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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
隔着很遠，齊林就看到了一艘鉅艦。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好，而且他事先也知道的話，他很容易就把這艘鉅艦看成是航空母艦。
“真的是太大了。”齊林忍不住感慨。
朱玲輕笑：“其實放在陸地上，這種武道場地也算不得離譜，能夠容納十萬人的場館又不是沒有。只是老佛爺將武道場館打造成了戰艦懸於海上，這才顯得與衆不同。”
“這也就是老佛爺的高明之處了。”齊林點頭，“對商人來說，噱頭纔是最重要的，爲此哪怕多花一些錢，他們也認了。”
事實上，這並不是多花了一些錢。
這艘銀河戰艦和普通的武道場館相比，至少多花了五個億。
天朝能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做出如此大手筆的人，沒有幾個。
老佛爺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她的氣魄，的確是讓很多男人自愧不如。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齊林他們看到的銀河戰艦也越來越清楚。
齊林和朱玲的神情變得逐漸凝重了起來。
“玲玲，那是？”齊林的眼神忽然有些猶豫，說話也變得有些遲疑。
朱玲同樣如此。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隨後兩人就是心中一緊。
“周天星斗大陣？”齊林的聲音有些苦澀。
朱玲點頭，“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這應該是仿品吧？”
“當然是仿品，但即便是仿品，主場優勢也太大了。”朱玲也忍不住呲牙，“以前劍冢、刀山、火海等少數幾個主場算是主場優勢最大的，現在這艘銀河戰艦一出，其上佈下周天星斗大陣，以星辰之力加持己方，不說立於不敗之地，可同級別的對陣，想輸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
“老佛爺是真的大手筆，這艘戰艦以後每年的維護費用也得上億吧。”
齊林開始明白一個道理——有錢人真的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朱玲也苦笑着搖頭：“辰星俱樂部的品牌價值本來就是第一，商業開發能力也是冠絕天下。我姐姐上賽季帶領焚天拿下了中超聯賽的冠軍，可即便是加上了冠軍獎金，當賽季的營收也沒有超過辰星。老佛爺的運作能力實在是太厲害了。”
齊林也只能說佩服。
術業有專攻，老佛爺行事霸道強勢，唯我獨尊，但她能夠成爲天朝第一首富，自然有她的道理。
在商業領域，她確實是無可爭議的女皇，你不服不行。
“還好我們和老佛爺不是一個領域。”齊林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朱玲的情緒卻有些低落，“武道圈和商業圈從來都是緊密相連的，未來的武道世界，必然是金元當道。越有錢的俱樂部越強，越沒錢的俱樂部就會越弱。等着吧，下個賽季，如果老佛爺的銀河戰艦真的組建完成，對於中超聯賽甚至世界武道圈子都會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很多俱樂部和武者的命運都會隨之受到影響。”
“有這麼誇張嗎？”齊林沒有想這麼遠。
但朱玲的家學遠比齊林要淵源，眼光也比他要長遠。
“這就是軍備競賽，老佛爺提升陣容，爲了和辰星抗衡，藍海必然也要動，焚天呢？冰雪呢？誰甘心屈於人後？所以有錢的俱樂部爲所欲爲，沒錢的俱樂部只能仰天長嘆，這是可以預期到的現實。”
“怎麼聽着和以前的足球俱樂部一樣？”
“本來就沒什麼區別，所有的一切都是殊途同歸，不變的只有金錢的能量。”
這一刻的朱玲，讓齊林刮目相看。
少女其實已經成熟，只是從前在他面前展現出來的大多隻是可愛而已。
對這個世界，朱玲看的並不模糊。
因爲這艘銀河戰艦的出現，讓兩人的情緒都受到了一些影響。
但當郵輪靠近銀河戰艦，兩人剛剛準備登陸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齊林和朱玲猛然擡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指環王？”
“岡薩雷斯？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兩人都有些奇怪。
但他們不會認錯的。
因爲四周都已經傳來狂熱的歡呼。
“指環王。”
“指環王，給我籤個名吧。”
“天吶，居然見到偶像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然後就是狂熱。
指環王岡薩雷斯，這是一個絕對的傳奇。
他是現任辰星俱樂部的隊長，也是辰星曆史上最偉大的武者之一。
現役武者當中，榮譽超過他的，一個都沒有。
之所以叫他指環王，正式因爲他獲得的冠軍戒指實在是太多了。
也正是在他的帶領下，辰星俱樂部纔開始了復興，時至今日，成爲了豪門中的豪門。
雖然羅天本很多人譽爲無冕之王，天下第一，但是在真正的辰星俱樂部鐵粉當中，岡薩雷斯的號召力是碾壓羅天的。
羅天之於辰星俱樂部來說，只是一個王者。
但岡薩雷斯是辰星俱樂部真正的圖騰。
可他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中超聯賽的冬歇期馬上就結束了，羅天重傷，作爲辰星的隊長兼圖騰強者，岡薩雷斯現在應該在帝都爲即將迎來的中超聯賽做準備纔對。”齊林皺眉。
朱玲則是眼神閃爍，有些懷疑：“指環王不會被老佛爺邊緣化了吧？”
齊林被朱玲的猜想嚇了一大跳。
“開什麼玩笑，指環王是現在中超聯賽年薪最高的武者，比起羅天還要高這也彰顯了他在辰星俱樂部無可爭議的地位。老佛爺動誰也不會動他。”齊林不敢相信。
“可指環王今年已經四十了。”朱玲一句話，就讓齊林沉默了。
“而且，辰星這個俱樂部，什麼時候讓功臣善終過？”
齊林身體一顫。
職業武道，固然是有常人難以想象的風光，但更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殘酷。
齊林擡頭，正好和那個金髮飛揚、如同太陽神一般的男子對視了一秒鐘。
岡薩雷斯顯然認出了齊林，微微對他點頭示意。
齊林點頭回禮，但他卻心潮起伏。
他沒有看錯的話，岡薩雷斯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羨慕、落寞和無奈。
自古美人如良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不知不覺，指環王，已經到了退役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