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徒弟

房間內落針可聞。只有玉盒之中的莫愁香暗暗浮動!

只不過是才過了短短的幾分鐘,閉着眼睛的莫夫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除了頭髮和外貌的變化,莫夫人之前身上的那一股冰冷的煞氣,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化爲繞指柔,這種改變,就像給一把冰冷鋒利的刀,套上了一把刀鞘,然後那把刀鋒芒盡斂,找到歸宿。

木婉君也瞪大了眼睛,盯着莫夫人的臉在看,也就是這片刻的功夫,莫夫人的雙頰上,就多了一層桃花色的紅暈,看起來猶如少女一樣鮮嫩。

哪怕木婉君之前已經知道王無垠的香道造詣已達天人之境,但在此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木婉君心中對王無垠,還是升起高山仰止一樣的觀感和震撼。

香道至此,已經通神。

至於姬映雪和瑤靈小姐的感受,也不用多說,這神奇的一幕,要不是她們親眼所見,她們自己也不相信。

幾個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夫人的臉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頭髮變成了青絲,這個時候的莫夫人再看上去,臉上的容貌雖然變化不大,但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像年輕了很多歲一樣,又恢復了青春和活力。

良久,莫夫人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那眼波,猶如一片清澈深邃卻又寧靜無比的湖水,神光閃動。

“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才知我是我,莫愁莫愁,人生在世,何須愁,多謝先生!”莫夫人說着,擡起雙手,以手背觸額,隨後彎腰,鄭重的給王無垠行了一禮。

這可是合道境強者的大禮,王無垠也不敢託大,同樣還了一個禮,“夫人不用客氣,這就是緣分!”

“今日一香之下,我心中壁壘盡除,連合道境的多年的修行關隘也有鬆動,他日我修行若再進一步,都拜先生這一香所賜,到時再謝先生大恩!”

莫夫人的合道境若能再進一步,就有可能進階合道境巔峰,到了巔峰,再進一步,未來那萬宗聯盟之中,有可能就會再多出一個至尊級的人物,王無垠今日的這個人情,可就大了。

“夫人可多休息一些日子,寄情他物,等心緒徹底平靜下來,再考慮修煉之事,到時順其自然,或可水到渠成,這個時候急於求成,反倒不好!”

莫夫人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麼,手一動,就拿出了一疊錢票,推到了桌面之上,“我答應先生之事,已經辦妥,先生無須再擔憂,先生的規矩,制一次香一億祖神晶,這規矩可不能因我而破,這錢還請先生收下!”

又是一億祖神晶?看莫夫人的樣子,不收不行,王無垠也就沒有再推辭,只是對着木婉君點了點頭,木婉君就走了過去,替王無垠收起了那一億祖神晶的錢票。

“今日打擾先生,莫愁就告辭了,先生若有事,可到劍山要塞外的天雲堡找我!”莫夫人乾脆利落,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告辭,只是對王無垠的態度,已經徹底變得恭敬起來,猶如久病之人見到良醫和知己的那種態度一樣。

“好!”王無垠點了點頭。

“這個……你能不能幫我制一次香,我也照價出錢?”憋了半天的姬映雪終於忍不住憋出一句話來,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王無垠。王無垠制的香有多神奇,聽一百遍,也不如親眼看一遍來得震撼。

“不制!”王無垠半點面子都不給姬映雪,直接當着莫夫人和瑤靈小姐的面拒絕姬映雪。

“我出兩億祖神晶?”

“十億也沒門!”

“你……”姬映雪瞪着王無垠,臉都氣紅了,只會狠狠的瞪着王無垠,但卻拿王無垠毫無辦法。

莫夫人已經小心翼翼的把桌上裝着莫愁香的玉盒收了起來,和王無垠告辭。

“瑤靈今日大開眼界,他日有緣,或能和先生再見!“瑤靈小姐倒沒有提出讓王無垠制香的過分要求,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微微一笑,說了這麼一句話。

三個女人一起來的,一起離開,王無垠的住所,在三個女人離開之後,又恢復了寧靜。

“主人,剛纔那莫愁香爲何能讓莫夫人一嗅之下,就白髮變青絲,整個人氣質大變,就像年輕了好多歲一樣,這簡直太神奇了!”三個人一走,木婉君敬畏的看着王無垠,忍不住開口問道他。

