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處首席特工皇妃
屋┕_┙檐┕_┙下文學網:一場宮廷大整頓終於還是在赤帝的堅持之下展開了,這場整頓不僅將原來居住在宮中的太妃公主都分配到各自的府中,而且連原來的宮女太監也都消減了三分之二,如今這後宮之中更是清靜無比。
衆位太妃公主雖然心裡不甘心,但是卻也是別無他法,因爲這本來就是大夏皇族規定下來的,如今赤帝也只不過是遵循祖制罷了。
大整頓足足經歷了將近三個月,所有的太妃與公主同其他的皇子一樣,都分入各自的府中,整個後宮如今便只有太皇太后一個人。赤帝陛下這個舉動無非讓許多人不爲理解,因爲他們的陛下一向是不理睬後宮的,如今居然以如此強硬的態度整頓這後宮,宮裡多有傳言,陛下可能是因爲年後迎娶璃夜郡主才大力整頓後宮的,也有人說是因爲節省後宮的開支,現在戰事正起,國庫存貨再多,也遲早會揮霍乾淨!所以,能省就省吧!
炎熱的夏季早已經過去,轉眼間便已經是深秋入冬的季節,皇城落英繽紛,寒風蕭瑟,滿城都籠罩在一片金黃色之中,沐浴在深秋的夕陽之中,這巍峨宏偉的皇宮更是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御花園某一水榭內。
美酒佳釀那芬芳的香氣不斷拂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玉盤珍饈,夕陽將最後的一抹金光收歇了,宮燈點點,水榭內的暖爐炭火正旺。
“纖蓮,難得你進宮看哀家這個老太婆,今個兒你就好好的陪哀家多喝幾杯,這些佳釀可都是從南疆進貢的上等梨花娘,也是陛下最喜歡的酒。哀家已經差人過去將陛下請過來了,你這孩子識大體,深得哀家的心,哀家倒希望你能跟陛下多多接觸一下,陛下會發現你身上的亮點的。”
說話的是坐在旁邊的軟塌上的太皇太后南宮柔,這三個月以來,南宮柔對宋纖蓮是越來越滿意。宋纖蓮不僅有頭腦,言行舉止都很有大家風範,而且武功也是很高強,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西域聖山下來的人,她背後的師門尤爲的令人滿意。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夠盡心輔佐赤帝,就像當年她南宮柔一樣,大夏的繁榮昌盛指日可待!還有東方七夜,她也會當年的東方瑩一樣,再有南宮駕霧,這三個奇女子若是都能進宮,大夏的皇權絕對無人可以撼動!
南宮柔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自從上次知道赤帝有騰空後宮的想法,南宮柔心底便是驚了一把,她可以接受北璃赤少納妃的想法,但是若是北璃赤那麼做,她定然是不贊成的,而且也是極力反對的!
皇家的子嗣一向很重要,當年太上皇傾其一生,也就娶了她南宮柔還有東方瑩這麼兩個妃子,所以皇家的子嗣很是單薄,當時她雖然感動,但是卻是責備自己當初因爲自私而沒有多爲太上皇納妃,不然她的兒子也不會那麼快就死去。如今,她南宮柔堅決不能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了!所以這段時間對北璃赤納妃的事情纔是格外的謹慎熱心!
“太皇太后娘娘要是再這麼說,纖蓮可要找個地縫鑽下去了。我泱泱大夏,出衆的女子千千萬萬,纖蓮只是很普通的一個而已。纖蓮記得,當初在學藝的時候,師傅就常常跟我說,再博大精深的武藝也是平凡人所創造出來的,所以纖蓮覺得自己與大家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宋纖蓮笑盈盈道,美眸裡沁着淡淡的幽光,看起來,倒是頗爲的賞心悅目。
在宋纖蓮的身上,南宮柔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矯揉造作,一點也不像那宋纖纖一般,這宋纖蓮十分的謙虛謹慎,言行舉止得當,南宮柔很是滿意。雖然她本人對宋家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但是若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她也不介意讓這宋纖蓮進宮的,而且,她還打算向陛下舉薦這宋纖蓮,讓她做一個四大妃之首也是不錯的,而七夜是皇貴妃,至於皇后,當然是留給南宮駕霧了。
“纖蓮,你可莫要謙虛,哀家看着你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孫女似的。唉,淨月那丫頭都離開那麼久了,遙遙不見歸期,哀家一個人呆在這宮裡孤零零的,每天只能在佛堂唸經拜佛,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南宮柔嘆息了一聲,自從北璃赤遣散後宮之後,這後宮更是清靜了,她當真是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太皇太后娘娘放心好了,纖蓮一有空一定會進宮陪您說說話,喝喝茶賞花。纖蓮自小便離開大夏前去西域,對這皇城都很陌生了,回來才發現,原來我們大夏的皇城竟然比西域聖山差不了多少,而且我們大夏的皇城更給我一種親切感。想來,也是因爲自己生下來便是留着大夏的血,是一種血脈之間不可割斷的感覺吧。所以,有機會,纖蓮還想好好的把這皇城走上一遍!太皇太后到時候若是覺得悶得慌,纖蓮會非常歡迎您加入我們的隊伍的。”
宋纖蓮款款微笑道。
南宮柔很是高興的笑了起來,一手抓着宋纖蓮的玉手輕輕的拍了拍,笑道,“好!聽你這麼一說啊,哀家感覺自己的心都年輕了!”
