟對方是男人,下手狠點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