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一次體驗,江寒已經有點明悟了,這這種門通向的地方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就像走過了之前的一扇門,江寒再回來的時候,雖然沒有了那個“江寒”的記憶,但是他的鍛造技藝卻是完美的保留了下來,這就是江寒最大的收穫,這種鍛造技術可能現在暫時用不上,但萬一以後用到的時候呢?
明天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好。
不久之後,黑暗消失了,不過這次江寒卻沒有睜開眼睛。
他現在正躺在一個小漁村中的屋子裡,依舊沉睡,他是被一個漁夫給救回來的。
江寒當時躺在石子灘上,一直手中緊緊握着一柄很好看的寶劍,這漁夫就算再沒見識也能確定他定然是武林中人。
一看之下還有生機未斷,於是趕忙把江寒搬上岸邊拉魚的車上,帶到了村子裡。
江寒昏迷已經六天多了,這短時間滴水粒米未進,這漁夫擔心他會不會就這麼死了,之後發現完全是多慮了,這人的氣息漸漸穩定,面色也開始轉好,除了沒有醒來,跟常人無異。
村裡的土郎中也來看過幾次,脈象無礙,氣色也好,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這種情況連進補都省了,江寒始終沒有吃東西,只能如此,等他自然醒來。
村裡人猜測江寒可能是什麼武林人士,多半是與人爭鬥失利,才落得如此下場,這些武林高手個個修行內功,可以很長時間不吃不喝,完全沒有問題。
漁村的生活並沒有因爲江寒的出現而被打亂,各自操持着自己養家的事業,繼續着寧靜。
江寒當日走進了那扇門,接着便失去了意識,他對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只記得通過那門的時候,一股力量自他天靈而入,瞬間融入了體內,封靈封神封體,江寒靈力和煉體之力通通被限制死,就如同枯竭了一般。
那股神秘力量化開,在江寒體內如同蜘蛛網一般分佈在各個角落,限制住了江寒幾乎全部修爲,丹田之中那旋轉的血海徹底寂靜,一動不動,若不是那幾塊盤古巫骨還在閃閃發光,江寒這個時候真的跟一個凡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到了第七日,江寒睜開了眼睛,體內的情況他已經清楚,走下牀來,想要嘗試一番,發現真的修爲全失,連一絲靈力都用不出來,更別說使用法術神通。
再次嘗試,有個意外的驚喜,腰包依舊可以使用,不過江寒滿是苦澀,他腰包裡沒有放太多東西,一查看,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
看到周圍,石頭建成的房子,頂上則是木頭和紮緊的稻草,裝飾很簡單,都是些珊瑚礁石貝殼之屬,很快就能判斷出應該是在海邊,尋常人家。
江寒回身,看到了放在牀上的那柄劍,竟然是暴風劍,他臉上有驚喜之色,這柄劍是強大的法寶,進門受創之前他明明沒拿在手中,可現在爲什麼會在外面出現。
想不通的就先不想了
掀開了門簾,暖暖的陽光照在臉上,身爲修士的江寒竟然覺得這陽光有些刺眼,站在原地,適應了一段時間,他才邁開腳步,在這個海邊的小漁村中踱步。
遇到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小孩,大人都是,不過卻沒有什麼惡意,很多人都知道有個人被救回了村子裡,只是一直沒有醒來,如今看到一個外人,肯定第一時間就能想到。
江寒身上都是現代的服飾,在這裡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同,對於江寒的身份,村民們已經猜測了好幾天。
如今江寒醒來,第一件事是要向救了他的人道謝,之後便是做足補償,救命之恩,當傾力相報,然後就是得弄清楚自身的處境。
身處何地,想好往後的打算,江寒很快就已經從飛天遁地中脫了出來,修爲多半是不可能恢復了,那這樣也好,反正他知道這應該跟之前那次經歷一樣,都是要完成什麼條件才能離開的,現在着急也沒用。
只是放下,說的簡單,實際不管是誰來放都很難,江寒也這樣,雖說已經接受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但終究需要一個過程,一段時間來適應。
不知不覺,他走出了村子,來到了海邊,這裡海岸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到被分爲兩種,一種是金燦燦的沙灘,在西邊遠處,一種是小石子的碎石灘,就在他腳下。
海風吹動他的頭髮,衣襟也在風中飄飄,風不是很大,帶着海水的微腥,也帶着一絲暖意。
仰頭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江寒此生如同幻影,在腦中飛速閃過,一生幾十年,轉瞬再回顧了一遍。
最後江寒轉身往回走,其背影看上去沒有一絲落寞,跟以前那個囂張狂妄的江寒,沒有任何不同,似乎還更多一分淡然。
回到村子裡,救了他的漁夫已經回來,捕魚有時,很有講究,不能天天出海,哪天去,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返回,都是要提前就定好的,否則可能發生意外。
見江寒回來,那漁夫笑着迎了上去,臉上出現了不少皺紋,他頭髮之中也有了白絲,年歲已過了中年,看着來人笑臉,江寒同樣笑了起來。
“精神不錯,哈哈,開始害怕你活不了呢。”那老漁夫走到江寒身邊,用衣衫擦了擦手,他之前在擺弄鹹魚。
江寒拱手彎腰一拜,“多謝大叔救命之恩。”
老漁夫還沒有說話,當在江寒一拜之間,天空黑雲瞬間密佈,看上去還要向下壓來,景象驚人,漁村中人從未見聞過如此。
之後空中雷霆霹靂炸響,只是到底是沒有發生什麼更離奇的,空中黑雲來得快,去的更快,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候江寒剛好直起身板。
而似乎江寒對此,完全不知,只有他一人沒有察覺到天空的異象。
村子中的人看着江寒,此時眼神都有些不同,他們不能理解的東西,就會害怕,這是人之常情,江寒又是陌生人,誰知道是什麼人,會給村子帶來什麼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