‘陛下駕到——’
南宮柔的聲音落下,水榭外便傳來了太監那尖銳的通報聲,隨後一道黑色的挺拔的身影便大步的走了進來。
“孫兒見過皇祖母。”
北璃赤微微行了禮,沉聲道。
“陛下來了!忙碌了一天,哀家這都要擔心你不曉得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剛好今天纖蓮特地來宮裡探望哀家,還特意親手給哀家做了幾道小菜,哀家欣喜至極,料到你沒有用晚膳,這才讓人過去請你過來一起用晚膳。”
南宮柔似乎心情挺好,一見到北璃赤走進來便緩緩的將手上的佛珠往自己的手腕上撥了去,微笑道。
“宋纖蓮給陛下請安,願陛下萬福金安!”
這時候,宋纖蓮也徐然起身,走了上來,在北璃赤身旁微微福了福身行禮道。
今天的宋纖蓮是一身的鵝黃色衣裙,美麗的秀髮簡單的梳成了一個清爽的墜月髻,髮髻上僅僅別了一支蝴蝶簪,吊着一竄淡紫色的美麗流蘇,腰間是一根淺色寶石腰帶,整個人看上格外的清新明澈動人。
“免禮!”
北璃赤一揮衣袖,便往凳子上坐了去,太皇太后也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過來。
“陛下,這眼看着冬天也到了,國事固然重要,但是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體。這纖蓮略微懂些藥理,還特地給你做了滋補雞湯,你喝上幾口試試味道吧!來,纖蓮,你也坐下!菜可都要涼了!”
太皇太后一面坐了下來,一面招手指了指北璃赤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謝過陛下,太皇太后娘娘!”
宋纖蓮微笑的上前,一手接過宮女手中的碗,很是體貼的給太皇太后跟北璃赤都盛上了湯,一邊輕聲的介紹着此湯的作用以及做法。
繼而,絲竹聲悠然響起,幾位身子妙曼的舞姬翩然而下,搖曳在涼風中翩翩起舞。
夜色很美,一輪彎月悄悄掛上了枝頭,涼風不斷拂動着紗簾,舒緩柔和的音樂之中,恍惚之間讓人覺着有些迷離了起來。
北璃赤沒怎麼說話,劍眉微微鎖着,喝了幾杯就下去,便漠然望着眼前翩躚的舞姿。
“如此涼夜,夜色倒也不錯,纖蓮斗膽願意給陛下還有太皇太后娘娘送上一段舞蹈助興。”
見到北璃赤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宋纖蓮眸光一亮,頓時站起來,微微福了福身道。
“唉,哀家多喝了幾杯,這頭有些昏了,就先回去歇下了。你們年輕人的,就多聊着吧。”
太皇太后適時的站起身,不等宋纖蓮說什麼,便離開了水榭,那樣子簡直像是腳底抹了油一般,還讓那些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水榭內除了紗簾下的幾個樂師,頓時就剩下了赤帝與宋纖蓮兩人。
赤帝漫不經心的端起酒抿了一口,冷漠的望着南宮柔遠去的身影,眼底生出了些許的不屑。
“陛下?”
