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你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爲何要這樣鬼鬼祟祟地跟着我?”
白衣少年顯然就是女扮男裝的俠盜封燕,她將劍再向前遞近一分,直接抵到了卓風的咽喉皮膚。
而後,又面帶厲色地問道:“你怎麼就看出我是封燕?”
劍尖的冰冷,如同死神的舌頭一般,直接威脅着卓風的生命。
然而,對於此種迫在眉睫地危機,卓風卻仿如未見一般。
他的面上,依舊還洋溢着故我地微笑,不慌不忙地說道:“封姑娘,你一下子提出這麼多問題,我還真不知如何回答呢。”
“別跟我嘻皮笑臉,乖乖地回答本姑娘的提問。要不然,我的劍可沒長眼睛。”
封燕怒吒了一聲,她既自稱爲“本姑娘”,赫然已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封燕。
“要我回答也可以,不過,你別用劍指着我好不好?萬一姑娘你一時失了蹄——啊,不是,一時失手,那可是會釀成千古恨的啊!”卓風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那柄寒光閃閃地冷劍,呵呵笑道。
卓風的話剛落音,便聽“唰”地一聲,封燕已迅速地收劍,並在空中挽了個漂亮地劍花,再收劍入梢。厲聲道:“你最好能夠老實點,要不然,我殺你根本不須吹灰之力。”
封燕的修爲雖然只有星使境,但她多少也是一位星卦師。
而卓風,看上去卻不過只有先天七八重的修爲,這在封燕看來,簡直就是隻隨時待宰的小羔羊。
被這冷顏美女所輕視,卓風只覺得心中一陣鬱悶。
對着封燕翻了一陣白眼,發現這美女居然能熟視無睹。
卓風無計可施,只好苦笑着說道:“封姑娘你儘管放心,我對你沒有一絲惡意,更不會是你的敵人。”
“廢話少說,你是不是玄門派出來的人?”封燕當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嘻皮笑臉的傢伙,會對自己不存惡意。
不過,就算是這傢伙肚子裡存着什麼壞水,她也用不着怕他。憑他這麼點三腳貓的功夫,自己對付他,已是綽綽有餘了。
“冤枉啊,封姑娘你實在是冤枉在下了。難道封姑娘看不出來,我是個老實本份的外鄉人嗎?”看到封燕面上那種不屑地神情,卓風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是太悲催了!
他拍了下胸膛,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地姿態,說道:“我這樣一個純潔善良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玄門派出來的奸細呢!”
封燕白了他一眼,她險些就被卓風的“純潔善良”給直接雷翻。
她寧願相信灰太狼是個愛護小羊羔的好狼,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花言巧語,面目可憎,行跡可疑的傢伙是好人。
但最終,她還是禁不住卓風的一陣糖衣炮彈,而有所選擇性地相信了卓風的話。冷笑一聲道:“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玄門怎麼說也是大夏帝國的名門,再不濟也不會派出你這樣的人出來送死。”
卓風聞言,只能暴汗不已。
不過,面對封燕的此番蔑言,他偏偏又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反擊。無奈之下,只好暫時閉口。
“喂,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到西風城做什麼?”
看到卓風乖乖地不說話,封燕地表情,就如鬥勝了的小公雞一樣。滿面得色地掃了卓風一眼,又提出了一大堆問題。
面對封燕的這堆新問題,卓風感覺要比前邊的問題,要好回答得多了。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振作精神,開始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叫卓風,大炎國人,今年十四歲,至今尚未婚娶,連戀愛也沒有談過。如果封姑娘有意——”
卓風的話還沒說完,封燕卻是立即皺眉打住。再次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嬌斥道:“我
沒問的,你最好不要亂說。”
看到封燕嬌容之上那種如同吃了蒼蠅般地神容,那種如鬥勝小公雞般地神情,立即又轉移到了卓風地臉上。
他心中得意非常,暗忖總算是噁心了封燕一回。
“你到西風城來做什麼?”封燕還沒有打算放過卓風,又催問了一句卓風剛纔沒有回答的問題。
同時,面上溢出不容卓風不答的肅容。
卓風聞言,面色立即一沉,攤手說道:“如果,我說我是來避禍的,不知道封姑娘你信不?”
“像你這樣的人,就活該被人追殺。”
封燕聽了,面上居然露出一種幸災樂禍地神容,拍手大聲叫好。
卓風大感無語,只得搖了搖頭。他還看不出來,封燕倒是很好像個隨時都可以爆發的火藥桶。
二人笑鬧了一陣,彼此之間,也就消除了戒備與誤會。
封燕雖然表面上看去冷冰冰的,實際上卻是個很熱情地女孩子。兩人邊走邊談,各述自己的見聞,倒是顯得頗爲投緣。
“燕兒,剛纔在食館之中,那黃姓壯漢所說,不知道是否屬實?”與封燕聊得順暢了,卓風連對她的稱呼,都顯得親呢了幾分。
封燕也沒有了剛纔那番冷顏,而是滿面憂慮地點點頭,說道:“不錯,我這次前來,正是準備前往玄門。盜取他家祖傳寶物‘珍瓏寶盒’,誰知道,我還沒有行動,便走漏了消息。”
玄門現任門主玄雲虛,修爲高深,爲人正直,樂施好善,在整個五行星域諸國之中,都頗具正名。
而封燕也是有俠名的義盜,從來只盜爲富不仁的大戶,以及欺壓百姓的官家。
這次,她竟然來盜大善人玄雲虛的傳家之寶,這的確令卓風頗感不解。
卓風目露惑色,正欲開口待問。
封燕卻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到他的表情,便已經猜出卓風想要問什麼。肅容說道:“天下人都以爲玄雲虛是樂施好善的大善人,其實,大家都被他的僞善所欺騙了。實際上,玄雲虛就是一個作惡多端,欺世盜名的僞君子!”