“一般人白髮,那是年老體衰,氣血枯竭,但合道境強者,怎麼可能年老體衰氣血枯竭,莫夫人的白髮,那是心疾,繫於一個情字,長期悲傷鬱郁,哀而且傷,思念亡夫難以自拔,所以才美人白髮,只要能打開她的心疾,解開束縛,她自然可以恢復如初,猶如新生,氣血勃發之下,白髮化青絲……”

“這事說起來簡單,但這星空之下,能做到這一點,用香道解開莫夫人心疾讓莫夫人煥然一新的,也只有主人一人而已!”木婉君臉上一下子露出瞭然敬畏之色,但旋即又有一點疑惑,“對了,剛剛我在那莫愁香中似乎嗅到一點迷魂花的香氣,那迷魂花爲毒藥,可以制幻,爲用香之大忌,難道主人在莫愁香中加入了迷魂花?”

“是毒是藥,存乎一心,這一心曰仁,是香是情,兩忘之間,這兩忘曰悟,仁心在我,悟且在她!”王無垠點撥到。

木婉君似懂非懂,對王無垠歉意一笑,“主人香道造詣,已經到了神人之境,婉君愚笨,還是難以領悟!”

“順其自然吧,你將來若想香道大成,再進一步,所思所學,卻不能拘泥於香道,這丹藥之道,用毒之道都要有所涉獵,要知道這香道,丹藥之道,用毒之道,可都是人自己劃分的,而是天生就有的!”

“多謝主人,對了,我感覺那瑤靈小姐身份應該非同一般,以後一定會找主人再爲其制香?“

“哦,你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女人的直覺,我看剛纔那瑤靈小姐明明已經忍不住想要讓主人爲她制一次香,但又忍住了,她是怕主人要是真的答應,旁邊的姬映雪有些下不來臺,因爲不想和姬家關係鬧僵,所以才忍住了!“

“隨緣吧!”王無垠看着木婉君,沉吟了兩秒鐘,“你以後在我身邊,就不要再以奴婢自居了,也不要再叫我主人,就叫我師傅吧,我的這香道本事,你能學多少算多少。過些日子,我要離開祖神星,暫時不會再回來了,你留在祖神星……”

“啊,主人不要婉君了麼?“木婉君看着王無垠,眼中一下子又閃動着一層水汽。

“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我讓你在祖神星,是要交給你一件非常重要任務,這件任務很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但卻很危險,充滿艱辛,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我身邊現在也沒有可用之人,只能交給你,你若怕了,現在離開我還來得及,我不會怪你……”王無垠平靜的說道。

一聽說是王無垠有任務要交給自己,剛剛還有些哀怨的木婉君的臉色一下子堅決起來,“請主人吩咐,婉君一定能做到!”

“咳……咳……,我需要幫手,非常強大的幫手!”王無垠一本正經的說着,用手拍着木婉君的肩膀,一臉器重,“我交給你的任務,就是要在祖神星上壯大傳播我的香道,這需要你一方面努力修煉,未來至少要能進階合道境,另外一方面你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利用的資源,而且要讓這些資源未來可以爲我所用,明白麼?”

合道境?這要多少年,自己今生有機會進階這個境界麼?

木婉君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在王無垠期盼的目光下,還是重重點了點頭,接下了這個“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

王無垠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手上一動,拿出了《香神經》的玉簡,遞給了木婉君,“這是我的一點心得,你可以拿去看一下,看你能領悟多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

王無垠爲莫夫人制香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秘密,所以王無垠一香之下,莫夫人白髮變青絲一下子變年輕的消息再次轟動了整個劍山要塞。

這讓王無垠香神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後面的幾天,無數的拜帖名帖像雪片一樣的飛到了琉璃宮,王無垠不爲所動,只是在琉璃宮中悠閒度日,誰也不見,只是偶爾抽空指點一下木婉君的香道。

而就在王無垠的指點下,木婉君的香道造詣,迅速提高,雖然還是達不到王無垠這樣的水準,但比起她以前,卻已經是判若兩人。

就這麼過了十多日之後,軒轅未央終於來到了劍山要塞,來到了琉璃宮,見到了王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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