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莊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呆在後面喊道:
“不要啊,則成,不要出去,外面危險。”
雲車中所有人看到餘則成衝了出去,頓時全部驚訝,然後驚訝轉向敬佩。但是沒有人敢向餘則成那樣衝出去,因爲這些人裡就馮憐憐可以御劍飛行,但是她天生膽小,大家都無視她的存在。
其他人不是靠法器就是靠法決才能飛行,平時還可以飛飛,這樣的暴雨天氣絕對出去一個掉下去一個。
封靈靜大聲的喊道:
“好樣的,則成哥哥加油啊。”
餘則成御劍飛出,沒有直奔小城,而是運起血眼望氣術,在小城周圍的波浪中,尋找這興風作浪的妖孽。
這空中暴雨狂下,風無定向,絕對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有妖孽在暗中搗鬼。
餘則成圍着小城飛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妖孽的存在,然後他在飛一圈,很是奇怪,在自己的血眼望氣術之下,竟然看不出妖孽的血能反應。
猛的一個神識出現在餘則成的腦中:
“不要找了,這個妖孽叫做蟄龜,三百六十五災獸之一,每次山洪它們就會興風做浪,吞吃那些被淹死的百姓屍體。這蟄龜沒有什麼大的能力,但是他具有超級的隱蔽能力,他的蟄殼可以遮蔽分解天地元氣。
天下間修仙門派的望氣尋敵之術都找不到它。除非仙人級別的神識掃描,才能發現它們的存在,否則它們早就絕種了,在等半個時辰,它們法力耗盡,就會離開的。”
這傳音正是夜寒的聲音,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有妖孽做祟。但是餘則成沒有放棄,從他記事以來餘則成從來也沒有放棄過,他繼續在空中御劍尋找這個蟄龜。看着他不溫不火,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從來也沒有服過誰。所以做廚師的時候他才研究高湯,做執事時他不甘心做傀儡招兵買馬,到了西嶺爲了劉詩韻,無論對方是誰他沒有退縮。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才能找到蟄龜呢?餘則成念頭四起,在拼命的想辦法。猛的餘則成想起自己的飛劍乃是五行化合而成,其中原來的紫虯翻江劍具有水中作戰的能力,現在變成五行逆生化龍劍,應該這個能力沒有消失吧。
想到這裡餘則成向飛劍注入真元,在飛劍核心有十多道法術核心,頓時有一個法術核心發出迴應。
法術光芒一閃,餘則成心中就是一跳,知道自己賭對了,機會來了。突然間餘則成發出一聲慘叫,從空中落下,一下子掉入洪水之中。
餘則成“撲通”一聲掉落洪水之中,污濁的水花翻濺,在這波浪中只是一閃就消失了。餘則成進入洪水之中,頓時那道法術啓動,這洪水水色渾濁,水中雜物極多,根本看不出去,但是餘則成卻在水中如同如魚得水,萬分的自在。
這血罡真元力通過飛劍發出奇妙作用,好像一層薄霧遍及全身,抵達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繼而,跟體外的水產生了微妙的聯繫,就彷彿自己就是這水中的王者,這水天生就該服從自己的命令。
餘則成的感應瞬間延伸向四面八方。雖看不到,但是洪水之中發生的每一個細節,腦子裡卻都清清楚楚。餘則成感覺自己變成了水生動物,而自己就是那條紫虯,再一次迴歸自己的領地,這水域就是他的王國,每一處他都瞭如指掌。不用閉氣,他就可以呼吸,通過肌膚呼吸。
自己的意念感應遍佈水域,但是還是沒有找到蟄龜的所在,餘則成只信自己掌握的每一分力量。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需要的是什麼,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血藏術逆轉,將自己的血氣散播在這水域中。
妖獸就是妖獸,他們會被自己的慾望所控制,自己雖然找不到它,但是可以把它引出來。
這血氣對於蟄龜確實是大補之物,平時它們隱藏地下深處,只有在這洪水暴發之際,到地面尋找血食,這血食就在眼前,管他什麼危險,蟄龜的身子已經控制不住,向餘則成衝了過來。
頓時在餘則成的感應中,一個虛無的空點快速的向他撲來,餘則成長出一口氣,機會只有一次,否則驚了這個蟄龜,殺不了它是小,自己送命纔是大事。
瞬間餘則成處於迷離狀態,那隻靠近它的蟄龜猛的感應到一種恐怖,一種洪荒猛獸,一種記憶深處的恐怖存在覺醒了。那個恐怖的感覺就是龍,對方是龍,它在引誘自己,頓時蟄龜掉頭就要逃走。
餘則成身子發出白光,和五行逆生化龍劍相呼應,瞬間二者全部消失,在這洪水之中,一聲龍吟響起。