封燕語出驚人,卓風乍聞其言,大覺愕然。
就他所知,玄雲虛與他所代表的玄門,向來被認爲是大夏帝國中名門正派的象徵。就算是在其鄰國大炎帝國,也算是正名遠播。
而現在,卓風卻從封燕的口中,聽說玄雲虛是個欺世盜名的僞君子!
這份驚訝,實在是來得太過震撼。
然而,封燕面上堅定且肯定地表情,卻不由得卓風不相信這個事實。
看到卓風面露難以置信之容,封燕這才滿面肅容地,將自己所知有關於玄雲虛的劣跡,一一向卓風陳述。
這些劣跡,玄雲虛都是假借旁人之手,做得滴水不漏。最終得利者,都是他玄雲虛一人。而所有參與之人,皆都被玄雲虛滅了口。
玄雲虛本來以爲自己所做的惡事,天衣無縫。
豈曾料到,還是遺下了一些蛛絲馬跡,讓封燕得到了線索。順藤摸瓜之下,才知道了玄雲虛的險惡嘴臉。
封燕雖然明知道玄雲虛是僞君子,但她並非官家,懲治不了這隻老狐狸。
就算她是官府中人,也無法撼動玄雲虛以及整個玄門,在大夏帝國的根基。
所以,作爲俠盜,封燕決定,用自己的方法來懲治玄雲虛。
這便是,偷偷潛入到玄門,盜走最能令玄雲虛心疼的寶物。
她花了幾天的時間,終於探知,被玄雲虛視爲**一般地寶物,便是那隻玄門祖傳的珍瓏寶盒。
封燕定下週密地計劃,準備盜取珍瓏寶盒。卻沒有想到,還沒容她出手,消息便已走漏了出去。
封燕也不
明白,消息是如何泄漏出去的。
因爲,她還從來沒有告訴任何外人,自己欲要進玄門盜寶地意圖,而玄門中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在玄門之中,真有未卜先知的奇人不成?
眼下之局,令封燕很是騎虎難下。
她行走江湖的時日雖然不久,盜術卻是精湛,堪比昔日的盜帥留香,從來沒有失過手。
而今,玄雲虛已知自己的意圖,必定早已在府上設下埋伏。
自己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有衆多高手押陣的情況下,成功盜寶得脫。
封燕雖然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但也從來不會去做沒有把握之事。
玄雲虛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若是再去盜寶,無異於自投羅網。
她長嘆口氣,正準備放棄盜寶計劃。卻發現卓風看着自己的眸子裡,竟然顯出一絲不屑之色。
“怎麼,難道鼎鼎大名的俠盜封燕,就這樣退縮了?”卓風的臉上,掠過一絲難測其意地壞笑,說道。
“不放棄又能怎樣!”封燕長嘆了口氣,不無鬱悶地說道:“如果沒有那幾位高手在場,我倒是可以試一試。但是,有他們在那兒盯着,我沒有一絲機會。”
卓風聞言,面上漾起的微笑卻是柔若春風,說道:“如果我有辦法引開這些所謂的高手,你確定就一定能夠得手?”
“當然!”封燕本自皺着秀眉,一副意興索然的模樣。而在聽到卓風之言後,卻是比打了雞血還要興奮,面露喜色,緊緊抓住卓風的手臂,急切地問道:“你用什麼辦法能夠引開他們?”
卓風面上抑出一絲莫測高深地笑意,揹着手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不行,你得告訴我是什麼計策,我們商議一下是否可行。”封燕大爲焦急,連聲催問。
“不急不急,在我這計劃實施之前,我有幾個問題,必須要得到你確認之後,才能進行。”卓風卻是不慌不忙地搖頭說道。
這時,看他那一副氣定神閒,悠然自得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豬哥孔明的遺風,只可惜手上少了把鵝毛扇。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樣一句噲炙人口的詩句,恰恰印證了封燕那種喜出望外地心情。
此時,她再看卓風,也就不覺得他是那麼壞了。
“第一個問題,也是最至關重要的問題:玄雲虛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是那種壞得往外冒油,卻並不爲人所知的僞君子?”
卓風突然收了面上的笑容,沉顏看了封燕一眼,鄭而重之地問道。
見他表情認真,封燕的回答也是極爲鄭重。她點了點頭,道:“我有證據,是當年被他暗算未死的人。這絕對不會有假!”
“好!”
卓風聽罷,沉思了一瞬。似是下定了決心要幫助封燕,小小地懲治一下玄雲虛。
接着便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據我所知,封姑娘的易容之術,已達到幾可亂真的地步。不知道是否屬實?”
對於卓風的第二個問題,封燕的回答,竟是比第一個問題,還要來得乾脆。
一個以盜名聞天下的神偷,如果易容之術不過關,這似乎也很難說得過去。
確定了這兩點,卓風的臉上,再次溢起了笑容。他完全不避男女之嫌,一把抓住封燕的纖纖玉手,道:“既然這樣,就跟我來吧!”
封燕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與哪位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肌膚之親。一隻柔荑被卓風緊緊抓住,她的嬌容立即羞得通紅,想要掙脫卻是全然無力,只得很是機械地被卓風拉着,向長街的一家胭脂店中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