宋纖蓮低低的喚了一聲,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北璃赤轉過頭,淡然掃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溫度,“准奏。”
兩個字落下,竟然讓宋纖蓮微微一顫,隱約間總感覺這北璃赤似乎對她懷有一些排斥似的,那深沉的眼眸裡好像沒有什麼溫度,然而,每次她看他那雙沉寂如深夜的海洋般的眸子的時候,卻總被裡面那道凝聚着的黑色漩渦莫名的吸引住,讓她絲毫掙脫不得。
“陛下莫非有心事?”
宋纖蓮默默的望着赤帝,小心翼翼的問道。
聞言,北璃赤驀然擡頭,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然而,她卻還是被他這麼一個眼神給驚了一下,好一下子纔回過神來,默默的垂下了眼簾,沉寂了好一下子,這才往跟前走了去……
絲竹聲頓時一轉,一道頗帶有西域風格的音樂頓時響起,緊接着,一道略顯憂鬱卻很是動聽悅耳的歌聲傳來,幾縷涼風掠過,跟前的宋纖蓮已經翩然起舞。
鵝黃色的廣袖輕輕的和着涼風翩然而起,宛如一朵美麗的彩雲緩緩的從彎月下輕蕩蕩的飄過,妙曼柔軟的身姿化作了一道鵝黃色的綵帶,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又一道美麗的弧線,香風四起,冷月之下,那翩翩而舞的女子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清麗脫俗,遠遠看着彷彿看到那仙宮裡的仙子正在迎風而舞一般。
那舞姿無疑是令人震撼的,糅合了西域的熱情卻也有大中原的婉約,綻放在那悅耳動聽的歌聲中,恐怕也只有這般舞蹈更讓人沉醉了。
宋纖蓮脣邊掠過了一道淡淡的微笑,廣袖一揚,幾道雪白的流光便從她的衣袖間滑了出來,只見宋纖蓮驀然擡頭,纖細的身姿立於涼風之中,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飄渺虛無——
“早聞陛下武功卓絕,不知道纖蓮是否有幸能領教一番!”
這樣的男人,想要憑姿色征服幾乎是不可能,宋纖蓮有一顆玲瓏的心,對一些事情的看法是相當有遠見的。料定了這男人恐怕更看重實力,她宋纖蓮遇到這樣的情況可不少,她很有興趣挑戰一下這男人的功夫。
北璃赤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然擡起頭,望着站在跟前手執長劍的宋纖蓮,雪白的劍身在冷月的照耀下映着淡淡的冷光,而宋纖蓮那絕美的臉上卻是掛着一道笑容,那笑容裡分明帶着一道自信,使整個人看上去更爲的光彩照人。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北璃赤這才冷冷吐出了一句,漠然望着宋纖蓮。
宋纖蓮嫣然一笑,粉脣微微一揚,“纖蓮一向就是膽子大!請陛下賜教!”
聲音落下,那美眸裡的幽光清亮如那星辰一般,彷彿在期盼着什麼似的,手中的長劍突然刺來,柔曼的身子彈跳而起,空中驟然綻放了幾朵美麗的劍花,銀光閃耀如來自極地的冷光,招式凌厲無比,空氣裡中氣息突然有些可怕,冷風更是陰寒了起來,極具壓迫力的氣息排山倒海的席捲而來!
這宋纖蓮倒是有幾分本事!
破空而來的寒劍閃爍着駭人的銀光,然而赤帝卻是紋絲不動,直到那劍尖直逼眉心,那金絲線的衣袖一揚,強大的掌風便呼了出去,‘呯!’指間的酒杯彈射出去,與那直逼而來的劍尖劇烈碰撞,酒杯頓時化作一道粉末——
劍尖被迫偏了一個方向,而跟前的筷子也被當成了武器,赤帝紋絲不動的坐着,對付這宋纖蓮顯然是遊刃有餘,而宋纖蓮卻是應付得很是吃力!
都說這赤帝的武功簡直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如今宋纖蓮親自討教,果然在他手下吃不到半點便宜!
