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漠然望着掙扎中的明珠,淡然收回了目光,望着旁邊正瑟瑟發抖的另外幾個丫鬟,脣邊勾出了一道撒旦般的冷笑。
“以後膽敢對我不敬的,欺負我的人的下場就如此,沒有人可以在我七夜的手下討得便宜!”
說完,便是冷笑了一聲,鏗鏘的腳步望門口踏了去,一身的狂傲冷漠。
七小姐變了!
徹底的!
現在看她就好像一個不可肆意褻瀆侵犯的殺神,那股陰狠的勁兒讓人根本不敢直視,幾個丫鬟甚至都感到無限的詭異,這七小姐居然突然間變得這麼兇狠了,而且居然還將明珠給廢了,這魄力,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七小姐的身上?她還是那個紈絝大草包嗎?
七夜來到大廳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好像都是過來給老夫人馮氏請安的,這風府的規矩是每半個月就要過去給老夫人請安,相當於一羣女人開什麼家庭會議,風氏家族還是挺龐大的一個家族,風氏家族每年都會召開一次家族大會議,到時候遠在外面的家族人都要回來,不過,這些好像都沒有七夜的事情,現在她需要應付的就是風府的這麼一堆女人而已。
七夜剛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談笑聲了,當然,還有那些對她不滿的聲音。
“這明珠都過去半個時辰了,怎麼那個大紈絝大草包還沒過來啊?這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還讓我們大家等着不成?娘,我覺得啊,您就是太慣着她了,您看都被慣成什麼樣了,都不把您放在眼裡了,上次您過去還吃了閉門羹呢,哼,還真以爲自己是誰了,做了那麼丟人的事情,我看哪,她都不敢出門了!”
一道尖銳的聲音帶着濃郁的鄙夷傳了過來。
“可不是?娘,您就是心太善了,如此不孝的孫女,不要也罷,也難怪人家齊王都沒看上眼,還恬不知恥的辱罵人家宋家的千金,現在可好了,人家宋家的人上門要求我們親自道歉了,唉,我們風府的臉面可都被她給丟盡了!人家指指點點的,要是讓爹知道這事情,那還不得鬧了天了?”
那尖銳的聲音剛剛落下去,另一個譏笑的聲音,馬上附和起來了。
“哼,這是她自己丟了臉,要道歉當然是她自己親自上門,憑什麼要我們風府的人替她背那個黑鍋,這些年她給我們添的亂子還少嗎?娘,依我看,不如干脆給她找個地方把她打發過去吧,之前聽下人說我們在方鎮的生意少一個打雜的幫手,不如就讓她過去吧,爹早就煩透了她,想必也不會反對的,她要還留在皇城,遲早會惹出事情來,我這是看在大哥的面上才同情可憐她,這要是放在別的家族,她早就被打發去邊遠小鎮自生自滅了!”
“就是!就是!娘,四夫人說得有道理,我們應該讓她離開皇城,留在皇城,她絕對是一大禍害啊!”
“夠了,都給我住嘴!明月,你再給我過去看看,這好大的架子,難道還要我親自過去請她不成?”
這時候,一道惱怒的聲音傳來,有些蒼老的氣息。
“不必了,我已經到了。”
那慍怒的聲音落下去,一道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只見一道玄色的身影已經朝門裡大步的跨了進來。
來人正是七夜,只見她幾個大步便走到了大廳之內,掃了主位上的馮氏一眼,脣邊扯過了一道不達眼底的冷笑,“七夜見過馮二老夫人,剛剛教訓了一個刁奴,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還望見諒。”
七夜說完,便往旁邊的位置坐了去,銳利的眼神朝對面望了去,只見二夫人,三夫人,還有四夫人,五夫人都按着自己的位置坐着,這些分別是她二叔三叔四叔還有五叔的原配,坐在她們後面的,則是各房的小妾,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身的綢緞珠寶,頭上插着金簪銀簪,珍珠流蘇點綴,好不耀眼。
而她這邊則是風氏家族的年輕一輩,剛剛被她收拾一頓的風惜霞跟風惜靈就坐在她的兩旁,兩人一看到七夜坐過來,皆是一驚,臉上迅速的浮起了些許的惶恐,她們可沒忘記七夜之前對她們做的事情。
“好大的膽子!老夫人都沒讓你坐下,你居然敢坐下,還敢讓老夫人等這麼久,你以爲你解釋了一句就沒事了嗎?”
七夜纔剛剛坐下來,對面的四夫人立馬就冷眼掃了過來,尖銳的語氣讓七夜聽了覺得好刺耳,冷厲的眼神望了過去,只見四夫人一身大紫袍裙,梳着一頭飛月髻,發間斜插一支七寶珊瑚簪子,映得面若芙蓉,豔麗非常,一雙妖媚的杏眼波光泛泛,看向七夜,染着幾分不屑,薄脣豔紅妖媚無比,臉上施了一個濃妝,縱然如此,還是遮不住她眼角的那幾道皺紋,不過,不得不說,這女人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一方尤物。
這四夫人正是風惜霞的母親,而且她的另一個女兒,風惜月正是齊秀門有名的才女,所以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經常會跟另外的幾個夫人吹噓,好不得意。
“小紅在哪裡?”
七夜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開口便是問小紅的下落。
“七夜你太放肆了,沒聽到你四嬸跟你說話嗎?你眼裡還有長輩嗎?還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嗎?”
見到七夜這態度,馮氏顯然也生氣了,尤其是聽到她剛剛叫自己什麼馮二老夫人!要知道,馮氏最恨的就是聽到這話了,風老丞相一直沒有將她扶正,雖然她現在跟當家主母沒兩樣,但是到底還是因爲這事情耿耿於懷,她給風越生兒育女,管理好風家上上下下,哪裡比不上那個老賤人了!風越憑什麼就因爲她將正妻的位置懸空了?她好恨,好不甘心!
所以,七夜這麼一說,正踩到了馮氏的痛處了,心裡也浮起了一道隱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