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停頓,萬里晴空。整個場面陷入了寂靜之中,濃密的赤色已經消失不見
,彷彿一切都是幻覺一般,只有一個焦黑的大坑顯示着此處在剛剛不久發生了一
幕讓所有人都是難以忘記的場景。
再看蹲坐在焦黑的大坑邊緣,那個盤膝坐定的身影,所有人的眼中閃現着一
絲驚恐之色:這個傢伙,當真是恐怖許多啊。
“只是心神消耗太大,等到他清醒過來,便會安然無恙。”睿老仔細的觀察
裴催,從裴催輕緩卻極有規律的呼吸之中便是能夠判斷出來,此時的裴催不過是
心神消耗過巨,身體並無任何損傷而已。看着所有人擔心的神色,睿老無奈的呵
呵一笑道。
睿老的話使得白寧兒略微鬆了口氣,再看向頗爲狼狽的裴催,心中也是多了
一絲埋怨:這個傢伙,總是讓人很擔心。
日月輪轉,不知不覺數日的時間過去,失去機會的學徒們都是黯然離開了此
處。對於他們而言此行徹底的失敗了。沒有戰天宮成功,便是意味着永遠失去成
爲神師的機會。很多人從此處離開,便是將學徒袍子直接甩掉,沒有了機會,這
白袍就好像刺入心中的尖針,讓人隱隱作痛。
當這些人離開之時,都是忍不住看向裴催,裴催的身體仍舊紋絲不動,仿若
老僧坐定一般。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想要看着裴催甦醒之人也是失去了耐心。
“恩?”盤膝坐在不遠處的睿老,緊閉的眼睛微微一顫,半空之中一個靈識
包裹的信件向着睿老疾馳而來。睿老的眼神一凝,將信件接到掌中,疑惑之聲還
未落下,臉色便是直接凝重了起來,眼中閃現着一絲憤怒的神色,過了些許的片
刻,睿老纔是將這種憤怒強壓了下去。
“姚蘇老兒當真糊塗!”睿老陡然低吼一聲,擡眼看向場邊仍舊紋絲不動的
裴催,眼中閃爍着無奈的神色。
“爺爺,怎的了?”靜靜恢復的紅綾看着睿老的神色,疑惑的問道。
“哎,過不了多長時間,天香蛇涎便是真正的成熟了。”睿老低聲呢喃一聲
,看着紅綾詢問的目光,無奈的開口道:“這個消息傳播的很快啊。短短几日的
時間,從外面涌入蓉城之人就是不少。”
“呵呵,也不用太過擔心。”紅綾的眼中閃現着一絲瞭然,這天香蛇涎的消
息在蓉城人盡皆知,傳播出去也是理所當然,紅綾的臉色並無多少變化的繼續道
:“在蓉城方圓數百里之內,還有人能夠敵得過我蓉城的勢力麼?爺爺就不要擔
心了。”
“如果是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前幾日可是有人來到蓉城,將這
個消息傳遞到了更遠的地方。”睿老無奈的苦笑一聲,眼中便是變得凌厲了起來
,繼續道:“天香蛇涎,可是對於靈識的恢復有着意想不到的好處。即便是隻剩
下靈魂本源,靠着天香蛇涎也是能夠恢復如初!這樣的天靈地寶,怎麼可能不引
起人的垂涎?”
“爺爺是說,姚蘇老兒?”紅綾的臉色微微一變,不自禁的看向靜坐的裴催
,眼中閃現着些許的無奈。
“自然是那個老東西。”睿老的神情之中怒色上涌,過了片刻纔是舒緩了一
分,繼續道:“好在這天香蛇涎雖然有着奇異的功能,不過對於候級強者來說並
無多大作用。否則的話,蓉城集結全城之力,也只有敗北一途啊!”
“剛剛得到消息,這姚蘇竟然糾集了不少的隱匿老怪物,看來這次的天香蛇
涎爭奪,不是那般的順利啊!”睿老低聲呢喃一聲,旋即看向裴催的方向,臉色
微微一變:“不好,這個老傢伙最主要的目的並非這天香蛇涎,而是裴催!”
聞言,紅綾的眼神微微一變,臉色也是逐漸的凝重下來。
“這個裴催,可不是好對付的。”紅綾的臉色舒緩了一絲,從裴催以往的表
現來說,這等的情況雖然有些危險,可是也並非逼死之局。
“哎,你不太瞭解那個老傢伙。他可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次恐怕並沒有
那麼簡單。”睿老的眼中閃現着一絲精芒,緩緩的開口道。
“不應該啊。裴催雖然得到了鎏紅炎種火,可是神武也不過是後天中乘,體
武也不過是武尉六重天而已。如果姚蘇想要除掉裴催,也不用這般的大動干戈吧
?”紅綾的眼中閃現着一絲遲疑之色,輕聲的問道。
“這個老傢伙,心思縝密的很。這次恐怕想要以逸待勞。生掠姚崎的心火,
想來姚崎的心神也是收到了不小的損傷。這個老傢伙,竟然向着一箭雙鵰!”睿
老站起身子看了眼裴催的方向,再次開口道:“你去通知白寧兒,將事情大概的
說一下,看來我們需要先趕到蓉城好好的商議一下了。對付這些老傢伙,還是需
要蓉城各方勢力的聯合啊!”