要知道,她宋纖蓮師門可是在西域,西域跟大中原的武學不在一條線上,大中原的許多門派都將西域聖山看成是一種信仰,那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的。宋纖蓮不敢說她在西域是很優秀的,可是放在大夏或者放在大中原,她絕對算得上高手,她的天賦就連師傅也是極爲的滿意的!在師門之中,除開那些享受西域聖山之水沐浴過天賦近乎變態的人,她宋纖蓮的實力絕對可以讓人刮目相看。
九十八招,當那強勁的掌風震了過來,宋纖蓮手中的長劍頓時脫手,劍鋒一轉,竟然直逼她的喉嚨,長劍懸於空中,寒冷的劍芒足以讓宋纖蓮感到震驚,鋒利的劍尖直直抵着她的喉嚨,那白皙的喉嚨處都已經沁出了些許的妖冶的紅色,只要她稍微一動,那寒劍就極有可能瞬間沒入她的喉嚨。
宋纖蓮沒有動,眼底充滿了詫異,而跟前的劍尖也沒有撤下,也沒有往前,一滴鮮紅的血液順着那劍身蔓延而下,終於‘滴答’的一聲,滴落了下來,染紅了那鵝黃色的衣裙。
赤帝那眼底依然是沒有半點的溫度,卻是比之前更爲的陰冷,然而轉瞬間,這道陰冷便盡數的化爲了一道沉靜,‘嗖’的一下,強勁的掌力撤去,頓時只聽到‘噹啷’的一聲,那懸於空中的長劍便掉落了下來。
“就憑你今晚的舉動,朕可以讓你死上千萬次!”
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一股徹骨的寒意,聽得宋纖蓮爲之一振,眼底卻是浮起了一道亮光,全然不顧喉嚨處的疼痛,精緻美麗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道微笑,只見她輕輕的彎身將地上的長劍撿起,整理了一下衣裙,將長劍收了回去,然後竟然對着赤帝跪了下去,一身優雅大方的開口,“陛下果然是天下至尊,宋纖蓮願意一生追隨陛下,刀山火海,萬死不辭!希望陛下能給宋纖蓮一個機會,大夏興亡,人人有責!纖蓮承皇恩浩蕩,生於大世家之中,這些年雖然遠在西域學藝,但也絕對沒有忘記自己身上留着大夏的血,今日學成歸來,自然不能忘記報效國家!”
宋纖蓮這麼一個舉動,倒是讓赤帝有些意外。
“宋纖蓮願意誓死效忠陛下,只求陛下不管以後如何,都能夠保住宋府。纖蓮願意傾盡一切,追隨陛下,百死不辭,永不背叛!”
宋纖蓮自是心底早有準備的,以陛下現在對東方王府的偏袒,難保哪一天不會對宋家下手,尤其是東方王府跟宋府的關係,那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如今,宋流昭還有宋纖纖的下場讓她心裡的警惕性大大的提高,她纔不會像宋纖纖那蠢貨只會做一些蠢事!
然而,很可惜,赤帝並沒有買她的帳。
一身冷漠的站了起來,轉身便走下了階梯,平淡的聲音不染一絲溫度,“夜已深,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以後不要隨意到宮裡來。”
此話落下,宋纖蓮那纖細的身子頓時一顫,心頭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陛下如此莫不是爲了皇妃殿下?您可知道太皇太后娘娘她……”
宋纖蓮望着赤帝那冷漠的背影,突然開口。
然而,果然,這聲音落下,赤帝便收住了腳步,淡淡的宮燈之下,隱約能看到他臉上似乎沒有了剛纔的平靜,黑眸裡掠過了一道沒人能察覺的煩躁,繼而才歸於一片平靜。
“陛下如此才更是陷皇妃殿下於不義之地,整個皇城如今已經有傳言說皇妃殿下是禍國殃民的妖妃,就連太皇太后娘娘也……纖蓮斗膽,望陛下三思!”
宋纖蓮很是虔誠的磕頭行禮。
“誰敢胡言亂語朕就割了他的舌頭!”
冷漠的男人黑眸裡迸射出一道陰狠,冰雪般的語氣讓宋纖蓮爲之一怔。
“別以爲朕不知道你別有用心,除非你想看到宋纖纖的下場在你身上重演!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任何人來管,你一樣,太皇太后也一樣!既然你要效忠於朕,朕可以下聖旨明日起去皇家佛塔禮佛幾年,祈求上蒼佑我大夏百戰百勝,繁榮昌盛。”
冷淡的語氣穿過那淡淡流霜傳來,停在宋纖蓮耳中卻彷彿是暴風雪襲擊一般,看着那道見見遠去的身影,那絕美的臉上卻是勾出了一道不屑的冷笑,然而,眼底卻也有一道難以掩飾的黯然。
……
夜深人靜,皇城北邊的某一座莊園的竹樓內。
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一身清冷的立於窗前,閒適的望着窗外那斑駁交織的黑影,天上還掛着一輪冷月,月光皎潔細膩如水,略有些冷峭的涼風拂面而來,吹得旁邊那壁爐裡的火苗微微搖動了起來。
一道敲門聲響起,轉眼間,一個黑色的身影頓時出現在男子身後,一手拉下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露出那英俊的面孔,一臉崇敬的對着男子單膝跪了下去,充滿敬意的開口——
“屬下見過主人!”