在餘則成落水之時,雲車上的所有人頓時發出“啊”的驚叫聲,雲子莊想要出車救助餘則成,但是離開他的控制雲車很難保持穩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突然間在餘則成落水的地上響起一聲龍鳴,一隻巨大的光龍在水中沖天而起,直衝空中,奔騰的水浪隨着它涌起,然後落下,這次落下,落差極大,整個圍困小城的洪水,都像隨着這次的巨浪落下而全部消散。高出堤壩數丈的洪水,立刻降低到堤壩之下,小城安全了,得救了。
那光龍在空中消散,露出御劍飛行的餘則成,餘則成方纔瞬間身劍合一,化爲光龍,斬殺蟄龜,破解了小城之難,現在御劍長空,腳下波浪翻騰,天空雷聲鳴鳴,閃電交錯,在這樣的景色下,餘則成站在飛劍之上,長袖飄飄,宛如畫卷中的仙人一樣,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這蟄龜被斬,頓時肉眼可見那洪水直線下降,夜寒一竹二人收回劍光,大口喘氣。
而空中的餘則成按落劍光,向他們二人飛去,落在他們的身邊,一下子癱倒在地上,虛弱到無法站起。
夜寒一指那空中的巨大軒轅劍派標誌,頓時那標誌變大五倍,然後消散,消散後形成的豪光足足百道,順着空中落下,一下子進入到三人體內。
這豪光具有大量的真元,瞬息就補充了餘則成消耗一空的真元,他這才能得以站起,看着二人。
夜寒和一竹雖然真元充足,氣血旺盛,身子無礙,但是餘則成總覺着他們少了些什麼,就是好像不對頭。
一竹說道:
“謝謝你則成,要不是你出手,我們二人就要謫落此地,不用想了,等你入門就知道了,我們二人築基修爲能夠使出這種力量,沒有付出怎麼可能。”
夜寒說道:
“好一個身劍合一,將蟄龜斬殺,好。”
餘則成一笑,取出一瓶補髓益元神丹,倒出三顆,一人一個,然後張口吃下。
夜寒聞了一下,驚訝的說道:
“乾坤教的補髓益元神丹,好東西啊。”
說完他和一竹紛紛收了起來,然後對餘則成說道:
“現在我們二人吃了是浪費,等過一段時間,我們捨生取義後,在服用它可以增加元髓。
對了則成這個丹藥你在那裡搞到的?還有多少?”
餘則成回答道:
“這是乾魔靈尊教,不過他們已經徹底的死絕戶了,不可能在有了,我這一瓶還有三顆。”
夜寒聽完長嘆一聲說道:
“可惜了,你那三顆補髓益元神丹,現在不要輕易服用,等你入門築基後,就知道它對於你的好處了。
爲了這個補髓益元神丹的配方,當年我派曾經剿滅一個乾坤教的分支天圓門,可惜這丹只能金丹真人才能祭煉,煉丹功法又與我派功法衝突,而且此藥只對築基期的修士有作用二次,最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時一些百姓彙集過來,其中一人身穿官服,應該是此處的縣令,在其他官僚鄉紳的擁護下,遲疑的走過來,還未走到眼前,就紛紛拜倒,他口中高喊:
“謝仙師救命之恩,仙師慈悲,謝謝仙師救命之恩。”
這句話一喊,頓時全城上下數萬人齊聲高喊,人聲鼎沸,衝破雲霄。元州地勢荒涼,世人淳樸,這種救命之恩,永世難忘。
聽到這句話,夜寒一竹臉上露出快慰的神色,一種滿足的感覺,夜寒說道:
“則成,自從你修煉之後,可有一種擁有力量,超越凡人,視凡人爲螻蟻的感覺嗎?”
餘則成搖搖頭有點點頭,這種感覺確實有過。
夜寒繼續說道:
“記住這種感覺在我們門中絕對不要出現,當你擁有那種感覺,你視這幫凡人爲螻蟻時,你就已經距離謫落不遠了,這是我們劍派的大忌,切記,切記。”
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其中有着說不出的道理,旁邊的一竹繼續說道:
“師兄告訴他吧,餘則成,我派劍法可以使人擁有超凡的力量,可以築基戰金丹,金丹鬥元嬰。但是當你迷戀這種無窮力量時,它就會誘惑你,其中特徵之一,就是讓你認爲你與衆不同,那時你就會視凡人爲螻蟻,可是要知道,世間之事只有付出纔有所得,這時你就會因爲你的付出,而謫落消亡。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清醒的認識自己,你只是一個人,血肉組成的人,和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這話說完,二人再也不提,夜寒對跪下的凡人說道:
“你們速速到下游尋找一個大龜,此龜龜甲成五角形,甲上有十二星辰,你們速速把它找來,晚了必生禍端。”
頓時衆人一聲回答:
“喏”
然後無數壯漢紛紛出城尋找,這時天氣漸漸晴朗,終於這場大暴雨結束,夕陽在空中出現,餘則成心中一動,說道:
“再給我尋一把胡琴,要五維十二絃的那種胡琴。”
頓時縣令命令手下開始到處尋找,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送過來一把胡琴,這把胡琴是把舊琴,雖然有些陳舊,但是比餘則成失去的那把要精緻無數,在胡琴之上鑲嵌了五塊翡翠,形成奇異圖案。但是琴絃都已經破損。