……
寂靜的夜空之中,時而有清脆的低鳴之聲傳來,微小的動物沐浴在月光之下
,安然的享受着月光的洗禮。
盤膝蹲坐在裴催邊上的白寧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距離睿老離開已經數日的
時間,裴催的身體仍舊紋絲不動,如果不是逐漸粗壯起來的呼吸告訴白寧兒,此
時的裴催逐漸的好了起來,白寧兒恐怕忍不住打斷裴催的靜修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白寧兒的眼中也是逐漸的焦急了起來。據睿老留下來的消
息,天香蛇涎的成熟也就是在近日,想到母親仍舊靈識損傷頗大,急需這天香蛇
涎,白寧兒的心中更加焦急了起來。想要先一步離開此處,可是想到裴催此時不
能受人打擾,纔是強自的壓下來心中的焦急。
時間的劃過,月光被天際的一抹晨光取代,白寧兒的焦急更甚。距離天香蛇
涎成熟,只有一日的時間了!
“恩?!”白寧兒焦急的徘徊,從遠處疾馳而來的一個身影使得白寧兒的身
體猛然一頓,看着疾馳而來的白鷺臉色,白寧兒的臉色逐漸的緊張了起來。
一貫樂觀好笑的白鷺,竟然面色陰沉,這樣的事情使得白寧兒有種不好的預
感!
“裴催還未醒來嗎?”白鷺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着裴催仍舊未曾變動
的身子,沉聲說道:“昨日晚上,蓉城突然闖進來一批黑麪人,將裴催的母親掠
走了。”
“什麼?”白寧兒的眼神猛然一頓,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
“那羣劫匪有什麼消息留下嗎?”白寧兒的心思急轉,看着仍舊未曾甦醒的
裴催,輕聲的開口問道。
“留下來消息稱,讓裴催拿着天香蛇涎換取他的母親。”
“姚蘇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白寧兒臉色一頓,開口怒罵一聲。白寧兒的
心中一亮,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眼中閃爍着一絲冰冷。
‘這個老傢伙,當真是心思縝密啊。竟然用起了連環計。引出一些老傢伙,
逼着裴催去做拼爭,如果裴催到時候身死,便是直接將裴催之母殺了以泄心頭之
恨,如果裴催僥倖得到天香蛇涎,想來也是受傷頗重。按照裴催的性格,一定會
不顧一切的營救母親,到時候便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裴催斬殺!不費一兵一卒,
輕易的達到目的!’白寧兒的心中想着,眼中的冰冷更加濃郁了起來。
“可曾查出那些蒙面之人的下落?”白寧兒看着白鷺,輕聲的問道。
“哎,這些傢伙顯然是隱匿起來的劫匪,做事手段相當老辣,根本沒有留下
來一絲線索,即便是出動了蓉城的三大勢力,也是沒有搜索到任何的效果。”白
鷺無奈的攤開雙手,恨聲說道。
“哎,如果無法將伯母營救出來。裴催不僅會發飆,說不好還會引出那個女
子。”白寧兒的眼中出現一絲無奈,想到從裴催之母口中得知武嫣的情況,雖然
極其不願意提起武嫣,但是不可否認,武嫣對於裴催的感情!
“蓉城的各大勢力都是被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白鷺的眼中一變,想起
武嫣一聲令下的屠殺蓉城兩大勢力,脊背之上就有些冷汗滲出。
“現在只有將天香蛇涎搞到手,知道裴催之母的下落再說吧。”白寧兒低聲
嘆息一聲,想到那日武嫣的強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將心中的思緒壓了下來
,白寧兒看向裴催的身子,輕聲對着白鷺說道:“不要讓裴催知道了。如果讓他
知道了,恐怕又要掀起一陣風浪!”
白寧兒的話語剛剛落下,裴催的身體猛然一顫,一股極強炙熱的波動從裴催
的眉心處波涌而出,伴隨着波動的傳出,裴催的眉心位置陡然浮現一個赤色的火
焰,仿若火紅的刺青一般烙印在那裡。
這個刺青的烙印隨着裴催雙眼的睜開緩緩的隱匿了起來,炙熱的波動直接被
裴催收入了識海之內。裴催睜開雙眼的瞬間,一抹精光在眼中閃過,旋即眼神變
得冰冷了下來。
看着裴催這樣的表情,白寧兒的心頓時提了上來,生怕讓裴催知道了伯母的
事情。然而,裴催接下來的話語卻是使得白寧兒的心陡然蹦了出來,緊張的看着
裴催冰冷的神情,在這一瞬間,白寧兒隱隱有種感覺,姚蘇的死期恐怕不遠了:
“姚氏祖孫,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