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清理雜草?”
帥逸男子揉了揉眼睛,陰魂脫離了肉身,飄然飛上了半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馬千罡。
馬千罡的肉身內,穿着高檔紙西服的陰魂,實在太過耀眼了。
“居然有總監級的傢伙,地府是發現了我嗎?”
“不會!若是他們發現我在此地沉睡,絕不會派來這麼一個小傢伙,僅存的幾位閻羅應該會集體出動,才能襯托我的牌面。”
“這小傢伙的武功有些奇怪……”
帥逸男子饒有興趣的袖手旁觀,根本沒有干涉馬千罡和門修斯“捕捉”木巨人,他對這頭巨型妖獸,似乎全無半點興趣。
馬千罡這會兒,始終感應到有一股威脅,但天武系統沒有半點反應,他開了神眼,也觀察不到任何端倪,甚至於在附近遊弋的無人偵察機,也沒有回饋任何消息。
“怎麼感覺心緒不寧?難道木巨人還有什麼厲害的手段?”
“又或者,附近有什麼更厲害的妖獸?”
馬千罡反覆思忖,始終不得其解,就偷偷給門修斯發了一道消息,本來他以爲門修斯會安慰自己幾句,讓自己不要太過疑神疑鬼,卻沒想到門修斯的回答是:“既然你也有感應,那就是真有人潛伏在附近,只是此人實力超過我們,所以連我的天武神變都掃描不到。”
“不會吧?”
馬千罡嚇了一跳,問道:“門修斯前輩,您可是隻差半步,就能突破武神的人物,比你還要強,豈不是有武神級的敵人?”
“也差不多!”
門修斯的回答,讓馬千罡一顆心不斷的沉落,暗暗把黑潮劍啓動,準備稍有不對勁,就趕緊跑路。
武神級的敵人,他小馬兒還掙扎什麼?
這可不是平時在地球,有老校長,老師葉天蟬和另外一個老師枯竹老朽撐腰,也不是在天界,還有新晉乾爹葉神蠶,他現在處身太虛神武界,這裡可沒有人給他撐腰。
“小馬兒,要堅強,這一次要全都靠自己了。”
馬千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跟門修斯一起,就佯作什麼也沒有發現,繼續收割木巨人。
這頭巨型妖獸雖然潛力無窮,但缺點也太過明顯,就是身軀由無數藤蔓組成,一旦這些藤蔓散開,每一根藤蔓都不過是普通的武者級數,根本抵擋不住馬千罡和門修斯這樣武聖級的人物。
尤其是馬千罡和門修斯,試探出來木巨人的臨界點,每次這頭巨型妖獸有所反應,開始召喚所有藤蔓合體,他們就會暫時退卻。
待木巨人的召喚消失,兩人才會鬼鬼祟祟的出現。
俊逸男子一直看着馬千罡和門修斯,把漫山遍野的藤蔓,收割了七八成,這才微微一笑,一步踏出,天地忽然變色。
門修斯正自暗暗提防,忽然眼睛一花,就不見了馬千罡,急忙催動光滿奏鳴曲,形成一層又一層的護罩,這才拼命催動了天武神變,尋找馬千罡的下落。
但讓這位地球第一的禁術大師,心頭驚懼的是,他不但沒能看到,馬千罡是如何消失,亦根本無法找到馬千罡。
這代表出手的人,實力遠在他之上。
門修斯不是害怕,只是他目前是地球在太虛神武界的最高戰力,若是他也不成,滯留在太虛神武界的地球人只怕就沒救了。
馬千罡微微恍惚,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紙西服,但氣質卻高鴻雅量,非常帥氣的男子,這個男人一頭金髮,卻有東方人的面龐,給人一種非常妖異的感覺。
小馬兒晃了晃身體,忍不住驚訝道:“你也是地府的人?”
俊逸男子微微一笑,說道:“第一代閻羅!”
若是換一個真正地府職員,這會怕不是早就心頭驚濤駭浪,但馬千罡這種西貝貨,哪裡知道第一代閻羅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連地府的基礎架構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兩個部門,就是執法部和投胎資源管理部,究竟這兩個部分的職務高低如何排算都一概不知。
馬千罡很想努力表現,一個資深員工該有的素質,奈何他真不知道,自己一臉敬業的模樣,完全不該出現在地府職員的臉上。
自稱第一代閻羅的俊逸男子,看了馬千罡好一會兒,這才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原來你不是地府的人。”
馬千罡心頭一涼,但也沒忘了辯解,說道:“我是跟另外一位閻羅,沒見過長官……”
俊逸男子忍不住放聲大笑,良久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說道:“任何一位閻羅的直系下屬,聽到我的名字,最該有的反應,就是嚇出尿來。”
“您老人家,對員工要求這麼苛刻嗎?”
俊逸男子再也忍不住了,罵道:“我是地府的反叛,九位閻羅,有三位死在我的手底下。你現在知道,該如何表現了嗎?”
馬千罡悚然一驚,他可真不知道,這位地府一代目,居然是大叛徒!
小馬兒有些尷尬,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說道:“我是借了一套紙西服,不是正式員工,您跟地府的仇怨,可否不要算我頭上?”
俊逸男子低喝一聲,身子一晃,就出現在馬千罡的身前。
馬千罡剛要催動黑潮劍逃逸,就感覺到一股兇霸天地的意念,撞入了自己的腦海。
天武系統彈出了深紅色的警示:請宿主放鬆,您儘量爭取走的安詳一些!
馬千罡氣的破口大罵:“滾!”
天武系統接下來,就跟宕機了一樣,再無任何反應。
因爲識海被侵蝕,馬千罡一時間沒能發動黑潮劍,待得他六感恢復,俊逸男子已經退回了原地,一臉的古怪笑容。
“我查了天武系統的日誌,你居然投胎的時候,還保留了記憶,順了別人的系統……”
馬千罡訕笑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神秘的傢伙,不是要侵蝕他的識海,是入侵了天武系統,查看了天武系統的日誌。
俊逸男子在虛空中,就像散步一樣,繞了一圈,忽然燦爛一笑,問道:“你願意不願意做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