斗篷男子微微擡手,示意他起身。
“謝過主人!”
黑衣人這才徐然起身。
“主人,南疆風尊使有消息傳來!”
黑衣人說着,一邊伸手往自己懷裡掏了去,很快便摸出了一張小字條,雙手奉到了斗篷男子的跟前,一邊解釋道,“南疆的諸侯國已經結盟,任命王毅爲軍師,率部連夜突襲大夏軍,令黑旗軍防不勝防,公主北淨月中計負傷,東方破天隻身深入敵方將北淨月救出,但是卻也負了傷,如今黑旗軍是按兵不動,緊守城門,依託有利地形防守,雙方僵持不下。”
黑衣人此話落下,斗篷男子那沉寂的眼眸突然一沉,“他們傷勢如何?”
“都已經清醒過來,身體並無大礙。”
“把這王毅的資料重新收集一份送到本殿手中,要儘快。”
“是!”
“西楚那邊的情況如何?”
斗篷男子微微擡頭,望着天上那輪冷月,語氣頗爲的漫不經心。
“楚太子不在朝中,目前尚無他的下落,西楚朝中的爭鬥日益激烈。雲尊使已經加派人手一方面探查楚太子的下落,一方面想辦法讓西楚的皇權爭鬥加上一把火。”
“嗯,傳本殿無極令,命風雲二使繼續潛伏,密切關注各方的情況,一旦有情況,即刻彙報。去吧,無極令即刻下達,讓飄西進來!”
“是!倚風告退!”
倚風剛剛退下,一身灰色勁裝的飄西便也走了進來。
“飄西見過主人!”
飄西單膝點地,微微抱拳道。
“起來吧,她的情況如何?”
好幾個月沒見,也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麼樣,來信隻字不提她自己。
“回主人,東方七夜長駐黑風城,與黑風城少城主的關係很好。而且她手下的騎兵有起色,若是如此發展下去,她極有可能帶出一個驍勇善戰的騎兵團,目前黑風城還在徵兵。獨孤求敗與秋忘川已經與之匯合,冥殿在黑風城的據點基本上落成,秋忘川帶手下滅掉了青城劍派,護雪山莊,將這兩股勢力整頓之後凝聚在一起,成了冥殿的根據地。獨孤求敗一路護航,兩個月的時間,朔涼地區的江湖勢力發生大逆轉。東方明宇仍然不見有消息,據屬下所知,東方七夜不日將前往漠北參加草原十年一度大盛宴,大中原的很多門派都已經紛紛啓程。主人,我們是否要參加?”
說到這些的時候,飄西臉上也不由的浮起了一道敬意,那東方七夜崛起的速度讓人爲之震撼!尤其是她擴建冥殿的手段,要麼臣服,要麼血洗,手段之殘忍,令人難以想象,跟主人當初的手段,如出一轍!僅僅三個月的時間,洗掉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門派一些二三流勢力便有十多個!那女人殺起人來,簡直就一地獄修羅!
當然了,飄西承認,是有那麼幾個大門派在東方七夜動手之前,他也遵照了主人的指示,搞了一點小動作,但是事後他想想,其實根本不用他們無極殿的人出手,冥殿的人也能拿下!
這樣的女人若是成了他們的夫人,他相信無極殿當真是天下無極了!以主人現在對那東方七夜的心思,明眼人看着都明白!可惜的是,那東方七夜可是那什麼赤帝陛下的皇妃!主人誰看不上,怎麼就看上了那赤帝的女人呢?這要是真的打起來,那赤帝能饒得過主人嗎?
飄西這心裡都糾結着了,雖然主人也很厲害,可是要比起那赤帝,恐怕還是略微遜色一籌吧?人家赤帝還是堂堂一國之君!
