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無垠坐在電腦面前和萬安偵探聯絡着的時候,離南疆省數千公里的武江市,一架灰色的軍用飛機正在夜色之中降落在武江某軍用機場。
飛機剛剛停下,一臉嚴肅的鐘偉華上將就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擡頭看了看那陰沉的夜色,一語不發,上了等在旁邊的黑色軍車。
幾輛軍車離開機場後,風馳電掣,直接來到了武江的中科院病毒所鄭店園區內,在這裡,坐落着國內唯一的一個達到P4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P4實驗室是擁有最高生物防護等級的實驗室,全球能建立P4實驗室的國家比能造原子彈的國家還要少,大家在《生化危機》中看到的保護傘公司的實驗室,就是P4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
轟港鉢蘭街喪屍事件的的幾個被咬傷的傷者,事發後已經第一時間轉移到了這裡,接受治療和觀察。
來到實驗室的鐘偉華上將及其幾名隨行人員,穿着防護服,經過重重的安全檢查,穿過一道道的安全門,最後終於來到了實驗室內部的的一個核心區域的觀察室內。
觀察室內有幾十塊電腦屏幕在顯示着各種各樣的數據,一大羣醫學領域和生物學領域的專家精英都在這裡。
透過觀察室內的那面可以防住火箭炮轟擊的50釐米厚的聚碳酸酯的透明牆壁,隔壁治療室內的一切都出現在鍾偉華上將的眼前。
房間裡只有一個人,穿着病號服,戴着氧氣面窄,躺在牀上,身上連接着一些觀察用的儀器線路,在鍾偉華上將來到這裡的的時候,那個躺在牀上的人卻並不安分,身體在不斷的抽搐着,就像觸電一樣。
“這個人現在情況怎麼樣?”鍾偉華上將眯着眼睛,安靜的看了那個在病牀上抽搐着的病號兩分鐘,才轉頭問身邊的負責任。
“這個人的情況非常不穩定,送來的當晚,就開始發燒,而且發燒的溫度越來越高,我們已經採取了一切的醫療救護措施,但都無法把他的高燒降下來,其他幾個傷者的情況也是如此,這和前些年被吃了喪屍藥咬傷的傷者的反應截然不同……”
一個穿着防護服的負責人介紹着,指着他身邊的幾臺儀器上顯示的圖像,其中一臺儀器上的圖像是一個人腦部的圖像,那個圖像的中心區域是一一片橘紅色,”這個人的體溫在三個小時前已經達到了人體極限的46.5攝氏度,而他大腦中心區域的溫度卻達到47攝氏度,比身體的最高溫度還高出零點五攝氏度,同時他的心率隨着體溫的身高最快達到每分鐘240下,身體的血糖,血紅細泡等指標都在急速變化,腦電波的活動頻率也在急速變化,腦電波從α波,變爲β波,現在則是γ波狀態,每秒波動在50赫茲左右……“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大腦功能已經基本損壞了!!”鍾偉華沉聲說道。
“是的,沒有人的大腦能在這個溫度下堅持這麼長的時間,這個人的大腦已經遭到了永久性的損傷,身體許多機能出現逆轉,這個人身上感染了一種全新的病毒,我們已經對那種病毒進行了採樣,現在還在分析中……“
“滴……”就在這時,房間裡的一臺顯示器發出一個被拉長的單調的信號聲,鍾偉華上將看過去,只見那臺顯示器上原本呈波峰波谷變化的線段,一下子變成了平線。
就在這時,原本躺在治療室病牀上的那個病人還在抽搐的身體一下子不動了。
“病人心跳停止……”一個醫生立刻報告。
“滴……”又一個顯示器上的警告聲響起,盯着那個顯示器的一個醫生也立刻報告,“病人腦電波異常,從γ波狀態開始急速衰減到δ波……“
“病人體溫開始急速降低……”
……
只是片刻,房間裡的所有儀器顯示出來的圖像和讀數都如瀑布一樣的直線跌落,許多的讀數,直接歸零,變成了直線。
“立刻準備注射強心針和電擊,實施一號搶救方案……”在給鍾偉華上將彙報的負責人立刻轉過頭下了指示。
兩分鐘後,就在病人房間裡的機器人在準備進行一號搶救方案給牀上的病人注射強心針的時候,觀察室裡的一個顯示器上的讀數又跳動了一下……
“啊,病人又有腦波反應了,很奇怪,這病人的腦電波頻率降到每秒鐘1HZ以下,幅度爲5~15μV……”一個研究人員驚奇的叫了起來,“居然比δ波還要更低……”
“腦電波的δ波代表什麼?”鍾偉華上將轉頭問道。
“δ波頻率爲1~3Hz,幅度爲20~200μV,這種腦電波只有在嬰兒或者智力發育不成熟的人身上能看到,成年人則在極度疲勞和昏睡或完全麻醉的狀態下會出現,腦電波低於δ波頻率的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不是人腦的頻率,更像是大腦的一種功能性的應激反射……”實驗室負責人說道。
這邊正在說着話,治療室內那個原本躺在牀上已經沒有心跳的人,卻猛的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睜開血紅的雙眼,掃視着治療室。
觀察室內的所有人都驚呼起來,有些人還被嚇了一大跳。
“不可能,他現在的心跳完全沒有,怎麼又活了,還能坐起來……”儀器上的心電圖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變化,但治療室裡的那個人卻活了過來,從牀上坐起,觀察室內的所有醫生和研究人員都被驚到了。
病牀上的那個人坐起,身體僵硬的下了牀,連接在他身上的那些儀器線路全部扯掉下來,然後那個人開始在房間裡走動起來,瞪着血紅的眼睛觀察着房間裡的一切,嘴裡偶爾還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聲。
觀察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在這個時候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治療室裡的那個人。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現在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奇蹟,一個心臟死亡大腦死亡但卻能活動的人就在治療室裡走動着,就在他們面前。
而從宗教倫理還有病毒研究方面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災難,站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被恐怖病毒控制的行屍走肉和病毒感染體……
那個人動作僵硬的在房間裡的那個人走動了一會兒,似乎發現了這邊的單視玻璃,整個人就走到了當視玻璃面前,好奇的用手指的指甲抓着光滑的玻璃牆面,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不時的張開嘴,似乎想要撕咬牆壁,偶爾還用身體一下下的撞擊着這面玻璃牆……
鍾偉華上將就站在那個人的對面,隔着一面牆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人血紅的眼睛,臉上猙獰的表情,口角噁心的粘液,還有那種要撕咬什麼東西的慾望,雙方相距咫尺。
鍾偉華上將面不改色,但他的雙全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捏了起來,心中猶如被冰凍起來一樣,感覺一種徹骨的寒意。
不止是他,所有觀察室裡的醫學專家,生物學專家和病毒專家,都遍體生寒,這個時候所有人心中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這樣的行屍走肉要是大規模的擴散開來,那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透過觀察室裡的其他監控畫面,所有送到這裡來的鉢蘭街事件的傷者,幾乎差不多都在這個時候完成了變異,幾個心跳已經停止的人,瞪着血紅的眼睛,開始狂躁不安的在破壞治療室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