那個縣令恭恭敬敬的送了過來,說道:
“我們這裡太小了,只找到了這把舊琴。這把琴有些破損了,屬於古物,是在當鋪中找到的,是一百年前一個老者在此押當的,已經死當了,請仙師不要見諒。”
餘則成試了試,有總比沒有強,這小城還有這個就不錯了。這時那個大龜就被人找到,擡了過來,夜寒衣袖一抖,頓時這隻大龜就被收了起來,然後對着所有人說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命不該絕,不必拜謝我們。洪水退去,速速重建家園。”
餘則成一想,他們外面的莊稼全部被淹,拿什麼重建家園,在盤古世界中餘則成取出十根金錠,隨手一丟,說道:
“用這這黃金購買糧食,救助貧苦百姓,若是誰敢私吞一文錢,飛劍必斬你滿門。”
那個縣令看到這麼多的黃金,頓時雙眼圓睜聽到餘則成的警告,立刻說道:
“小人絕對不敢私吞一文,皇天在上,若是小人一文錢就被這天雷打死。”
夜寒一揮手,頓時從天而降一道劈雷,說道:
“好自爲之。”
說完一拉餘則成,頓時三人御劍而起,返回雲車,繼續上路。
下邊百姓們又黑壓壓的跪了一片,在無比虔誠的拜謝中,恭送雲車離開。
上了雲車之後,頓時封靈靜,成藍等人問個不停,餘則成一一笑答。雲車繼續向前飛行,這時雲雨消失,天氣放晴,頓時速度加快。
夜寒拿出那個大龜,開始分解,那大龜在他秘法的使用下,懸浮空中,然後血肉龜殼骨骼一塊塊的自動在空中分解,不到一會就變成了一堆原料。
夜寒說道:
“好傢伙,則成你知道這龜是怎麼死的嗎?竟然是嚇死的,膽破了,被活活嚇死,真是神了。
對了,則成這個龜是你所殺,龜殼龜骨我會以你的名義上交門派,這樣師門就會賜下獎賞,這個龜的元丹你留着,雖然這是普通妖丹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但是將來煉藥還能湊合用。
這些龜肉一會休息時,我就把它們燉了給大家補補,龜血回去兌酒,人人有份,你看如何?”
餘則成點頭同意,並沒有一絲反對的意見,也不見心疼之意。頓時夜寒和一竹對視一笑,看來餘則成不是小氣之人,可以視之爲友。
餘則成低頭在修復古琴,這個古琴放置的時間太長了,琴絃已經腐爛,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一竹看着,突然說道:
“拿來,我給你修,我未修仙之時是青樓的樂手,這個我擅長。”
餘則成將古琴遞給他,一竹看了看,眉頭一皺,說道:
“這琴不對頭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師兄你看看。”
說完把琴遞給了夜寒,夜寒的眼睛瞳孔迅速的變化了幾種形態,然後施展法決,接連換了幾種法術,最後說道:
“此琴是有一絲仙靈之氣,但是還是普通的琴,我用了七種法決,也沒有看出什麼,師弟你想過頭了。”
一竹接了過來說道:
“師兄你都沒有鑑定出來,那就是沒有問題了,是我多心了。”
說完他在儲物裝備中取出一些筋線,開始修補琴絃,維修琴身,不到半個時辰就把胡琴修好,遞給餘則成說道:
“好了,修好了,我用紫龍蛟的蛟筋爲你把琴絃修好了,至少數百年都不會壞了。”
餘則成一聽頓時驚呆,這紫龍蛟的蛟筋乃是上好的煉器材料,竟然用來修補一個胡琴,真是浪費啊,他說道:
“這,這是不是有點浪費啊?謝謝師兄。”
一竹回答道:
“別謝我,這是夜寒師兄二十多年前擊殺南海妖王的戰利品,給我五尺,我留着也一直沒有可煉之器,就給你做琴絃了,我倒覺着這做琴絃纔是它的最有價值的體現。”
說完把胡琴,遞給餘則成。
餘則成拿起胡琴,試了試音,“咚、咚、咚”果然琴音清脆,聲音樂耳,餘則成隨手彈奏一曲,然後高唱道: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聲音婉婉動人,轉折迴旋,讓人不禁叫好。一竹在儲物腰帶中取出一把長簫,吹奏而起,配合餘則成的胡琴,二人頓時琴簫相應,天籟之音頓生。
封靈靜呆呆的看着餘則成,看着這個少年,不由的想起劉詩韻敘述他的傳說,暴雨中的御劍而起,斬殺妖魔的御劍飄逸,現在的悠悠琴音,有的時候感情就是這麼簡單,一個簡單的觸動,就將少女的情懷挑起。
封靈靜也在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古箏,開始彈奏起來,加入到二人的演奏中,雲車之上做翼飛翔的夜寒一聲呼嘯,四者之音合在一起,頓時把這音樂推向高氵朝。
雲車悠悠向前,過要城,穿乾湖,飛躍摩西大沙漠,沿路二萬里,很快就來到元州邊緣,在過一處大興山脈,那就進入到明州地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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