“去查一下這盛會都會有誰參加,注意西域聖山的動靜。”
講到這東方七夜,斗篷男子便不再平靜,微微嘆息了一聲,思量了好一下子才落下這麼一句。
“是!飄西遵命!”
……
飄西退了下去,竹樓內頓時又恢復了一片寧靜,唯有那‘嗖嗖’的聲音響起,是窗前的紗簾搖曳在涼風中的發出的聲音。
擡頭望着天上的冷月許久,男子那沉寂的眸子裡才略微浮起了些許的黯然,還有那不易察覺的淡淡思念,大手緩緩的往自己那衣袖裡伸了去,不一會兒,一道黑色的流光緩緩的從衣袖間流過,乍一看,只見他手上一個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古樸的花紋,黑色的流光流淌在柔和的月光之下,竟是顯得有些清冷,就如同她那亙古不變的清冷的眸光一般。
‘嗖——’
他輕輕的拔出那匕首,一道鋒利的寒光頓時從眼前劃過——
轉眼間,便又是楓葉染紅的季節,很多時候,他也跟她一樣,流浪在蒼茫的天際間。他不想知道對或者錯,他只知道,是他將她推上了這條路,但是他不會後悔,他不會再讓母后的悲劇在他們身上重演。
凝望着手中那銀光許久,他終於還是將那匕首收了回去,又擡頭望了那冷月一眼,終於也是突然轉身離開。
……
長駐黑風城長達三四個月,七夜無數次站在黑風城城樓上眺望着對面一望無際的北疆大草原,看着邊境上每天有斥候回來報告又有哪一隊庫克蠻族洗劫了那個村莊,或者每次進入邊境附近的大草原內看到的一幕幕搶奪自相殘殺,還有一批批被捆綁而來,送到某個都郡去販賣的奴隸,七夜不得不承認,事實上,這兵荒馬亂的時代是一個悲哀的時代。
北疆大草原仍然推行腐朽的奴隸制度,大草原內部的鬥爭尤爲的可怕,尤其是這入冬的季節,每天都有無數戰士和婦孺在部落的爭奪中死去。
然而,也只有這樣的掙脫掠殺與競爭,草原上的人們才能生存下去,因爲他們也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優勝劣汰,勝者得到敗者的食物,這樣才能讓他們安穩的度過這個冬天。
大草原的冬天不同於大夏皇城那樣,這剛剛入冬以來,一連幾場大雪下來,天氣瞬間凌寒刺骨!
天空中的最後一抹紅霞終於被那灰茫茫的暮色吞沒了,映着那淡淡的雪光,蒼茫的天際下隱約折射出些許的銀光,黑夜已經降臨。
北疆大草原邊境的某一個小部落。
喊殺聲沖天而起,搖曳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空氣,放眼一看,到處是沾着鮮血的屍體,騎在馬上的壯士們揮舞這手中的馬刀,刀光所到之處便是一道鮮血噴灑而出,蜂涌上來的牧民們甚至還來不及抵抗便已經倒下,好像收割的麥子一般。
天空中傳來了那覓食的禿鷹那悲鳴的叫聲,喊殺聲,尖叫聲,恐懼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星夜之下,夜風呼嘯着,伴隨着那升起的滾滾煙塵,這麼一個小小的部落頃刻之間便要被這鮮血湮沒。
“殺啊!衝進帳篷,搶光他們的食物,所有的馬匹牧羊都帶回都郡!男人都殺光,女人搶回去!年老的統統不留!”
馬上那領隊的大漢揮舞着手中的馬刀下令!
“是!”
一聲令下,慘叫聲更是尖銳無比,飄蕩在風中的是那濃郁的血腥味,火光大氣,一個個精心搭制的帳篷已經被那瘋狂的大火所吞沒,馬背上的壯士紛紛下馬穿進帳篷內將一個個的女人拖了出來,然而有些倔強的女人在這些壯士衝進帳篷之前便已經用手中的匕首割斷了自己的喉嚨,因爲,也只有這樣才能免受了那些侮辱。
就在這般慘烈的廝殺之時,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馳騁縱橫的馬蹄聲,正在屠殺的壯士們轉過頭一看,只見暗夜的盡頭處微微出現了一道道疾馳的黑影,馬蹄聲震動了天地,揚起的漫天的塵土將整片天地都給籠罩住了。
“不好了!不好了!是大夏的軍隊!大夏的軍隊來了!大家快跑啊!”
