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影,名招風!
雪發獨臂之人,最近一段兒時間可是瘋傳了許久,原本乃是酒後的談資,卻是發現這人真實的展現在眼前,更是有着雷霆之勢滅掉一艘帆船的前提下,雪發獨臂兇名更甚!
眼中的驚恐被濃郁的貪婪所取代,想起來殺嶼的懸賞,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心動——萬晶!
可是衆人都不是傻子,他們這些人,恐怕加起來都不是裴催的對手,此時最爲主要的,便是從這個魔頭手中離開。
“莫不是讓裴某送給位上路?”裴催未曾睜開雙眸,輕聲的話語堪比九天大赦,頓時讓聚集的帆船快速的散去。
對於這些帆船,裴催併沒有在意,身體一震,直接躍入到深海之內。
深海之內,已經沒有了血腥和屍塊,猶如大浪淘沙一般的海洋,精華能力自然不俗。
隨着身體的深入,周邊的壓力已經頗爲可怕,時而能夠見到閃爍的人影,在暗礁周邊,有着壓力並非極大的海底,這些地面之上時而散落的溟晶已經被蒐羅一空。自然,絕大多數的溟晶,已經到了裴催的儲戒之中。
對於這些搖曳的身影,裴催併沒有在意,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向着深海之內急速的行去。
隨着身體的深入,周邊的壓力也是逐漸的增加。待到裴催感覺到壓力已經不俗之時,卻是驚訝的發現,此處已經沒有了堅實的地面,取而代之的,乃是猶如巢穴一般的蜂巢。
轟隆
裴催的腳尖剛剛接觸這些蜂巢,蜂巢微微一顫,快速的粉碎了開來。
感受着原本堅硬如鐵一般的地面,此時卻是猶如豆腐一般,裴催便是感覺到一陣的慶幸,如果自己魏岑共逃脫出去,此時恐怕也會被擊打成爲篩子!
猶如塔羅牌一般,崩塌的地面遠遠的傳了開去,原本蘊含着無數能量的海底,此時卻只剩下一個空洞的骨架。
輕微的震動聲從各處傳了出來,從聲音之中辨別出來轟踏的下面,裴催的心中頓時大驚。
原本的海底,已經深入了足有千丈的距離!
深海之內,每下降一丈,都是給人極大的壓力,如此的壓力之下,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抵抗的,即便是自己的身體強度,此時也是微微有些吃力,再向下,對於人體強度可是有着不小的考驗!
裴催深吸一口氣,身體向着下方緩緩的潛去,每挪動一寸,身體猶如加上了萬斤巨壓。僅僅是數十丈的距離,裴催感覺全身的擊缶都是顫抖了起來,如此的情況,可是許久未曾出現過了。
‘如果能夠適應這等的壓力,身體強度恐怕會再次做出突破!’周邊的壓力不僅沒有讓裴催惱怒,心底卻是泛起了一絲的希望。
深海之內,血獸難以接近,更是有着巨大的壓力作爲天然的屏障,只要是利用的好,比之尋常的陣法可是強了不少。更何況,深海伸手不見五指,只要隱匿起來身形和氣息,想要被人打擾都是不易!
原本還未塌陷的海底,因爲壓力和環境等原因,並不適合身體的鍛造。此時的海底,無疑是一個頗爲理想的場所。
心中雖然欣喜,裴催卻是並未直接開始,而是用靈魂之力快速的將身體包裹了起來,向着海下繼續深入。
裴催的呼吸逐漸的濃重了起來,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是炸了開來,強大到極點的壓力使得血液都是微微有些停滯,就連身體之內的能量,運轉的速度也是逐漸的減緩。
沒錢進一張,裴催都是需要頗長的時間適應,不過,越是向下,艱難程度便是越加的攀升。
‘他孃的,這壓力,超過了想象!’裴催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醬紫的臉色之上隱隱有着血絲滲透出來,這等的壓力之下,鐵塊都是瞬間能夠壓成鐵皮!
裴催的艱難,乃是身體之上的。海面之上的少婦,心中的壓力並不比裴催小!
少婦緊盯着海中的目光充滿了焦急之色,已經過去數日的時間,預料的時間之內,裴催併未出現。在海下,恐怕還有着自己並不知道的原因。
少婦的目光被遺傳轟鳴聲吸引了過去,待到看清楚遠處的情景,少婦的臉色逐漸的變得鐵青了起來。在裴催威懾之下遠去的帆船,竟然在數日之後緩緩的再次接近了過來。
更是讓少婦驚恐的是,這些帆船之後,還有這一艘巨大的黑色艦船,這個艦船之上,有着一個顯赫的血色大旗,旗子之上一個透露着森然冷意的大字——殺!
殺嶼的溟船!
少婦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這些帆船的傢伙,竟然將殺嶼的傢伙引到了這裡!
