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縱橫之道

施展‘霸王劍’的時候,遊天鴻雖然沒有調動身體內的靈氣,可是一股睥睨衆生的氣勢,還是以他的身體爲圓心,向四周散發。邋遢老頭的神色微變,這一次他卻沒有認出遊天鴻所施展的武技是何人的。事實上也正該如此,雖然邋遢老頭的實力不俗,並且身懷上百種武技,但他也只是一個武皇境的武者。

而遊天鴻的‘霸王劍’則是一位武神留給後人的機遇。就算邋遢老頭的見識再淵博,也萬萬沒可能將這甚少有人學會的‘霸王劍’認出來。就連隱藏在慘碧長劍中的吳名,發現遊天鴻施展這‘霸王劍’時,心中也是一驚!

雖然吳名也同樣不知道這‘霸王劍’是何人的武技,不過也能猜到與武神洞府中的機緣有關。當年他在闖過武神洞府的時候,也曾獲得一功法。只是與遊天鴻不同的是,當初他所獲得的是一本神元技。甚至,此刻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目前會這‘霸王劍’的人,恐怕整個古玄大陸,也不會超過十個人。

遊天鴻面容堅毅,怒目圓瞪,左右雙手,上下左右不斷翻飛。捭闔之間,一股捨生忘死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激發而出。在這股氣勢之下,就連邋遢老頭的動作,居然也受到了限制,身形連連向後閃退。

世間少有人知‘霸王劍’的來歷,更鮮少有人知道,‘霸王劍’乃縱橫之道!

何爲縱橫?

一橫一豎!

邋遢老頭心中連連叫怪。這小子對武技的理解,明明只窺其皮毛,然而這‘霸王劍’施展而出,卻能夠以最簡單,最爲粗暴的方式,將他所有的武技封死。

這是遊天鴻第一次施展‘霸王劍’,當那股捨生忘死的氣勢,從他的身體****而出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了此時是在與邋遢老頭比試武技,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霸王劍’的施展之中。

“停!”邋遢老頭怪叫一聲,此時他居然已經被遊天鴻,逼迫到了角落裡。“你這小子,施展的是什麼武技?”他實在不敢相信,以他數十年對武技的瞭解,居然會在武技的切磋上,敗給了遊天鴻這個毛頭小子。

“轟”

遊天鴻一步停在邋遢老頭的身前,雙眸中閃爍窮窮霸意。右腳收回,束手站立,睥睨道:“霸王劍!”

邋遢老頭驚訝的看着遊天鴻。在這一刻,他感覺遊天鴻好似是一個身披盔甲的將軍,腳下踩着無盡枯骨,與血色長河。鐵骨錚錚,霸王重生。

“霸王劍。霸王劍。”邋遢老頭失聲低語。“好一個霸王劍,真如霸王重生!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還不足以形容邋遢老頭內心對霸王劍的推崇。

捨生忘死的氣勢,緩緩從遊天鴻的身上退去。他看着邋遢老頭問道:“現在你可以讓我進入第五層了吧?”

“當然可以。”邋遢老頭點點頭,嘆息一聲。“不過,你這霸王劍,雖然夠霸道,不過在你手中,卻是明珠蒙塵了。”遊天鴻對武技的理解,實在過於淺薄。這‘霸王劍’在邋遢老頭看來,很有可能是一個高手,對一生戰鬥經驗的總結,而創造出來的武技。讓他不得不佩服的是,這位高手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能夠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置人於險境。

正因爲如此‘霸王劍’在遊天鴻的手中,才能展露出這種力量。如果遊天鴻能夠多花一些功夫用在對武技的理解上,這‘霸王劍’很有可能成爲遊天鴻最大的底牌。

“什麼意思?”遊天鴻一愣。雖然他心中不忿老頭的說法,不過眼前這老頭對武技的理解,確實不是他所能夠比擬的。

“一本同樣的武技,在不同的人手中,發揮出來的力量是不一樣的。”邋遢老頭嘆息一聲,向外走去。“這不單單是兩個武者境界的問題,更重要的還是武者對武技本身的理解。這就好比,沙子有沙子的用途,鋼鐵有鋼鐵的用途。”他怕遊天鴻不能理解,便這樣解釋着說道。

遊天鴻跟在邋遢老頭身邊,面露思索。邋遢老頭的話,吳名也同樣對他說過。此時此刻,他已經懷疑他對他所學會的武技,究竟有多少的瞭解了。

“你的武技都很強,無論是游龍技,又或者是沙皇經,都是古玄大陸上拔尖的武技。”邋遢老頭看了看遊天鴻。“不過,正因爲如此,你所學的東西,才顯得過於駁雜!武技,並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精越好。”

