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鍾戀歌指着面前走過的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她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很熟悉他家,自己端着茶杯很悠哉的走近鍾戀歌家裡倒了一杯水。
“這位是三師傅,是上次你哥出事後來這裡調查的,那次出了新聞之後村裡來了很多人,專家教授的來了一大堆,但是都在這裡呆了兩三天,沒有查出什麼線索就都回去了,只有人家三師傅留了下來。”鍾戀歌的母親隨着鍾戀歌指的方向看去,三師傅正坐在屋前的空地上喝着茶。
“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個專家,人家專家出來研究調查肯定會帶很多儀器專業設備。你再看看他,就帶了個茶杯,往那裡一坐就知道喝茶曬太陽。媽,把他趕走吧,他要是真有本事,那麼久了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出來。”
“有沒有本事不是看他的樣子,這個三師傅肯定有本事。”鍾戀歌的母親眼睛直直的看着遠處正在喝茶的三師傅,眼神裡充滿了堅定。
鍾戀歌不想反駁母親,那麼久沒有回家了,不想因爲自己已經死了的哥哥去和母親爭論,況且農村地方總是會出現重男輕女的情況,母親在意哥哥也是理所當然。
其實回來後底日子真的很無聊,雖然有時候可以和母親坐下來聊聊天,但是大部分的時候總是聊不到一起,她也試着去找方姐,但是方姐已經結婚了,家裡的瑣碎事情太多,總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陪鍾戀歌消磨時間,沒說幾句話她就要忙着家務急慌慌的走了。
“三師傅,你查到什麼了嗎?”鍾戀歌實在無聊,看着坐在原地很久沒動的三師傅慢慢產生了一點興趣。
“線索要慢慢找,急不來。”三師傅說完話還喝了口茶,完全沒有一點查案的樣子。
“也就是說你什麼都沒有查到了?”
“我也找到了一些線索,只不過現在還不能把那些線索連起來。”
“說給我聽聽,我幫你一起查啊。”鍾戀歌說完之後三師傅回頭仔細的打量着鍾戀歌,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從頭看到家幾乎沒有放過一寸地方。
“你?”三師傅點了根菸,然後指着前面的一片看似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那個地方原本有幾雙腳印,是一雙運動鞋的。有外人來過這裡。”鍾戀歌順着方向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別說運動鞋的腳印了,那地上平的連個小的坑洞都沒有。
“我來這裡的時候你哥的葬禮都已經辦完了,所以我沒有看到你哥,但是聽那些把你哥從井裡拉上來的人說,你哥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骨折的情況,而且衣服很平整,所以你哥不是從井上摔下去摔死的,你哥是自己下去的。”三師傅又點了一根菸,繼續說道:“一個人如果要下到這麼深的井底,肯定需要藉助繩索之類的工具,而且繩子留在上面的這一頭還需要做固定。但是我沒有看到類似這樣的東西,而且在發現你哥的時候也沒有人看到有什麼下井工具。所以我肯定你哥是被人故意害死的,他讓你哥下到井底,然後拿走了你哥的下井工具,但是你哥怎麼死的我還沒想到。”
“這不都是報紙上有的嗎?”
“這些內容出現在第二次的報紙上,我告訴記者的。你看那堆木頭,那堆木頭原本是被一張油布蓋着的,你哥死後卻發現一個角被人撩起來了。我看過那些木頭了,裡面被抽走了幾根木頭,至少有三根木頭。”
“你怎麼看出來的?”鍾戀歌走到木頭邊上細細的研究着這對木頭,但是三師傅說的那些她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我問過你媽,她說這些木頭已經在這裡放了有一年了,油布也是從木頭放在這裡的時候就蓋在上面的,所以油布的形狀已經固定了,那個被撩開的角下面可以看到油布和木頭之間有個不大的空隙,再看看這些木頭的大小很規律,所以你比對一下這裡至少被拿走了三根木頭。”
“雖然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但是你就這麼確定這木頭和我哥的死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媽沒有動過這些木頭,從來都沒有人動過這些木頭,怎麼就那麼巧,在你哥死的時候就有人動了這些木頭。”
“還有呢?你還查到什麼了?”
“他們說你哥的手和臉上皮膚都好像比他平時要紅,雖然你哥皮膚較黑,顏色不好辨認,但是看到你哥屍體的人都說,他的皮膚比往常要紅。”
“爲什麼會這樣?”
“我又沒看到屍體,要是看到了屍體早就知道你哥怎麼死的了。不過我的推論是中毒,很多井地窖都會產生一些氣體,這些氣體人吸入後會導致快速死亡,可是這口井又不像,如果你哥是在井底中毒死亡,那麼那些救你哥的人怎麼就怎麼事都沒有。”
鍾戀歌看着面前三師傅有模有樣的推理,慢慢相信了三師傅的能力,可能自己確實是有些以貌取人的意味。
“看來我沒這本事陪你推理,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聽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鍾戀歌拿起放在三師傅腳邊的茶杯,“我去給你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