少婦的心中感嘆非常,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一個恆久不變的真理!
萬顆血晶,如此的財物,無疑能夠讓人揮霍很長的時間!
看着包圍而來的溟船,少婦快速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向海面仍舊平靜非常,倒是微微鬆了口氣。能夠洗劫殺嶼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就是那艘艦船!”溟船還未接近,便是能夠聽到帆船之上傳來的嘶吼聲,相隔極遠之下,同樣是能夠感受到這些人潮涌的貪婪之氣。
全身黑衣的黑銘站立在船頭之上,掃了一眼周邊的帆船,眼神迅速的冷卻了下來。
“殺了!”
帆船之上等待的獎賞並沒有出現,而是依據冰冷到幾點的屠殺令。黑銘的聲音剛剛落下,巨大的溟船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一股浪潮從溟船之中噴涌了出來,在這海水之中,一根根長矛猶如索命的毒蛇,直接插入了他們的咽喉。
少婦的眼神微微顫抖了起來,這些殺嶼的傢伙,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想要從他們的手中撈取好處,便是老鼠給貓做三陪,不要命了!
“爲什麼?!”這次的不甘和怨毒化作生生淒厲的疑惑聲,可惜直到死他們也是不明白,殺嶼爲何出爾反爾!
淒厲的嘶吼聲一閃即逝,在茫茫的溟海之內,這樣的血腥根本不算什麼!
帆船被收編,只留下來一艘孤單的溟船,至於他們的屍體,則是直接拋入了海水之中。
“發現裴催的身影,算是你們的幸運,可惜,和溟晶礦藏聯繫在一起,便沒有這般的幸運了。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黑銘的眼神平靜,對着夾雜着血腥的海水輕聲的呢喃一聲。
黑銘的話語落下,目光便是投向少婦的方向,眼神依舊平靜,可是給少婦的感覺卻凌厲到極點。
“你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黑銘的身體微微一震,直接從船頭踏了出來,氣息平穩,速度極快。待到黑銘來到少婦的面前,輕聲的話語落下,手掌猛然一震,一掌拍擊在少婦的面門。
“嗯?”一個妖嬈的靈魂從少婦的眉心位置被吸撤出來,在看到這靈魂的瞬間,黑銘的眼神便是一震。
‘殘缺的靈魂,這次倒是免去老夫尋找了!’黑銘的心中閃現出一抹欣喜,手掌一震,直接將少婦的靈魂甩到了海水之中。
靈魂快速的消失在視野之中,待到靈魂完全消失的時候,黑銘的身影陡然一震,向着海面之下疾馳而去。
少婦想要存活,必須要尋到靈魂烙印,這樣的靈魂烙印,很大可能就在裴催的手中。
可惜,黑銘太自以爲是了,因爲,少婦的靈魂,根本不在裴催的手中,而是在……
海中的壓力極大,即便是黑銘這般的強者,也是隱隱有些吃力。不過,黑銘作爲殺嶼分舵的主要成員,手段之多自然不在話下。
身體強度,在某種意義上是實力的體現,可是實力強勁之人,並不一定身體多麼強悍。
‘外海之內,這等的深度可是頗爲少見的!’黑銘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心中頗爲吃驚,這等的壓力,乃是無數的溟海之水作用而成,無論實力如何強勁,都是無法避免。
黑銘的黑袍微微蕩了起來,周邊的壓力微微一鬆,黑銘的速度攀升了起來。
黑銘有着自信,只要是接近裴催,自己便是有着把握將對方困住。然而,黑銘並不知道,裴催能夠從層層包圍的殺嶼之中安然的走出來,沒有隱匿氣息的方法,顯然不可能!
對於這一切,黑銘心中雖然知道,可是並未當回事兒,在這般的壓力之下,行動都是頗爲遲緩,即便是想要逃走,也並不容易。
疾行而下,黑暗之中只有一道淡淡的亮光指引着方向,待到少婦的靈魂亮光停頓的時候,黑銘終於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隱藏的倒是極深,如果不是有着這女人的靈魂,想要尋到這裡也並不容易。”黑銘的眼中冷芒閃爍,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如果再讓裴催掙脫,臉面真正的無光了!
黑銘的手掌一震,一把刀鞭出現在手掌之中,刀鞭之上傳出的陰冷氣息在黑暗之中更顯陰森。
刀鞭無形,劃過一條詭異的曲線,急速的向着光點兒彌散的方向劃去。
鏘,吼
低沉的悶爆聲剛剛響起,便是傳來一聲威嚴的痛呼聲,聲音傳開,周邊的海水陡然一蕩,一個猩紅到極點的雙眸出現在黑銘的眼中,黑銘的嘴角一顫,眼底泛起了驚恐,駭然低喝一聲:“糟糕,溟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