籠罩在火光之中,有人看到了那像洪水猛獸一般奔馳而來鐵騎裡隨風飄揚的大夏旗,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驚恐的神色,慌忙放開了手中拖着的女人,利落的傷了馬。
見狀,那些個壯漢紛紛丟開了手中的搶奪的東西,慌張的上了馬,調轉馬頭就想跑!
哪知,那疾馳而來的大夏騎兵動作更是比他們快,衝上來二話不說便一手拔出了馬背上的快刀,揮舞着便朝那些掠奪者砍了過來,動作很是迅速,而且看起來似乎是訓練有素的!
只見馬背上的壯漢像一頭頭被宰殺的野豬一樣從馬背上滾了下來,死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恐懼!
天啊,這都是一羣什麼樣的騎兵!這分明是一羣凶神惡煞的強盜!下手之狠,之快,讓他們震驚!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上百名掠奪者已經被這一隊騎兵給殺光了,無一倖免!連半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而剛剛被那羣掠奪者血洗的塔元小部落的倖存的男人女人們,不論男女老少,紛紛恐懼的聚到一起,一動不動的望着眼前這羣策馬而立瞬間沉默下來的大夏軍。
‘噠噠!’這時候,靜謐的夜空下突然傳來了一陣泠泠澈澈的馬蹄聲,只見策馬而立的大夏軍紛紛推開,中間讓出了一條路來,馬蹄聲漸近,塔元部落的牧民們擡頭往前方望了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肩上披着大氅蒙着黑色面巾,將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卻是很清瘦的人緩緩的策馬而來。
“大人,掠奪者已經盡數被殺光!請大人明示!”
領頭的大夏軍隊長一看到那蒙面人,眼底閃過了一道崇敬,飛快的打馬上前。
只見那蒙面人那清冷淡漠的眸子稍稍打量了一下跟前僅剩的幾百名倖存者,聞着空氣中那濃郁的血腥味,眸光微微一沉,這才冷冷道,“將掠奪者的馬匹帶回去,其他的原物奉還給他們吧,安排兩個太夫留下給他們檢查一下傷勢,第一小分隊留下協助他們料理後事,其他人隨我回去!”
“是!大人!”
蒙面人的聲音落下,那隊長立馬調轉馬頭快速的分配任務,而這時候,臉上分明還充斥着驚恐的塔元小部落的牧民們這才紛紛反映了過來,連忙跪爬着上前對那蒙面人還有大夏軍直呼感謝。
蒙面人只是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便突然調轉馬頭,策馬離去!
那一大隊的騎兵也隨後緊跟了上去,滾滾的煙塵應聲而起,震動天地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這只是這幾個月以來的一次很普通的援救,入冬以來,這樣大大小小的援救已經發生了很多起。
星夜下的大草原無比的寂靜,一大隊騎着駿馬的黑衣人踏着星光正望黑風城的方向疾馳向前。
奔騰在前的,正是那個蒙面肩頭披着大氅的人。
沒錯了,這人正是七夜,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忙碌至今的七夜。眼下看着她那清冷的眼眸,發現她那眼裡依稀清冷明亮,只是也微微多出了一絲疲憊。
三個多月前,她飛鴿傳書提醒了北璃赤草原騎兵的消息,事實上她當時心裡便是萌生了在這片大草原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的想法,哪知這個想法居然跟北璃赤的想法不謀而合,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北璃赤早已經暗中徵兵組建這麼一支騎兵,後來,北璃赤乾脆將這項任務交到她的手上。北璃赤之前所徵得的騎兵很多就是從剛纔這些小部落之中挑選出來的勇士,而她也就是在原先的基礎上,將上次荊州之亂繳獲的戰馬投入了騎兵的隊伍中,再從二十萬大軍中精心挑選出擅長騎射的將士,將他們打造成一支騎兵。經過了將近三個月的努力,終於讓這支騎兵稍稍有些起色。但是,饒是這樣,七夜心裡還是明白,這支騎兵離真正的草原騎兵,像庫克部落的虎豹師,塔拉部落的雄獅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之於她,仍然還是任重而道遠!
經過這麼幾件事,七夜心底更是明白了北璃赤此人的謀略遠見,他隱藏在表面下的實力恐怕遠遠比這些還要多,比如他在江湖上的位置,她可沒有忘記,他同時還有那麼一個身份——北玄夜!
