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代風颶之野獸?

老人露出回憶之色,整理了下思路,緩緩道:“第一代風颶大人,我所知不多,聽我父親說,他嗜血好殺,殘忍暴虐,發狂之時連自己的部下都會殺,一旦有部下犯了衛風士的‘風規’,一律處死,那個時候的’風規‘真可謂是用血鋪就出來的可怕戒律。每年被颶大大人處死的衛風士比戰死的一半還多,一時間風族衛風士死的死,退的退,人員頓時極度縮水,但能留下來的都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對颶大大人極度崇拜的可怕人物。風族長老會以對部下處罰過於殘忍爲名聯名入後山林中尋他控訴,第一次被他直接罵回,第二次被他打傷打殘四人,擊殺一人,並放話,再敢插手衛風士的事就全部去陪他那些死去的部下,……之後長老會的人再也不插手衛風士的事,一直到如今,無形中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這都是有血的教訓的。哈哈哈!”

衆衛風士譁然,他們以前還奇怪但凡是衛風士的事,長老會都會第一時間優先處理,衛風士製造的任何麻煩,長老會都只派人給衛風士傳信一封,而且是好言相勸,原來是有這等事件發生過。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在長老會中有這樣一句話“不要和風颶講道理,更不要試圖和風颶動手。不交手根本不知道,同爲武尊境界,鼎盛時期的風颶一個至少能碾壓七個,真的是碾壓。”不過畢竟長老會的人都是些年歲極大的人,長期埋頭於處理各類事件,戰鬥經驗極度缺乏,打不過鼎盛時期的風颶也屬正常,但七個打一個被碾壓就有些……

老人接着說道:“據說他一生之中笑過三次,第一次是他在出生時,面對風族大長老時有過一笑,第二次是他的弟弟,也就是第二代族長大人靈識突破至下界靈識最高境界——靈尊境界大成,幾乎能夠與他一戰時,他有過一笑。而第三次,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我父親那時也還是個毛頭小子,那可怕的一幕他一生都不願提及,若非我苦苦相求,這一段傳說只怕就會湮沒在歷史塵埃中了。”老人說到這裡,激動萬分的問道:“你們可知道八百年前風族成立以來滅掉的第一個國家——晉國。”

衆人露出思索之色,風族對外明面上向來都是君子之道,輕易不動刀兵。能用嘴皮子解決的,絕不動刀兵,能暗地裡解決的,絕不擺到明面上,這就是風族對外的方式。可八百年前,正是風族對外樹立良好形象的時候,怎麼會突然就發動了九大侍衛隊,如果說是爲了立威,完全說不過去,那時候風瑾威名尚在,九大侍衛軍兵鋒之可怕更是如日中天,根本沒有必要。

老人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道:“那一年,颶大大人已經四百多歲了,卻依然如青年一般,絲毫沒有衰老的模樣,所有人對此都驚訝不已,可颶大大人的弟弟卻不同,那時風族已經迎來了第五代族長,第二代族長體質本就羸弱,雖然颶大大人曾用各種天材地寶試圖改變,但天生的缺陷根本無法根治,雖說靈識進入了靈尊境界,可真氣修行終究是沒能跨進武尊境界,終於第二代族長大人大限將至,颶大大人幾乎將整個下界給翻了過來,尋找能夠爲第二代族長大人延續生命的神藥。可這種東西早在五大家族離開下界之時就搜刮空了,怎麼可能找的到。終於,他得到消息,晉國國主有一株自天地浩劫中保存下來的神藥。颶大大人令人傳去密令,願以任何代價更換這株神藥。這種密令竟然是出自颶大大人之口,實在是令人詫異,要知道颶大大人一生霸道,嗜殺,面對長老會的聯名抗議都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回擊,以他的行事風格,應該是直接去搶纔對,但是他害怕晉國國主會破壞掉神藥。故而提出交換,可見颶大大人與第二代族長感情之深,他平日對第二代族長不假辭色,就是爲了刺激他努力修煉,直到令他滿意的時候,他纔對他露出笑容。那年,晉國國主要求用風族過半的土地和商會的財產來交換下界最後一株神藥,颶大大人稍加猶豫便將此事拍板定下,風族長老會和第五代族長皆以自己性命要挾,拒絕簽訂這等協議。颶大大人仰天長笑道‘這天下雖大,我眼中只裝得下我兄弟二人,我兄弟掛念風族,我便幫他護佑風族四百餘年,我兄弟鍾愛打造神兵,我便幫他搶盡天下奇寶神料,我兄弟熱衷奇門遁甲,我便幫他搜盡天下奇術。今日我兄弟有性命之憂,莫說是你們阻擋,便是天下人擋之,我也要殺盡天下人。’”老人眼中瀰漫着奇異的神采,沉浸在那霸道的言論中,不能自拔,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許久纔回過神來。

“颶大大人言罷便要揮刀斬向衆人。好在第二代族長大人來的及時,這即將發生的悲劇方纔化解,但在颶大大人的各種威逼之下,終於揹着第二代族長大人同意了交換協議。然而,晉國在談判之時得寸進尺,處處刁難,更是提出種種難以接受的條件,這一系列的刁難和種種條件,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達成。颶大大人看着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第二代族長大人,已經經不住這樣漫長的等待,獨自一人手持‘天懼‘殺向晉國都城,那個時代還未形成如今百花凋零風族獨盛的局面,晉國當時達到武尊境界的高手至少十人以上,不過好在晉國準備並不充分,更不曾料到世間竟有如此強人,被颶大大人以雷電之勢奪走神藥,颶大大人一人獨戰十名晉國武尊高手,連戰三天三夜,雖然颶大大人以性命相護,可惜神藥終究還是在混戰中遭到波及,颶大大人身負重傷,手執已經斷爲兩半的神藥回到風族。然而天不遂人願,第二代族長大人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仙去了,他竟然連他弟弟死前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看着已經冰冷發硬的屍體悲痛欲絕,道‘你死去了,這神藥留於世間還有何用’。竟一掌將這世間最後一株神藥拍成粉末,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昏厥過去。那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颶大大人的血液,在戰鬥中就算被敵人劃開腰腹都不會流出一滴血液的颶大大人,竟噴出黑色的血液來,實在不敢想象,颶大大人究竟是受到了多麼沉重的打擊。隨後颶大大人一蹶不振,就像是失了靈魂一般,整日守候在他弟弟墳前,空洞的眼神中毫無神采,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不堪,從他身上幾乎找不到當面大殺四方,暴虐嗜殺,霸道絕倫的颶大大人絲毫的影子。難以想象,曾經暴虐嗜殺,霸道絕倫,毫無人性的颶大大人竟會一日之間變成這樣。他就那樣在墳前獨守了二百多天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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