“咔嚓”一聲,邋遢老頭,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前輩的意思是?”遊天鴻跟在邋遢老頭的身後,走進房間。

“你施展這些武技的時候,只將其形施展了出來,卻沒有其神。”邋遢老頭看着房間裡的書架,右手一伸。“這便是遊家的第五層了,天階武技數不勝數,也是你此行的目的了。”

遊天鴻向前望去,整個房間裡擺滿了書架,每一個書架上,都擺放着數十本的武技。他不禁驚訝,遊家的底蘊,還真不一般。

“雖然這裡的武技,是許多武者,做夢都想得到的。”邋遢老頭一臉驕傲,看着遊天鴻。“可是,我卻沒有學這裡的任意一本!”

“爲什麼?”遊天鴻一愣。難不成這老頭,反而看不上這些天階武技?

“我不需要。”邋遢老頭一臉騷包狀。“沒有天階武技又如何?別說這區區上古遊家,就算十個上古家族算在一起,又有幾個人,敢說穩勝老夫?”很自信,很臭屁!不過,這一切卻是建立在他對武技的理解之上。

遊天鴻一愣,走到靠近門口的書架前,拿起一本武技,翻了翻。看着遊天鴻的背影,邋遢老頭的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

凡是進入遊家武技閣的年輕一代武者,他都曾苦口婆心的爲他們講述武者對武技理解的重要性。然而,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將他當成了一個瘋子。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武技自然是品階越高,才越強!即便是被譽爲遊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遊楓木,也同樣如此。

看着手中的武技,遊天鴻的眼中一驚。

‘雙龍戲珠’,他的眼前浮現出,遊雲施展這一招時的情景,眉頭卻皺在了一起。

“怎麼?連天階武技,都不能被你放在眼中了麼?”邋遢老頭冷笑。他開始以爲遊天鴻會是一個有慧根的人,此刻見他與之前進入這一層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對遊天鴻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庸才,不配得到他的和善!

“這倒不是。”遊天鴻搖搖頭,將武技扔在書架上,轉身看着邋遢老頭。“這一本武技,我曾經見遊雲施展過。”

“遊雲?”邋遢老頭冷笑。“你問那個小子,現在敢踏進這第五層一步麼?”整個上古遊家,目前除了遊楓木偶爾還能進入第五層,其餘人見到他,轉身就跑!

“我怎麼感覺他施展出的天階武技,還不如你所施展的地階武技?”遊天鴻的眉頭蹙在一起,面露思索。之前他與邋遢老頭,對招的時候,雖然沒有引用身體中的靈氣。可是他卻能感覺到,邋遢老頭招數的玄妙。此刻,他看完‘雙龍戲珠’,再聯想到遊雲所施展時候的情景,只感覺乾巴巴的,沒有一絲活力。

突然,遊天鴻的眼中一亮,沒等邋遢老頭說話,就失聲道:“變化!”滿臉欣喜,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一樣。

“別拿那個蠢材和我比。”邋遢老頭不滿意的撇撇嘴,看着遊天鴻。“你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期待。

“你施展的武技,充滿了變化。而遊雲所施展的武技,則是照本宣科,沒有一點的活力。施展的次數多了,對於武技中的破綻,也就能夠一眼看出。”遊天鴻一拍大腿,雙目放光。“只要我在施展武技的時候,能多出一絲變化,一個武技,就能用幾種,乃至數十種不同的方式施展而出,由此也就多出了一分詭異,與不可琢磨。”

“比遊雲那小子多一點慧根。”邋遢老頭詫異的看着遊天鴻,搖搖頭。“不過,也就那麼一點而已。”如果真如遊天鴻所想的那麼簡單,這大陸上恐怕高手早就無數了。

遊天鴻一愣,隨即釋然。武技的複雜程度,不言而喻,他想得確實簡單了一些。

“現在,你還看不看這些武技了?”邋遢老頭滿懷期待的看着遊天鴻。如果這小子,突然開竅了,老夫指導他兩天,倒也不是不可!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還沒有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

“看!”遊天鴻重重一點頭。雖然他現在覺得已經沒必要繼續看下去,不過他卻沒有忘記,他此來的目的是什麼。

邋遢老頭臉上一黑,甩袖離去。“就你這個榆木疙瘩,活該!”本以爲這小子突然開竅了,心中還歡喜了起來,沒想到,還是對牛彈琴!愚,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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