以他的武功,恐怕在大中原擁有一個極爲強大的江湖勢力,那根本也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七夜料想那男人恐怕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幾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冥殿在朔涼地區也有了新的據點,事實上,冥殿的總部已經轉移到這朔涼地區。這朔涼地區地理位置更爲優越一些,不僅立於西域,大夏,西楚還有北疆大樞紐上,而且還臨着烏坦密林!那烏坦密林裡藏有很多的寶藏,而且還是苦修歷練的好地方。
別人都不敢進入這烏坦密林,但是對於七夜來說,這片深林卻是一個無盡的寶藏!
爲何七夜當初要讓黑旗軍那一百多名將士穿越烏坦密林?
那便是爲了優勝劣汰,取得歷練的經驗,之後,這批闖過烏坦密林的勇士們便成爲了先驅者,將帶領着無數的勇士繼續穿越這片密林,達到歷練的目的。
這批先驅者有一部分的將士會重新回到軍營之中,他們的才學韜略都已經有了質的飛躍!有什麼樣的辦法可以讓將士們提高自身實力?除了武器之外,更主要的便是實戰!只有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實戰,他們纔會獲得更多的經驗!想當初七夜當初在黑棋軍營看到那些黑旗軍訓練的結果,那可是大大的不滿意!而她無需做太多,她只要將這些領頭人培養出來,那麼,這些先驅者回到軍營,他們對他們所帶的士兵就有了新的看法,自然也會有新的訓練辦法,這種辦法可以稱之爲連鎖反應!
而且,七夜還有着更爲瘋狂的想法,那便是若是有必要,還可以在這片密林之中建立自己的基地,就像當初她在現代的時候,那讓她如今說起也仍還是心有餘悸的黑暗基地!然而不同的是,這個黑暗基地是天然的。或許不久以後,這片黑暗基地會給大夏,或者冥殿輸送無數的優秀人才,這些人才擅長各種暗殺,潛伏,偵查等等的技術。
當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
七夜只能一步一步的落實這個想法,將冥殿到朔涼地區,這也是其中的一步。
自然,當初執意離開皇城,連走北疆,事實上也是爲了考察地形。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心思,北璃赤那男人居然都懂,也都明白!
其實,七夜不知道,她現在似乎就是走北璃赤之前走過的相似的路子罷了!
而一連好幾個月沒日沒夜的操勞,也把七夜磨得整個人消瘦下去,眼底的疲憊之意時常充斥在她的眼底。
還好,這段時間有秋忘川還有那些手下傾力的忙活,獨孤求敗也時常適時幫忙,她纔算是忙裡偷閒的喘了一口氣。雖然累,但是看着自己的實力似乎在一日日的成長起來,這對她來說卻是莫大的安慰!
星辰綿延萬里,驀然縈掛在草原的夜空上,夜色不算晴朗,幾十匹駿馬在夜色中疾馳着,馬蹄聲在這蒼茫的暮色之中噠噠響起,空曠的回聲打破了這沉寂的黑夜。
這一隊騎兵只是七夜目前所組建的騎兵團中的一支小小的分隊。
而就在這時,行路的前方突然有一簇微弱的火光傳來,疾馳在前方的七夜突然拉住了馬繮,清眸裡閃爍着一道警惕,漠然望着前方,衆人也緊跟着收住了繮繩,很快,飛揚而起的塵土之中,幾十匹馬齊齊停下。
前方有馬蹄聲傳來,衆人連忙循聲望去,只見那搖曳的火光已經滅了下去,然而,三騎黑色的殘影正追逐着那寂寥的星光一般朝他們慢慢的逼近了。
待那黑色的殘影緩緩的逼近,七夜後方的幾位副隊長連忙圍了上來,一臉謹慎的將七夜護在裡面,銳利的眼裡皆是充滿了警惕!正緊緊的盯着逼過來的黑影。
七夜一臉淡定從容的坐在馬上,對着幾人微微擡手,幾人有些猶豫的看了七夜一眼——
“大人,還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
那隊長很是謹慎的開口道。
七夜衣袖一揮,示意他們退開,“是自己人,你們退下。”
淡淡的吩咐下屬,七夜倒是微微上前幾步。
而這時候,前方的三道身影也漸漸的明朗了起來,那隊長示意身後的人點燃火把,衆人接着那火光往前望了去,終於看清楚了前方的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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